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中帶出一抹感動的光芒,這個傢伙看來還沒壞到家。
我目送着周興國離開,整個人完全不知道說些什麼。張三早就調查出這兄弟兩個人的關係很奇怪,可是我卻不以爲意。
因爲,在我看來,所謂的兄弟在關鍵時候幫忙已經很不錯了,可是怎麼會將對方的兒子當成自己的,這種事情完全不可能的。
然而,周放卻讓我敬佩。
可這也解釋了一件事,那位劉董事在投票的時候,爲什麼會對周興國說,我不是你舅舅,這位肯定早就知道這其中的事情。
我甚至有些後悔,這件事遲早要捅開,這與我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裡,我苦笑一聲道:“衆位要是沒事,我就先走了!”
話音未落。
周放卻冷冷的說道:“你等等!”
啊?
我停在哪裡,心中沒底,這位老先生不是要秋後算賬吧!
周放看了看我,蒼老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林遠,剛纔你說的沒有錯,我這輩子就是太在意這羣老戰友了,所以纔會虧待了自己的女人和兒子。你提醒了我,我感謝你。”
我沉默了半晌,苦笑道:“我其實並不知道自己做的對錯,我只是覺得那個女人很可憐。”
行了!
周放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我這個人,有恩必報,這件事你提醒了我,那我就還你個人情,關於……”
我不由大喜過望。
對方所謂的人情,也只有那個新樓盤的宣傳計劃。
好人有好報這句話原來是真的。
然而,我沒想到的是,老人還沒說出這樣的話,他的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身子不由主的顫抖了起來,而右手本能的抓向自己的衣服。
周興業大吃一驚,連忙來到老人面前,給老人拿出了藥喂進嘴裡,並大聲說道:“我父親心臟病犯了,快點送他到醫院。”
我本想跟過去,可週興業卻轉過頭對我說道:“林總,今天的事情我明白了,你放心,等我父親稍微好點之後,我一定會宣佈那件事的,只要你等着就好了。”
我知道對方也不願意被人打擾,索性點了點頭,離開了這裡。
回到了公司,我和麥肯說了這件事。
麥肯先挑大拇指說周放不愧是個有情有義的傢伙,可很快他卻大笑道:“我就說,天無絕人之路,我們或許真的能夠得到那個項目。”
我看了看他,緩緩說道:“關於這件事,我要和你談談……”
十分鐘後!
麥肯一杯水潑過來,我沒有躲。
第二天,我帶着水果什麼的來到了醫院,經過一晚上的搶救,老人脫離了生命危險,不過依然昏迷不醒,需要住院觀察。
我將水果放在那,並和周興業說了幾句話,就準備離開。
偏偏在這個時候,門口緩緩的走來了一羣人,而爲首的正是周興國。
周興業猛然站了起來,臉色陰沉的說道:“周興國,你來做什麼?”
周興國一身黑色西裝,滿臉不屑的看着周興業,而他身後的一個個滿臉猙獰,顯然不是什麼好人。
當他看到我的時候,眼中不由閃過一抹恨意,可也知道來這裡有正事。索性來到周興業面前,冰冷的說道:“老二,我要見父親。”
周興業皺眉道:“你到底什麼意思?”
周興國冷笑一聲道:“不管我是不是他親兒子,可他至少照顧了我很久,我當然要看看父親了。”
周興業沉默了半晌,聲音低沉的說道:“對不起,父親還沒醒,你不能見他。”
“老二!”
周興國沉聲說道:“我這個人平時或許有混蛋,但你真的以爲我能夠忍心傷害父親,我只是想要看看他也不行嗎?”
周興業猶豫了一下,點點頭道:“好,你可以進去,但我要陪你進去。”
說完之後,周興業轉過頭看看我,淡淡的說道:“林總也進去吧!”
我們三個很快的來到了病房,老人身上插滿了管子,臉色也很蒼白,整個人躺在冰冷的牀上。我心中突然升起一種無奈的感覺。
不管年輕時候是何等英雄,可老了卻只是孤孤單單的躺在牀上,卻也是一種悲哀。
偏偏,這種事情是無法避免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周興國突然大吼道:“父親睜眼睛了。”
緊接着,整個人已經撲了上去,壓在了周放的身上。
周興業短暫的驚訝之後,猛然衝過去將周興國拽開,憤怒的說道:“周興國,你是不是瘋了?父親什麼時候睜眼睛,你到底要做什麼?”
然而,周興國的臉上卻露出了奸計得逞的表情。
“老二,你騙我。”
周興業吃了一驚道:“你什麼意思?”
周興國冷哼一聲,朗聲說道:“周興業,父親剛纔和我說了,讓我繼續擔任建國集團的總經理,而且他有病這段時間,公司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來負責。”
周興業愣住了,臉色難看的說道:“你剛纔來看父親,就是爲了撒這個謊。可父親曾經說過,你只要陪自己親生母親兩天,你依然是這個總經理,你又何苦?”
“你給我少來這套!”
周興國冷笑一聲道:“老爺子都圖窮匕見了,以後還能那麼對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不管怎麼樣,我也爲建國集團打了將近十年的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說完之後,他冷冷的說道:“我們董事會見面吧!”
好!
周興業連連皺眉,甚至有些懇求的說道:“大哥,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建國集團以後依然是我們的,你不要……”
周興國的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聲音嘶啞的說道:“你弄錯了,自始至終,建國集團都只是我一個人的。”
你!
周興業的表情變得十分難看,最終深吸了口氣道:“周興國,從此我們不再是兄弟。”
周興國冷笑一聲,淡淡的說道:“自始自終,你在我心目中也不過是個野種。而現在,你連野種都不是,因爲我不是周興國,而是方興國。”
我看着這兩個人,知道他們之間再也沒有恩,只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