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流火如何聽不出這魔君對葭月的維護之情。看這魔頭一雙勾魂眼盯着葭月不肯放過,便是更爲光火。
“葭月,真是如仙子所言?”流火質問徒弟道,這問題,讓葭月如何回答?
“流火星君別急着責怪徒弟。若你方纔能看緊着點她,她又如何會落到本君手裡?該是你這師父不太稱職罷。”谷四看着這一身坦然,毫無自覺的神仙,早就有氣。如今看他責罵葭月,如何還能按捺得住?
這一下,流火的怒火全讓被魔君點破,他本就不是朝着葭月動怒的,一絲一毫都是衝着那魔君!
一時間,兩人間的目光便是雷霆萬鈞,劍拔弩張。
流火手中拳頭捏緊了些,若不是這魔君現在是玉帝邀來的座上賓,他便是要殺將上去!毫不留情!
瑤池畔,寒風陣陣,祥瑞之地竟一時間殺氣騰騰,似要掀起巨浪萬丈。
“師,師父……”葭月傻眼了,不知道這是如何景況?!
周遭看着熱鬧的仙人們也傻眼了,這針尖對鋒芒,熒惑戰神纔回天宮,難道這首戰便是要對陣魔君谷四,爲了小徒弟在這瑤池仙台大打出手?!
南極仙翁一看不好,趕緊上前圓場說道:
“諸位諸位,天色都黑了,我們快移駕王母的別有洞天吧,別讓王母和三清尊者等久了。”
這麼一說,大家看着瑤池上空已經流光道道,斗轉星移,再也不是亮了天色。看着這凡人小丫頭的熱鬧,如此之快,一下,就到了晚上了。
“正是,正是,還是早些去吧。三清尊者可是要出席這別有洞天宮的晚宴的。我們在這湊着熱鬧,該是失禮了。”被如此一提醒,衆仙家也是怕出事,紛紛勸架道。
晚宴有三清天尊列席,自當更加隆重盛大。
看流火還是死死盯着那無禮冒犯的魔君谷四,福祿壽三仙翁趕緊架着他拉走了。
熒惑戰神在衆仙起鬨間,被灌了不少的仙酒。就怕酒氣上頭,一時衝動大動干戈。
到時候,王母的壽宴成了神魔戰場,還不出了大事了!
谷四垂袖而立,迎着流火星君的怒目逼視冷笑不語。
明明把葭月害得差點丟了性命的不是他這個道貌岸然的神仙嗎?!
此刻,卻是還敢對葭月頤指氣使端那師尊架子!不知所謂!
谷四氣極,旋即還是把目光傾注在葭月身上,讓也偷偷打量他的葭月匆忙將視線別開。
這魔君,真是壞人嗎?他爲何這般維護她?一時間,葭月有些七上八下,卻也甚是顧及周遭人的目光,不敢看魔君了。
她加快了步伐,追着自家師尊而去,背後,還有那人的目光緊緊追着她。
葭月跟在流火身後,看着師尊臉色知曉自己出醜了,也給師尊丟臉了。無地自容,正要請辭,卻有三三兩兩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仙女,看着葭月的樣子,捂嘴偷笑着壓着嗓門議論:
“嘻嘻,快看這丫頭,方纔啊,居然對魔君投懷送抱了。”
“原來方纔在林子裡鬧出如此大動靜的便是她啊!”有神女還不識葭月,紛紛探頭過來爲了看清葭月,待看仔細了還不迭嘆道,“人不可貌相啊,便是流火神尊都被她楚楚可憐一本正經的樣子給矇騙了吧?居然收了這麼一個徒弟!”
“什麼楚楚可憐,便是魔君都對她偏幫不已,別小瞧人家。”
這揶揄譏誚,真是句句扎心。
“葭月,你先回去吧,好好練功。還有,葭月是本君的座下弟子,要管教也是我熒惑宮的事情,輪不到旁人說三道四。”說完,流火目光凜冽掃視周遭,頓時把仙女們嚇得做了鳥獸散。
“是的師尊。”葭月雖覺得此刻師尊臉色有些可怖,可她卻心頭髮暖。
葭月拜別了師尊,匆匆向着人流的反方向而去。
這緋紅的人影與谷四擦肩而過。魔君仔仔細細看着她,視線焦灼讓葭月不敢相迎,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