“這個溫泉療養場。我可以投資。”葉海波把衣服一扔。然後微笑着說道。
胖子一邊穿褲子。一晃頭：“現在還不到時候。等啥時候旅遊業興起之後。咱們再建設不遲。現在要是建成了。估計除了我。沒人來者泡澡。”
“胖哥。就你這身材。跟貴妃出浴有一拼。”葉波大笑。
四個人一起回到鵝。鴨蛋和鵝蛋已經裝好。都用碎穀草一層層包裹。彼此間的空隙全都填滿。運輸的時候就不怕磕打。
剛要進屋吃飯。鵝就回來了。遠遠望去。只見綠草碧水之間。一片雪白。緩緩向這邊移動。不用再加工。就是一副絕美的山水畫。
漸漸近了。一串清脆的哨聲傳來。只見耍猴的走在隊伍最前面。身子一搖一晃。姿跟後面的“兵”差不多。
“鴨司令回來——”胖子吆喝一聲。耍猴的就晃的更來勁：“胖子。那隻大雁下蛋了。都給你留着呢。”
“好啊。一會我就帶回。看看能能孵化。”胖子這纔想起有一隻大雁和鵝羣中的一公鵝結緣。不知道能不能孵化出下一代。
鴨子大鵝進院之後就分流成一個小隊。各回各家。井然有序。看葉海波直吧-嘴：“是咋訓練的啊？”
胖子把林老介紹給家。然後一起進屋吃飯。鹹鴨蛋和鵝蛋都切一盤。瑩白的蛋清中央。着鮮紅的蛋黃。看着就好。
另外還有一大盤子河蝦。在鍋炒的乾乾巴巴。然後切點紅辣椒段。的又酥又脆。放到蝦裡。吃起來鮮香麻辣也有風味。
吃飽喝足之後。猴的就從櫃子裡取個小布口袋。打開之後。裡面是六七個大蛋。比鵝蛋稍微小一。顏色也是乳白色。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小號的鵝蛋。
胖子把灰雁下的蛋放好。然後又說：“花臉狐狸我們也要先帶走。”
耍猴的一聽。立刻,開眼笑：“胖子你可做了一件好事啊。把這個放屁精弄走。人心大快。”
胖子嘿嘿一笑：“趕明個還送回來呢。”
大夥又閒談一陣。看看天色也不早。就趕緊往回返。畢竟裝的都是蛋類。不能走夜道。花臉狐狸也胖子弄上車。傢伙就老老實實往車板子上面一趴一副隨遇而的模樣。
將近眼擦黑就回到屯裡。胖子回到家。把幾個雁蛋也塞進炕頭的被子下面。奇奇見了。立刻眼前一亮：胖叔叔。你還備小鵝啊？”
“這是大雁蛋。看能孵出啥來。奇奇你要照好了。”胖子叮囑一句。
“保證完成任務。去年我還孵出小野鴨子了呢！”奇奇很是自豪。也信心十足。胖子心裡卻不大託底：知道這蛋是不是受精蛋。即使受精。能不能孵化出來也不好說。
不過爲了不打消奇奇的積極性。也就先不跟小傢伙透漏。
勞累了一天。胖子看看也沒自己啥事。就往雞廠溜達。把蚯蚓都放進二的龍池然後就屋睡覺。等他再睜開眼睛。經是第二天清晨。
今天要把鴨蛋和鵝蛋運出去。所胖子直接就回。因爲道路還沒有修完。所以只能用人挑。
好在大夥都有過這面的經驗。曾經運送過桃子。雞蛋又和桃子差不多都怕碰。
二十多個棒小夥每人挑着一副土子。胖子打頭。擔往肩膀上一橫都不用把着。扇乎扇乎。極富節奏。手裡連抽菸都不耽誤。
公路邊上有一條羊腸小路。大夥排成長長的一隊向公社進發。其實以胖子的能力。自一個人就可以把鵝蛋運出去。但是現在胖子已經不喜歡作弊用正常手段解的事情。就正常辦。
再說了。大夥熱熱鬧鬧。有說有笑。也是一種極的享受。胖子最喜歡這個調調。
公路上面的路基已經弄完。鋪着足有一米多厚的沙子。已經壓的平平整整。上面還蓋着草子。用水浸溼。慢慢養生。
路面比以前拓寬不少。想到幾個月之後。就能走上平坦寬闊的柏油路。大夥心裡都挺敞亮。有人已經忍不住開始哼哼山歌野調。
“打起鼓來敲起鑼。開着小車來送貨。車上東西實在是好啊。有……”一曲東北民歌新貨郎。唱的有滋有味。
胖子也不由嗓子有點癢癢。扯開喉嚨也吼了兩嗓子。後面立刻七嘴八舌開始聲討：“胖子。別唱了。再唱我們就掉溝裡啦！”
葉海波喜滋滋的跟在隊伍的最後面。他挑不了擔子。胳膊彎上面各着一個土籃看到前面熱熱鬧鬧場面。他也打心眼裡高興。和這些淳樸的農民在一起。心情無比放鬆。
這時候。他才明白。青山和胖子這樣的人。爲什麼都喜歡留在靠山屯這樣的窮山溝。有時候。心靈上的滿足。要比物質上的享受更重要。
走着走着。前面過兩個騎自行車的。因爲道路實在太窄。挑子一橫之後。自行車根本就過不去。所以。那兩個人是一男一女。都有四十多歲。就很自覺的把自行車推進道邊的溝子裡。叫他們先通行。
胖子見狀。也就揮手道了幾聲多謝。然後就瞧着裡面那個婦女有點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你們是靠山屯的吧？我認的這個胖同志。上兩天買雞雛的時候見過面。”那個婦女看樣子是個外場人。說話乾脆利落。
胖子抓抓後腦。一勁點頭。這個婦女。就是那跟大腳嫂說。要給胖子介紹對象的那個。
想到這個。胖子心裡基本就琢磨出個大概。於是放下擔子。向身後嚷了一嗓子：“都歇歇腿。喝點水。一會再走。”
然後。就跳到溝。掏出一盒大前門。給那兩個人點菸：“嬸子你們去俺們屯吧。有啥事到那找大腳嫂子就成。我們要把鴨蛋和鵝蛋送到公社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實在不能陪你們過去啦”
看着長龍一的挑子隊。中年婦女連連咂舌：“這的養多少鴨鵝。才能下這麼多蛋啊！”
“不多。兩千多隻我們在南子有鵝廠。這些鵝蛋鴨蛋都直接買進北京。都給那些大幹部吃。”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宣傳的機會。
那個男的眨巴幾下眼睛。然後問：“這麼大的鵝廠是誰的啊？”
“大夥的。”胖子笑呵呵回答。據他分析。這個老爺們可能就是去靠山屯考察的。如果滿意。可能就要張羅着提親了。
“那賣完的錢怎麼辦。”
“當然是大夥分。我們公司都給一家確定了股份。然後按股分錢。”胖子也沒啥藏着掖着的都是實話實說。
“誰分的最？”這個老爺們看來很關心這個。
胖子撓撓後腦勺：“這個就算了。嘿嘿——”
中年婦女在那個老爺們耳邊嘀咕了幾句。老爺們臉上立刻露出失望之色。又把目光投射到其他人身上。
這次挑擔來的。多都是小夥。其中有比較聰明也看出點苗頭。只見李鎖子湊到胖子跟前：“胖哥。借個火。”
胖子當然知道他兜裡揣着火機。不過還他抽出一支菸點着。中年婦女立刻就和李鎖子嘮起來：“小夥子。你一年能分多少錢啊？”
鎖子立刻精精神神的回答了一句：“嬸子。今年纔是頭一年實行。要到年底再統一算賬。不過根據保守估計。我們家分兩千塊錢應該差不多。”
“兩千？！那都夠蓋房子說媳婦的了。”中年女一臉驚訝。對於當地農民來說兩千元錢絕對是一筆大數目。辛辛苦苦一輩子。也不可能攢下這些錢。
胖子輕輕咳嗽一聲。後笑呵呵的說：“嬸子。我這兄弟還真沒娶媳婦呢。有相當的。趕給介紹一個。到時候好好謝你這個大紅媒。”
中年婦女和那個男的嘀咕了幾句。接着就開始詢問李鎖子的姓名。後面那些小夥子一聽就急了。都開始往前湊乎。
胖子連連使眼色：都跟一羣惡狼似的。把人家嚇跑咋整啊。這事一個一個慢慢來誰能有這麼多閨女咋的？
李鎖子也絕對會來事，只見他跳溝裡。把兩輛自行車都運到前面然後支在道上。那對中年男女和胖子他們道別之後就歡天喜的繼續趕路。
“鎖子。行啊。估計那個就是你將的岳父老泰山。應該好好遛鬚鬚。”胖子當然不會放過這個玩的機會。李鎖子也不吱聲。一個勁嘿嘿笑。估計心裡老美了。
其他小夥子則顯的憤憤不平。七嘴八舌聲討李鎖子。胖子見狀又吆喝一聲：“彆着急。只要咱們有梧樹。就能引來金鳳凰。走。接着趕路！”
小夥子們聽了。勁更足。一個個都二十好幾。還都打着光棍。心裡能不着急嘛。
晌午頭就到了公社。土籃子放到路邊。葉海波就去郵局打電話。縣裡運輸公司的大解放。那是早就聯繫好的了。
胖子也就跟着溜達過去。看看這個月的刊物來了沒有。
因爲王三炮出去散發禁槍令。而且正在修路。所基本上都是一個月才取一趟。
到了郵局一問。上次那個營業員把一摞子報紙遞給他。上面還有一本大衆電影和和兩本少兒讀物。
“呵呵。這個大衆電影的藏起來。上幾個月的。一回村就被給搶走。到現在還沒輪到我看呢。”胖一邊叨咕。一把書報都裝進兜子裡面。
話說大衆電影在屯子裡也極受歡迎。經常是圍着一大幫人瞧。裡面還有一個識字的。給大夥大聲朗讀。確實夠“大衆”的。
看到葉海波還沒打完電話。胖子就翻開兒童文學。就在這時候。一個|大嗓響起來：“胖同志真用工啊。毛主席教導我們說。要學習。學習。再學習——”
胖子一聽這個熟悉的聲音。連忙掉頭就走。他實是不願意和王馬列這樣的人打交道。
“這麼大的人還看兒童文學。還自己是早晨8、9點鐘的太陽啊！”王馬列望着胖的背影。十分不屑的嘟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