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過來了。”
剛剛說到馬老，他就過來，秦遠方不免有些緊張。
秦遠方認識林長青，知道他是很有天賦的賭石高手，而且已在賭石界闖出一點點小名堂。可就是這樣的小名人僅僅是馬老的徒孫而已，可見馬老在賭石界的資歷和地位是多麼可怕。
“馬老好！”
秦遠方率先打招呼。
周老師則是略略打一個招呼，看他們的樣子，估計屬於有點交情但不是很深厚那種。
不想馬老卻很好說話，一來就跟周老師說道：“小周啊，你也老大不小了，難道還嫉恨當初我搶你那塊冰種翡翠的事情。”
秦遠方聽得嘴角直抽筋，沒想到兩人居然還有這樣的恩怨。
周老師回道：“馬老，不是我小氣，而是當時你實在太氣人了。我都交錢了，你居然還過來搶，最過分的是那攤主跟你認識，最後把我給拋棄了。至於最後開出來的冰芙蓉，那倒成了其次。”
“當時也是急糊塗了。”
馬老倒也倘然，說道：“老頭子在這裡跟你道歉了。當時天賜珠寶的貨源出了很嚴重的狀況，我和廷清發了瘋四處搜刮珍貴的翡翠，逮着一塊好的就絕對不放過，誰也不客氣，那時候連南北翡翠王也不客氣，甚至那個喜歡喝紅酒的火藥桶也是寸步不讓。也就是在那時，廷清才闖下赫赫有名的玉將軍稱號。”
“原來如此。”
周老師沒想到其中還有這樣的故事，稍微一愣之後就接受馬老的道歉，並給馬老十足體面的下臺階：“馬老，當年的事過去就算了，你現在依然是我最尊敬的老前輩。”
馬老微微笑了起來。
方雨看了看時間，小聲提醒道：“諸位賭石界的高手，不知道可否稍微移一下貴步呢？”
“我們別讓方小姐難做！”
馬老作爲這裡輩分最高的人，自然要主動和自覺一點。
秦遠方不說什麼，老實跟隨在隊伍的後邊，來到一個演講臺。有趣的是，這個演講臺有點像比武擂臺，雖然少了繩索，卻有一些工具擺在臺上，似乎要讓人上去切磋的。
周老師知道秦遠方是第一次來這裡的，馬上爲其解惑：“遠方啊，等下那裡會進行幾個小切磋，讓那些雕刻界的後期之秀，或者一些相互不服的人上去比賽，較量個高低。”
馬老在來的路上已知道秦遠方的身份，細心地爲他說道：“遠方，你可別小看這個擂臺啊。每年從這裡走出去的雕刻界新任大師可是不少，這些年累積下來都至少有十數名了。”
方雨馬上念道：“馬老說得沒錯，當初周老師的兩位得意弟子就是從這裡走出去的，現在可謂是徹底出師了。還有的，白老的兒子現在也是威風得緊，據說在國外發展得很好。”
周老師和馬老紛紛附和。
秦遠方對這些人瞭解不深，他只認識華老師等雕刻師而已。
方雨接着又說道：“不過表演和切磋只是前戲而已，真正的好戲是後邊呢。”
秦遠方問道：“還有啥？”
周老師笑了起來，馬老也笑了。
方雨也不敢調戲秦遠方，馬上回道：“後邊是一個小比賽，誰贏了就能把毛料拿回去。”
“賭石？”
秦遠方當即起了精神。
方雨回道：“嗯，這只是一個場面調劑而已，倒不是什麼關鍵環節，所以提供出來的毛料都是小型的老坑料子。”
秦遠方唏噓道：“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他纔不相信這麼高級的組織方會弄一些糊弄毛料來糊弄人呢，肯定是不錯的老坑料子，甚至還有可能是比程總開辦的個人賭石展還要出色的高級老坑毛料。
“什麼？”
周老師沒去仔細聽，但也沒去深入計較，說道：“正如方小姐所說的，那隻不過是娛樂而已，我們這些老傢伙一般都不會過去湊熱鬧，都是給我們帶來的徒弟、徒孫們練練手，稍微表現一下。”
馬老說：“當然的，更多的是給晚輩們打開交際圈。”
秦遠方聽得越發迷糊。
賭石怎麼打開交際圈呢？要知道賭石很有可能贏起紛爭，鬧出小摩擦小矛盾，這樣可是在製造矛盾，不是打關係呢。
馬老說：“年輕人雖然氣盛一點，容易引發矛盾。不過能來到這裡的都不是一般的人物，還不至於爲了小小的比賽而嫉恨。大家更傾向於交流，最好是相互溝通，比如你贏了翡翠，拿給剛剛有所表現的新銳雕刻師處理，這樣不就出最基本的利益關係了嗎？”
“也對。”
“年輕人結交年輕人，自己鍛造關係網。”
秦遠方沉思了一下，也覺得有道理。
估計這個纔是交流會的基本目的，以此促進圈子的血液循環，不至於斷代什麼的。
而在此時，馬老被一位比溫小龍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吸引住了，呢喃道：“咦，溫家的老三還要出手嗎？”
方雨馬上說道：“溫家是南方有名的珠寶世家，在雕刻界也擁有崇高的威望，這個溫玉虎是溫小龍的哥哥，在溫家裡排行老三。他上一次在這裡表現時輸給了周老師的弟子，屈居第二，估計這一次上來是要拿回第一名的。”
秦遠方聽得直點頭：“他是溫小龍的哥哥啊，難怪跟溫小龍那麼像。”
不想周老師卻提醒道：“遠方啊，你可別以爲溫玉虎是溫小龍的哥哥就是好人。雖然溫小龍是南翡翠王的弟子，很有大家風度，可是他這哥哥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了，對名和利極端看重，不僅有惡意搶購別人看好的翡翠的惡劣事蹟，甚至還出現過暗中報復競爭對手的卑鄙事情來。”
說到最後，周老師以古怪的眼神看向方雨，似問非問地說道：“說實在的，我真的很奇怪你們爲什麼會邀請這樣的人來參加，簡直就是破壞氣氛嘛。”
方雨無奈道：“我們也想不到溫玉虎還會再來。溫家是着名的珠寶大亨，我們自然得發請柬給他們，可我們就是估不到溫家會派溫玉虎過來，殺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原來方雨也是受害者啊。
馬老突然搖頭說道：“雕刻賽開始了，看來他拿不到第一名是不會放棄的。”
周老師也說道：“我也很奇怪，爲什麼溫家會派他過來呢。希望他不要再丟溫家的臉了。”
秦遠方則暗中納悶道：“這個傢伙究竟在這裡鬧出過什麼事故，讓兩位老前輩如此反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