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告訴穆宇錚,他只想要過平常人的生活,哪怕只是平靜的做簡單的工作,吃簡單的飯菜,遠離世俗的燈紅酒綠,他也不會覺得遺憾,可是如果他說了,那麼他找穆宇錚合作的目的豈不是更加的可笑?
他只能在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切只是爲了父親,他可以努力讓自己放得下一切。
即便再有私心,再怎麼喜歡柳如歆,他知道他也該斷了心思,從此以後,他只會是穆宇錚身邊最得力的人,就讓自己奢侈的做一次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這樣的選擇難道不是另外一種更好的守護麼?
回到別墅的時候,柳如歆正坐在客廳裡看電視,雖然已經有些晚了,見她還精神奕奕的,穆宇錚便由着她,也沒有催着讓人去睡覺。
柳如歆此刻卻是沒什麼睡意,爸爸雖然度過了危險期,人慢慢的好起來,但是情況卻是時好時壞,雖然不至於嚴重到再一次推進急救室,也讓她和媽媽心裡難安。
電視裡邊講的什麼,她一句沒有看進去,腦海裡爸爸黯然的眼神和媽媽日漸消瘦的臉總是在不斷地變換着,她越發的害怕身邊沒有穆宇錚的時候,一個人躺在那大的讓人只覺得空的大牀上。
“還在爲爸爸的事情擔心?”
背後的那隻手還沒有找到,但是忙過了最初的慌亂,這段時間穆宇錚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麼加班或者忙碌,偶爾的應酬也會在柳如歆睡着之前趕回來,漸漸地,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倒是越發的多了幾分溫度。
“不全是”,柳如歆被穆宇錚抱進懷裡也不覺得尷尬,安安靜靜的便窩在男人懷裡,伸手摸了摸穆宇錚好像瘦了的臉,“我在想你。”
倒也不是見不得穆宇錚就會忍不住胡思亂想,柳如歆只是腦海裡不斷地浮現出他的臉,就會忍不住的想很多他們之間的事情,甚至由他們想到父母,再忍不住換位思考。
“我的小丫頭最近太累了,要不然今晚就把你帶上。”
所謂的宴會,不過也就是上流社會的品酒大會,無非就是想要顯擺的亦或是想要高攀的,不過名流社會的女人倒是不少,要是帶柳柳過去的話,她應該不會無聊。
就是不知道今晚被那個該死的女人佔了便宜的事情明天會不會被柳柳知道,也就是個簡簡單單的酒會,也不知道是哪個弱智請了媒體記者,沒事則罷,要是讓他的柳柳多心了,那個多事的人,他一定讓他吃不了兜着走。
正趴在小秘身上哼哧哼哧的肥胖男人忍不住脊背發寒,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麼壞事讓人惦記上了,不過他也不在意,能動得了他的人少之又少,他怕什麼。
對於穆宇錚的面面俱到,柳如歆很感動,是怕她一個待着繼續胡思亂想吧?
原本浮躁難安的心漸漸地靜下來,任由穆宇錚把自己抱回臥室,柳如歆沒有一會兒就睡着了,倒是又苦了自家小小穆的穆宇錚再一次苦笑着奔進浴室,但是心裡卻是甜蜜蜜的。
三天時間過去的很快,趙宵遠再一次踏進穆氏華宇的時候,神情還有些恍惚,爸爸的病情發作的很快,如今只要離開一會兒,再回去的時候,他幾乎已經不認識自己了,這三天他安安靜靜的守着他,看着他越發瘦削的臉,心裡的恨意便忍不住滋生。
深吸一口氣,趙宵遠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讓他難以接受的事情,在穆宇錚面前,他的道行明顯的稍微遜色一些,想要留在穆宇錚身邊沒有那麼容易,眼前的他還有一個困局不得不全心全意的去應對。
前臺小姐看到趙宵遠便撥通了範凱的電話,不到三分鐘,範凱便出現在一樓大廳,對於這個男人,範凱瞭解的不是很多,對他的認知還遺留在他是老闆情敵這個層面,雖然對趙宵遠客客氣氣的,倒是多了幾分疏離。
“總裁在會客室,趙先生這邊請。”
很明顯的,比起接待眼前的人,範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一路上走的都非常快,直到把人帶到會客室門口,便口也不會的離開了。
趙宵遠苦笑着搖搖頭,果然是什麼樣的人就有什麼樣的助理,那範凱看起來小小的一隻,也是個心眼兒不少的。
“坐。”
穆宇錚不悅的皺了皺眉,看到進來的人是趙宵遠,緊促的眉峰才稍稍撫平了些,指了指自己對面的位置,便繼續開始講電話。
趙宵遠不用猜也知道電話那邊的人一定是柳如歆,要不然他穆宇錚會那麼好說話?
柳如歆,雖然已經決定忘記了,每每想到那個自己放在心裡很久,就到幾乎成爲執念的人,趙宵遠還是有些悵然若失。
“你考慮清楚了?”
權衡利弊,穆宇錚知道自己被趙宵遠的話說動了,“上了我這條賊船,就真的沒有絲毫後悔的餘地了。”
“你知道我的選擇不是麼!”
也許用不了多久他就是成爲孤家寡人一個了,他突然想讓自己活得輕鬆一些,摘下虛僞的面具,讓自己至少無怨無悔的做一次自己。
“好,那麼我們合作愉快。”
穆宇錚笑笑,然後詭異的從一旁拿過來一份文件扔給趙宵遠,“這個只是一份很簡單的勞動合同,還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配合。”
“好,你說。”
輕輕地鬆了一口氣,趙宵遠突然覺得這段時間心裡所有的惶恐不安都散去了,以後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做自己了,“我不會爲了報仇把你拉下水,沒有了那個枷鎖,我纔是完整的我。”
穆宇錚點點頭表示理解,“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你只要發誓,你今日所說所做與柳柳沒有關係,否則就讓你愛的人不得善終,即刻起,你便會得到所有你想要的。”
他當然知道趙宵遠雖然已經決定放下柳柳了,但是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他不想去冒險。
“好,我發誓,今日之言若有其他心思,我趙宵遠今生所愛之人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