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除了對不起，他什麼都沒有辦法再說……
“帶他下去。”蘇墨赫然出聲，保鏢點頭，拖着滿身頹然的男子出了門。
蘇墨的雙手搭在金絲絲的肩膀上，把她轉過身來面對着自己，他黑眸沉沉，鎖在她的臉龐上，指腹輕輕地擦拭過她的淚痕，他的指尖並不如以往的溫熱，而是冰冷的。但在此刻，金絲絲卻感覺到異樣的溫暖。
她怔怔地看向了他，眼眸迷茫而失措，就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希望能夠得到別人指引。
蘇墨的動作很溫柔，輕輕的，認真的，一點一點地擦拭乾她的淚痕，宛若在對待一個易碎的玻璃般，極其的認真專注。
金絲絲的心止不住地顫，嗓音沙啞着，緩緩開口，“蘇墨……謝謝你。”
謝謝他爲她做了那麼多，謝謝他爲她查出了當年的真相，謝謝他一直的堅持……
蘇墨的手頓了頓，他的黑眸越發深沉，黑黑的瞳仁宛若墨一般的黑沉，眼底暗得沒有一絲光亮，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金絲絲的手不自覺地攥了攥，“還有……對不起。”
對不起？
蘇墨脣角的弧度，慢慢地勾起，俊美的臉龐上，極其緩慢地勾勒着一抹不知名的笑意，薄脣輕啓，低沉的嗓音平靜到了極致，透着無名的壓抑。
他不答反問，“真相知道了，有什麼感覺？”
突如其來的一個問題，金絲絲怔了怔。
“聽着林助理說了那麼多句的對不起，你又有什麼感覺？”
那聲音真的很平靜，卻也不是那種狂風暴雨來臨之前的平靜，而是那種壓抑窒息到了極點的平靜。
哪怕他的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可每個字眼，都宛若暗藏鋒芒，直接可以化成利刃刺着金絲絲的心。
她的手攥得更緊，貝齒死死地咬着下脣，渾身緩慢地顫抖着。
蘇墨倏地笑了，他居高臨下地看着金絲絲，看着她臉上的蒼白和無措，看着她的痛苦和迷茫，他的笑意越來越深，深得苦澀無比。
“對不起真的是一個很可笑的詞，金絲絲，你不要以爲，每一句對不起都能換來一句沒關係！”
他是人不是神，他的心和所有的人一樣，會傷心會難過會絕望，而金絲絲，給他嚐遍了所有的滋味，她憑什麼覺得他能夠這麼輕易地原諒她？
一句對不起……
不覺得可笑嗎？
他的愛情到底是有多廉價，纔會讓她覺得，可以隨意糟蹋。
“金絲絲，你覺得你憑什麼要我原諒一個無法真心信任我的戀人，甚至一分手就可以轉身去找別人的女人！”
金絲絲也知道，蘇墨不會這麼輕易地就原諒她，因爲這件事情上，如果不是因爲她最後對她母親的妥協，她也不會傷得蘇墨這麼重，還有她和景言的事情……
前者的傷害她已經無法挽回，可是後者，她能夠解釋的……
“蘇墨，我和景言………。”
“夠了，我不想再從你的口中聽到這兩個字，記住你的身份，你現在是我的老婆，蘇家的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