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外行人，對於軍隊恐怕你瞭解的並不太多吧？”秦振天又抽起了煙，朝着範偉看了眼後冷笑道，“這場對抗演習只是某區域對抗，而從我國的國情來講，一旦真正的戰爭爆發，那可是大規模的戰役，可不是小打小鬧。M國佬武器先進又如何？當年還不是被我軍打的滿地找牙。大規模的戰爭，那可不是小打小鬧，M軍這十年是挺風光，我們也從中看出了軍隊的不足，但是仔細分析之後你卻不難發現，M軍所鼓吹的信息化戰爭其實並沒有那麼的神。首先，最近這些年M軍打的最大規模的戰爭只是相當與我國一個省面積的國家，戰略縱深小，迴旋餘地少，而且多爲沙漠地形，一馬平川，有利於M軍的高科技軍隊進行搜索，轟炸。其次，這些遭到M軍欺負的國家都是小國，本身軍隊戰鬥力弱不說，裝備老舊，並且素質很差，一打起仗來被M軍的導彈轟幾次就潰敗千里，這樣的軍隊甚至根本都不能稱之爲軍隊。所以說，打這樣的國家，M軍自然打的是如魚得水，打出了幾次典範的現代戰爭模式。”
“但是你們別忘了，這樣的M軍若是和華夏國軍隊碰上，那又是什麼情況？”秦振天不等三人開口，又繼續道，“我國幅員遼闊，山地衆多，如果真的M國和我們開戰，首先他若要做到霸佔我國的領空，就算他的所有現役戰鬥機出動，恐怕都沒有辦法敢百分百的保證制空權。更何況，我國空軍並不是三腳貓部隊，裝備的戰鬥機越來越先進，對抗自然不成問題。至於陸軍，那就更不用說了。什麼快速反應部隊，什麼信息化部隊，搞來搞去，M軍的戰鬥兵員要比我們少很多，可以充分進行遊擊戰，正面的大規模戰役將其消滅。大國與大國打仗，那可就不是作秀戰爭，而是真正的殘酷戰爭！在這種戰爭裡，最重要的是人，而不是什麼現代化信息化裝備！”
聽完秦振天的話後，範偉忍不住開口道，“秦老將軍這話我有一大部分是贊同的。的確你說的很對，局部戰爭和大規模軍團戰役是不同的，而且信息化現代化裝備對環境和要求有些可能比較高，若是山地作戰的話可能效果不是很明顯。但是我想秦老將軍應該不要忘了這次對抗演習中暴露出的信息化裝備的強大破壞力。我只用了十臺干擾機，就徹底打垮了第1集團軍，這已經能充分證明信息化改革的重要性。最起碼，也必須要讓士兵們瞭解信息化裝備，讓他們在戰場上不至於迷茫和畏懼，對高科技感覺到擔心。從演習中陸軍王牌都對這種突如其來的電子戰裝備感覺到陌生和恐慌，就更不要說其他部隊了。信息化是種手段，是非常重要的手段，當然要靠人去實現。我覺得實現信息化改革和對士兵身體素質和精神面貌的重視並沒有什麼衝突的地方吧？”
姜衛國和周志茂這時看了範偉一眼，都沒有說話。兩人顯然沒料到範偉敢這樣和秦振天說話來反駁觀點，就這點來說，範偉也的確是最適合站出來與秦振天論戰的人。
“小夥子，你懂的還不少嘛。年紀輕輕就當了龍騰集團的總裁，果然是了不得的天才。”秦振天眯了眯眼，輕笑道，“聽說你對信息化方面很有研究，那叫什麼什麼的干擾機和指揮系統都是你的集團發明製造的，那我來問你，未來戰爭的模式，到底會是什麼？
“高科技高度信息化條件下的一體化戰爭。”範偉很認真的開口道，“落後必然等待的就是要被捱打。我們來做個假設，兩支軍隊對抗，且不說雙方兵力如何，一方有高度信息化，能單兵作戰又能整合整支部隊的力量，迅速反應，及時出擊，比之調度緩慢，以班排爲單位的部隊來說，有很多無法想像的好處。秦老將軍，這樣的軍隊指揮更容易，更有戰鬥力，凝聚力，不容易被打垮，就算打垮了也能及時的進行重新整合。而傳統的老軍隊呢？一旦打散了建制，要想重新整合不但在時間上速度上慢一拍，而且找不到編制的混亂感覺會讓士兵感覺到很不安全，往往很容易被擊潰。擁有信息化作戰能力的戰士往往更自信，若是打游擊戰爭，這樣的優勢會發揮出更大的戰鬥破壞力。”
“你這話說的，讓我感覺你好像就是想說服我進行全軍信息化改革是吧？”秦振天望着範偉，淡淡道，“總參已經早在十年前就開始研究信息化現代戰爭，但是你不得不承認的是，要進行這類的軍事改革，勢必要進行大規模裁軍，就算連M國都因爲支撐不住這龐大的信息化裝備的消費而不得不只留少量部隊，我國的經濟實力必然更加負擔不起。而我軍擁有百萬雄獅，這一改革裁軍可不是個小數目，這倒沒什麼，最關鍵的問題是，我們已經步入了人家的後塵，處於追趕狀態。萬一真的進行改革，學了個皮毛，卻把老底子老戰術都丟了，那可怎麼辦？”
秦振天這話一出口，神色緊張的範偉瞬間心裡緩了口氣。看來這秦老將軍並不是不支持改革，只是對改革而可能會出現的隱憂有些擔心，所以一直不願意去面對。只要秦振天不反對，那就證明有希望，這可比他根本連提的興趣都沒有這種結果要好多了。
“秦老將軍，其實你這樣的擔憂是建立在你對信息化產品認知程度不足所造成的。”範偉朝着秦振天嚴肅認真道，“您可知道，就在對抗演習中出現的強大全區域電子干擾的那種干擾機，只有龍騰集團研製成功，M軍都沒有裝備。而全軍單兵指揮系統則更是首創，國內外都無人能夠仿製。我們龍騰集團的信息化裝備，並不見得比M軍要差，何談落後之說？再說了，軍隊不改革，靠着老戰術老辦法，付出的代價那可就是戰士們的寶貴生命。您也說了，人比什麼都重要，所以人也比什麼都珍貴。當年打敗M國人，雖然勝了，但那也是妥協的慘勝，用大批寶貴軍人的生命去換取來的。在敵人的機械化進攻中，靠人的毅力去完成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如果可能，哪個軍隊的指揮官願意拿戰士們的生命去換取勝利？”
秦振天的目光盯着範偉，半餉後才發出長長的嘆息聲道，“你說的很對，沒有一個軍官會願意靠自己手下士兵的生命去換取勝利，如果能少死人又能獲勝的話，我也喜歡這樣的辦法。只是，改變真的能帶來這樣的效果嗎？我很懷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