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我想要做的商品推廣，就是這個無量功德放生機。”
項翩謙停下傳動曲柄，輕輕拍了拍，繼續說道：“一年時間內，只要你們每次直播前轉轉這個功德放生機，甚至提前錄好後播放都行。五十萬元的推廣費就是你們的了。”
李青衫和kuma聽到這裡，面面相覷，如此離奇的商務邀約，一時都不知該如何回答。
逗魚的直播間內，無數被“爆衫哥”這三個字吸引來的觀衆，已經哀嚎不斷。
“不要啊，爆衫哥，這麼奇怪的推廣不要接啊……”
“千萬別接，別接！接了逼格就破了，再也不是爆衫哥了……”
“喪心病狂！簡直喪心病狂！別想毀我偶像，我要舉報這個廣種福田工作室……”
其實，李青衫和kuma的粉絲多慮了。雖然五十萬很多，但再多也沒用，老李家的孩子可不是錢能收買的。
對三觀正確，還是堅定的無神論的李青衫而言，什麼無量功德，簡直就是瞎掰，項翩謙這份推廣商務合作，絕對不會接的。他給kuma使了個眼神，就在心靈通道里交流起來。
——老妹，這個推廣我不打算接，你覺得怎樣？
——太好了，我也不想接呢。總覺得這個無量功德放生機是騙錢的東西。
kuma忽閃着眼睛，給出一樣的答案。
李青衫頓時微微一笑，說道：“項先生，不好意思，我們是無神論者，對這些涉及到宗教、鬼神之類的商務合作，一向不接的。”
“烏拉！爆衫哥真漢子！”
“爆衫哥犀利！這纔是我的偶像！”
“小kuma果然是小天使，不會推廣這些唬人的玩意。”
項翩謙的逗魚直播間裡，大部分觀衆已經歡呼起來。但是對項翩謙而言，這樣的回覆根本不算事。要知道項翩謙從事宗教周邊商業三十多年，不知道遇到多少無神論者，但是，從來沒人能在他的舌燦蓮花之下，逃過他的剝削。
“你們年輕人啊，就是膽子大，這一點我理解。”
項翩謙淡淡一笑，忽然擡手指指天，又指指地，滿臉莊嚴道：“但是，人應該有敬畏之心！所謂舉頭三尺有神明，有些存在不是你不信，就能當作沒有。”
項翩謙正要一鼓作氣，把李青衫和kuma都哄住，忽然手腕一振，他眼角餘光一掃，通信儀上來了幾十個通訊請求。稍微分辨一下，全是各個娛樂公司聯繫人員的名稱。
其實項翩謙也經常和娛樂公司打交道，他作爲一個周邊商，平時也經常做推廣和廣告，可以說跟這些人都挺熟的。
但是，今天可是大事，項翩謙纔不會因爲這些通訊請求，就壞了計劃。
當下項翩謙對諸多通訊請求視而不見，繼續口燦蓮花，打定主意要把李青衫和kuma拉下水。
“陰陽眼聽說過嗎？祭拜祖先時，不能看桌子底下的規矩聽過嗎？中元節不能喊名字的傳統聽過嗎……”
項翩謙越說越快，一大串民俗風俗例子擺出來後，意味深長的說道：“很多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就像這功德，你沒體會過，或者不相信，但你體會過之後，可能會有不一樣的感受。”
“說多了你們可能覺得煩，不如來試一試？”項翩謙滿臉堆笑，比了比無量功德放生機的聯動曲柄，示意李青衫過去露兩手，心裡卻轉着另一個念頭。
哼哼，不管你們兩個接不接推廣，只要沾上這個曲柄，在直播間裡轉一轉，這次計劃就算圓滿了！
項翩謙算盤打得很好，只要錄一段李青衫或者kuma轉動無量功德放生機的錄像，他就能拿去各大網絡平臺，甚至電視臺打廣告。
至於李青衫和kuma的意願？那算啥？能吃嗎？能賺錢嗎？
至於打官司，那更好了。只要請一個難纏的訟棍，項翩謙能把官司拖好幾年，然後天天炒作，產生的流量說不定比單純的廣告推廣還大。
這纔是項翩謙一直以來，最擅長的手段，也是他能從普通人當中崛起，把宗教周邊商業做大做強的原因。
然而，李青衫卻搖頭道：“不必了。無論試不試，都不會改變我們的看法，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連試一下都不願意？這傢伙有點難纏呀。項翩謙狡詐的目光一閃而過，笑眯眯轉向kuma，說道：“不如你來試一下，很好玩的。”
“不了不了，我不喜歡這種概念造物，還是算了。”kuma也搖着頭，做出拒絕。
什麼？這兄妹倆太狠了吧，連個破綻都不給我留下？項翩謙眉頭皺起來，心想難道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狠角色？
自以爲發現關鍵的項翩謙，眼珠子一轉，便有了應對之策，很誠懇道：“這樣，你們幫忙測試一下這個放生機，我付五萬元的測試費用，只想知道你們使用時的感受。”
“不好意思，我覺得這東西沒什麼好測試的，所以……抱歉。”
李青衫再次拒絕，kuma也跟着連連點頭，表示和自家老哥站在一塊。
是的，這就是老李家孩子的選擇。
一旦認定屬於不好的東西，無論是吃的喝的玩的，無論別人說得天花亂墜，不碰就是不碰，打死都不碰。
都知道是不好的東西，還去試用，那不是自尋死路的傻子嗎？
李青衫是鐵頭娃，可不是大傻瓜。kuma更是人工智能，對規則的遵守比一般人還堅定。
只有項翩謙面對這樣的答案，差點傻了眼。不過這傢伙浸淫商海數十年，一招不成，還有底牌。
“兩位，你們以爲我做這個是想賺錢嗎？那樣就太小看我了。”
項翩謙忽然臉容一肅，鄭重說道：“放生亂象在生物變異大潮之前，已經是很嚴重的社會問題。對人、對環境、對放生動物本身，都造成不可估量的破壞。”
“但是，只要把這個放生機推廣出去，那些放生狂熱者就會放棄以往那種無序放生行爲。只要眷養幾隻小動物，就能讓那些人復歸平靜，給社會帶來安寧。這樣具有重大現實意義的商品，難道你們還認爲是騙人的東西嗎？”
項翩謙一邊說，一邊悄悄移動腳步，話說完的時候，已經調整到最佳角度，正好擋住天上的太陽。
此時此刻，無論從直播鏡頭方向看，還是從李青衫和kuma的視覺方向看，都覺得項翩謙身後放出無量光芒，顯得那樣偉光正，每個人都浮起一個想法。
“這傢伙說得好有道理，我竟然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