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宗遲的臉色倏爾變得很難看，不敢相信地看向夜斯駱，倏爾拍案而起，冷聲：“什麼？孩子沒了？好好地，孩子怎麼會沒了？是不是秦菲絮故意不要這個孩子？就是要報復我們夜家！豈有此理！她竟敢這樣做？！”
相對於夜宗遲的激動，夜斯駱顯得很平靜，“絮兒不是這樣的人……”
即便她曾經堅決想要打掉孩子，但是，他知道，她比任何人都都捨不得這個孩子！
“不是這樣的人？那孩子怎麼會無端端沒了？！”夜宗遲低聲怒吼，“夜斯駱，那是你的孩子，是我們夜家的孩子！”
“那當初爺爺爲什麼不念在那是夜家的孩子，選擇放過絮兒和他外公，現在，你或許就是祖孫同樂了！”夜斯駱淡淡說道。
夜宗遲臉色愈發鐵青，“也即便是我們夜家的孩子，也不代表我能選擇放過他們！”
這時，練雅裳從外面走進來，聽到夜宗遲的話，微微一驚，“老爺子？”
夜宗遲似乎很生氣，是從所未有的怒氣騰騰，猛然抓起桌子上的茶杯，朝着夜斯駱砸去。
練雅裳被驚得怔在原地，不敢上前。
夜斯駱坐在那裡，不躲也不閃開。
甄心走下樓，忙上去，抓着夜宗遲拿起茶杯的手，一臉着急地勸說道：“爺爺，不要這樣……”
“秦菲絮果然是要報復我們夜家，竟然把孩子打掉，那是我們夜家的孩子，她怎麼可以這樣做，秦坤成養了這麼一個外孫女，不過又是想要害我們夜家又失去一條性命，既然這樣，我絕對不會放過秦菲絮！”夜宗遲狠狠說道。
夜斯駱擡眸，眸中冷光翻涌，“爺爺，你現在也知道這個是夜家的孩子？那你當初爲什麼不能爲了這條小生命，放下以前的一切恩怨，更何況，以前的事情根本就和絮兒無關，你爲什麼就不能放下？以前的事情可以擱置不談，那現在呢？博雅沒了，秦坤成死了，絮兒走了，孩子沒了，你知不知道這一切都是由你造成的！”
夜宗遲微微一怔，看向夜斯駱，卻盡現他的眸底下閃爍着憤怒的冷光。
夜斯駱看了夜宗遲半響，才淡淡站起身，冷冷說道：“這麼多年了，你爲什麼還放不下，你還想讓這樣的悲劇延續到什麼時候？爺爺，我可以告訴你，如果絮兒活不了，那麼我也不會活下去……”
爲了爺爺，他寧願親手放開她，是爲了讓她能夠安好。
無論她在這個世界上哪一個角落，只要她安好，那麼，即便讓他苟延殘喘，那又何妨！
夜斯駱垂下眸子，淡淡地說道：“爺爺，絮兒走了，她有可能永遠都不會再回來，永遠都不會出現在你老面前，你還想怎麼樣？你難道非得要你身邊的人，一個又一個地離開，你才滿足嗎？”
看到夜斯駱眸中的那一抹痛楚，夜宗遲心底一震，整個人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幸好有甄心攙扶着，纔不至於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