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刺耳的切割聲，秦遠方迅速進入工作狀態。
在場的三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地看着切口，即使飛濺的碎石打得生疼也不例外。
原本彭國強對賭石沒什麼感覺的，只當是金錢遊戲，但當他聽說這塊石頭居然價值百萬之後，就開始爲秦遠方擔心了。若是切垮的話，秦遠方還不至於破產，但絕對會心疼得扭曲。
大約五分鐘後，切面已大得清晰可見。
“有綠！”
“不好，是疙瘩綠！”
先是林立的一聲驚呼，隨後就是何明朗的哀號。
疙瘩綠，指的就是綠色呈大小不等，互不相連的團塊狀分佈。這樣的翡翠價值一般都不高，不少時候被認爲是“垮”的表現。
林立的眼神也是驟然暗了下來。
啪！
毛料一分爲二。
灰心的林立突然見翡翠內部情況有點特殊，馬上湊過去看個仔細。下一時刻，林立驚喜得幾乎要喊出來，因爲那特殊部位是更高級的翡翠。
何明朗也看到了一點奧妙，湊了過去。
秦遠方跳了下來。
林立激動地說道：“這疙瘩綠走到最後居然連成片，若是操作好的話，我們可以弄成滿綠的首飾。”
“對！沒錯！是滿綠！”
何明朗激動地指着那個滿綠的區域，說道：“重要我們把這片滿綠的開發出來，成本就出來了。若是能找到技藝精湛的師傅操作，估計還能小賺一點呢。最關鍵的我們還有一批角邊料，零零碎碎賣出去，也能拿到二、三十萬的成本。”
何明朗是珠寶銷售的行家，他的判斷就幾乎有數成的準繩。
彭國強雖不知道那些專業術語，但也聽得這筆買賣是賺了，心中也替大家高興。
秦遠方感嘆道：“這翡翠真的很陰險。不僅生的位置偏，而且形狀也不好，最可惡的是居然連內部的綠色也要玩手段。這一次若不是運氣，還真會給你們丟臉呢。”
林立由衷地佩服道：“福星就是福星！這麼危險的翡翠，即使成名的解石大師過來也要遭殃，不想你隨便一刀就把所有的秘密給揭露了出來。如果這不是運氣的話，那你的解石技巧就是當世第一了。”
林立在奇石居工作了那麼多年，解石技巧即使不是大師級別的，也是行家裡的高手。連他都如此評價，足見這塊翡翠的兇險程度有多高。
秦遠方心底暗鬆了一口氣。
事實上這塊翡翠還有機關的，因爲他的滿綠面比大家看到的還要大，只要再順着翡翠面擦過去的話，就會有更多的驚喜。
不過事情到現在，秦遠方就不能表現得過於詭異了。剛纔的那一刀可以用運氣來糊弄，但再來一下，那秦遠方就真的會被當成妖孽咯。
“按照明朗哥的說法，估計他們能賺上近百萬吧。”
秦遠方順着何明朗的分析而推演，得到一個非常喜人的答案。有了這個利潤保證，秦遠方拿下那塊滿綠幹青就沒那麼顧忌了。
於是，秦遠方指着那塊賣相不堪的大型毛料說道：“林哥，那塊表皮嚴重擦損的大塊頭要怎麼賣呢？”
“那塊破相的？”
林立驚訝地看着秦遠方點頭，無奈地說道：“原本我們買來時不是這樣的，可是運輸過程出現了意想不到的顛簸，讓它嚴重破相，幾乎變成廢料。不過既然是遠方要的，那我也相信你的眼力，給個成本價就行了。”
“沒問題！”
秦遠方很是豪爽地拿出現金支票本準備簽名。
林立笑問道：“遠方，難道你忘了我們還欠你的錢嗎？”
不想秦遠方卻說道：“一碼歸一碼，你們現在資金緊張，每一塊毛料都是寶貴的資金鍊，我可不想剛給你們輸送了炮彈就透支你們的彈藥。”
何明朗和林立當即苦笑不已。
這個世界或許有秦遠方這樣的人，但絕對不多。
不婆媽的林立也就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跟你客氣了，反正都欠了你那麼多的人情，也不在乎多欠一個。這四塊大型毛料我總共花了近三百萬，而你那塊的成本價是66萬，你給我65萬就行了。”
秦遠方二話不說就簽了張100萬的支票過去。
“這……”
接過手的林立當時傻了。
秦遠方說：“你別驚訝，我覺得它有可能出高綠。但至於是什麼級別的，那就不是我所能猜測的了。反正我有信心不會虧損，甚至還能小賺上一筆呢。”
林立瞬間說不出話。
連何明朗也不得不感慨道：“跟遠方做生意最是舒暢了。”
彭國強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覺得秦遠方是慷慨過頭了。不過這是秦遠方的事情，他即使有意見也沒辦法。
林立驚訝於秦遠方的表現，但想到出高檔翡翠的可能，馬上說道：“既然遠方如此信心，我倒是想見識一下！”
不得不說，秦遠方是自信過頭了。
何明朗和林立在賭石界裡也混了有四、五年，可從沒見過一位像秦遠方如此自信，如此高調的賭客。最過分的是，秦遠方的命中率奇高，而且高檔翡翠連連，是當之無愧的賭石高手，這就讓他們不得不無奈接受這個古怪的事實。
“也好！”
秦遠方沒想那麼多，急着證明自己的強悍。
“出事了！”
可是猴子突然從外邊跑進來急喊道：“林經理，出事情了，城管的人說我們違法經營，不讓我們裝修下去！”
“違法經營？”
林立愣了一下就咆哮道：“MD，我們店都還沒開，經營個屁啊！肯定是有人看不得我們處理，想要把我們扼殺於搖籃之中。”
咆哮完畢的林立馬上除下手套，飛奔了出去。
秦遠方與左右看了一眼，緊跟着出去。
秦遠方走到門口，果然看到四個穿着城管制服的傢伙在跟阿海爭吵，有的甚至還把門口剛剛弄好的樣板給拆了下來。
因爲天陽玉石的地理位置十分優越，這裡一鬧，馬上整條街的都知道，門外早就被無數的圍觀羣衆包圍，場面十分熱鬧。而這羣城管顯然是被圍觀習慣了，不僅無動於衷，甚至還越來越精神，不斷對店裡的裝修工作指手畫腳，說這個不行，那個不符規定什麼的。
一大堆無意義的屁話，讓人聽得異常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