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還在下着,葭月把狐狸洞內外都收拾個整齊。
阿五很是調皮,上躥下跳,攀上爬低。把葭月以前藏着的小玩意兒,小衣服都翻了出來。
“呵呵,阿五你別鬧了。”葭月覺得後頸處癢嗖嗖地,以爲是阿五又拿這雞毛撣子在撓她,可看到身側落下的一個頎長的人影,一下覺得不對。
她原本趴俯在案臺上的,頓時支起了身子,往身後看,還真的是阿四哥哥。
阿四神不知鬼不覺就來了,看她閉着眼睛很是閒暇地縮在炕上,竟然用自己的髮絲兒搔着她的頭頸,這酥癢的感覺,讓葭月吞了口口水,有些不自在。
谷四看她臉上的紅暈,笑了笑。他坐在了葭月對面,掃了眼桃良的案臺上,那並無二致的擺設,便也回憶起了不少。
“阿四哥哥,你怎麼突然來了?”葭月問道。這天寒地凍地,哥哥答應了她過十日再來接她的。才過了七天而已啊。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七天了,我如何還等得下去?”阿四便是邪邪一笑,調侃道。
“咳。”葭月不好意思地垂頭,避開谷四這惹人遐想的目光,她耳廓都有點紅了。雖然知曉這阿四便是有意無意挑逗她,可她偏還招架不住啊。
“我還有幾日就回去了,阿四哥哥不用擔心我。”葭月給谷四沏了壺好茶。
茶香氤氳間,她看到谷四託着腮幫子居然就直直盯着她看,似笑非笑地,眼中還帶着不一般的情致。
這眼神,讓葭月不由吞了口唾沫,然後身子往後不禁靠了靠。
以往她和大老鼠阿四單獨相處的時候多了去了,可從來沒此刻這般如坐鍼氈過。
葭月覺得,她是越來越不會和阿四哥哥相處了。
在這專注的目光中,她都不敢隨便動一下。谷四的視線如有實質,很是仔細地落在她的肌膚上,然後,還緩緩地往她心頭拂去。
“我臉上有髒東西?”葭月吃不住這靜謐的氣氛,好像頭頂上蜘蛛結網的聲音都能聽個分明。
阿四搖了搖頭,卻是溫柔笑着說道:“看你好看而已。”
葭月咕咚一聲又是口水嚥下,她這戰戰兢兢的樣子讓阿四哈哈大笑。葭月擡頭看着他的脣,便想到那日霸道的親吻。
“別害怕,我可不能就此把你拆吃入腹了。”谷四這話,又是撩人心魄地很。
葭月趁着他挪開了視線,終於像是快要窒息般喘着粗氣。
“我要是今晚想留下來,有沒有地方給我睡?”谷四卻突然逼近問道。
“啊?沒有!”葭月如臨大敵,斷然拒絕道。然後看着阿四一臉失措而又失望的表情,她又立馬解釋道,“嗯,阿四哥哥是這樣的。你看這裡就我和桃良師父的兩個房間。我的房間你自然不方便,然後桃良師父的。。。。。。”
“他的房間我不會去動他的。你不用擔心。其實我晚上還要趕回幽冥,不過和你開玩笑的而已。”谷四看葭月身子都僵住了,便嘆了口氣,甚是惋惜地說道,“本來還想和你秉燭夜談呢,如此看來,只能等下次了。”
阿四的大手輕輕拍了拍葭月的腦袋。
這似是兄長般的寵溺,可又繚繞着無盡曖昧的兩人間的情愫,讓葭月當真消受不起。
她也很想問問自己。
阿四如今對她來說,還真的只是那純粹萬分的兄長情意嗎?
她如此受他照顧着,慢慢地,會不會自己都有些分不清?
晚了,阿四走了。雪還是在下。葭月給窮奇送了些吃的。可那固執的兇獸說要陪着人蔘樹,雪再大,都不肯挪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