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稻城亞丁之後,我們沒有一刻停留直接去了目的地,這是一家類似農家樂的客棧。
客棧的房子是那種老式的建築,還有一點藏族的特色,上面蓋的是琉璃瓦,上下只有五層樓,但是有三棟這樣的樓,院子也很大,全都屬於這家客棧。
白潔約定的人就是這家客棧的老闆,是一箇中年男人,從他的服裝來看,應該是藏族人,爲人很客氣。
見面後,我們直接到他的辦公室洽談,我只是跟着白潔,他們說什麼話我根本插不上嘴。
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白潔在工作中那麼自信的樣子,這個總經理對她來說實至名歸,沒毛病。
她們談的也是將這家客棧發展成天宇國際旗下的旅遊酒店,自然保留這些老式建築,只不過幕後老闆換成了白潔。
不知道她收購這麼多酒店幹嘛,雖然這年頭做酒店的確有很大的收益,但是據我所知現在公司旗下的酒店產業已經有四家了,加上這一家就是五家了,這筆開銷是我不敢想象的。
會談很順利,僅僅一個多小時候他們就簽下了合約,白潔做的這些自然我管不了,但是很害怕有一天出現危機她會應付不了。
因爲現在公司並不太理想,而且白潔也沒有什麼後臺,唯一的後臺恐怕就是陳安之這個投資人了,如果陳安之有一天不給她投資了,那麼就意味着會破產甚至面臨被起訴的風險。
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想這麼多,我一個打工的根本沒必要考慮這麼多,我只是害怕,害怕白潔面對這些危機。
等處理好這邊的一些事情後,我們就準備回重慶了,然而這一趟,我完全就是作爲陪襯的存在。
在回重慶的路上,白潔對我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收購這麼多酒店嗎?”
“我哪知道呀,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那麼我給你說,我們現在收購的酒店正好可以匯成一條路線,下一站我準備在拉薩和青海設立我們公司的品牌。”
我不解的看着她,真不明白她這麼做是爲什麼,如果說只是爲了賺錢,有這幾家酒店已經夠了,而且還有公司廣告業務,根本沒必要冒這麼大風險。
雖然她怎麼做我管不了,但我還是想說一下我心裡的想法,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我對她說道:“我覺得啊,你該認真思考一下,別那麼衝動,你不是說現在缺錢麼,還說要賣車,這收購酒店你從哪裡來的錢呢?”
“公司賬上的呀。”
“你不是說還有幾十萬嗎,你果然騙我。”
“我沒必要騙你,這是除了稻城亞丁這家客棧的收購費還剩幾十萬,等回去就聯繫二手車市場將車庫裡那兩輛車賣了。”
此刻,我真對她有所懷疑了,她才接手天宇國際不久,爲什麼會有那麼大的權利,就算是總經理做這些也要和高層商量着來,不是由着她一個人胡來。而且,車庫裡那兩輛車又是怎麼回事,我不信她纔來重慶就擁有三輛車,而且看上去那兩輛車已經很久沒動過了。
一時間我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我也知道如果問她這些問題,她也不會正面回答我,我只好拿出手機打開百度試圖查詢着有關白潔的一些身份信息。
可是網上說什麼的都有,唯一準確點的就是百度百科,可也沒說她以前是做什麼的,唯一值得人思考的是她父親的家族企業。
這我也聽她說起過,她家裡原本是家族企業,從爺爺輩在北京就是很出名的商業傳奇人物,百度上也有註明,只是在她這兒就斷了。
白潔很聰明,她好像知道我在手機上查她的身份似的,可是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一笑說道:“你別查了,查也查不到,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
她要我直接問她,那我就直接問道:“那好,我問你,你的後臺是誰,簡單說就是誰支持你買下天宇國際的?你既然說你和你爸爸沒什麼關係了,那你從哪裡來這麼多錢了?”
白潔鎮定自若的回道:“很簡單,天宇國際不是我買下的,而是我幫忙管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這些你不用去考慮,既然我接手了,裡面的一切資源我都可以動用,所以你不用替我擔心,我在做什麼心裡很清楚。”
“但願是這樣吧,先告訴你啊,我不是在擔心你,而是擔心我自己,我怕到時候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怪在我的頭上來。”
“這你就放心,就算天塌下來也輪不到你來撐着。”
是呀,我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能做的只是維持自己的生活,商場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真不是我該想的。
從稻城亞丁回到重慶後已經是晚上了,開了這麼久的車,我們也都很累了,各自回到自己的的房間裡,洗漱後便睡了過去。
次日由於還在假期內,這奔波了這麼久,我想睡一個懶覺,可一大早我的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
拔掉充電器一看,竟然是白潔打來的,估計又是叫我去給她買早餐什麼的,我直接掛掉了她的電話,翻個身繼續睡。
沒多久,有收到了一條微信提示音,我很煩,再次拿起手機準備關機時,發現這是白潔發來的微信。一般情況下,我掛了她的電話後她就不會再來打擾我,除非是有急事。
我立馬點開她發來的微信,她說道:“王宇,我好像有點發燒,你過一下好嗎?”
我愣了一下,她發燒是情理之中的,畢竟昨天晚上在荒郊野外凍了一夜,她這身體素質不感冒就奇怪了。
只是讓我奇怪,爲什麼給我發信息,怎麼不給她那個男朋友說呢,難道就因爲我離她近。
我苦笑了一聲,起牀披上一件風衣,便走到了她屋子外邊,敲了敲門。
片刻後房門被打開,白潔披頭散髮,面色蒼白,有氣無力的站在門口,她的身上還裹着一牀毛毯,整個人看上去一點精神都沒有。
我走進屋裡反手將門帶上後,向她詢問道:“咋回事呀,發燒不去醫院,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不去醫院不吃藥,你給我燒一點開水。”她的聲音顯得很微弱。
“嚯,我發覺你這個人還真是奇葩呢,不就燒一點開水嗎,至於一大早把我叫過來嗎,另外你不是還有一個男朋友嗎,你給他打電話呀!我這多不方便的。”
“他沒在重慶,再說你離我近一些。”
我真想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訴她,又怕她承受不了,可是如果不告訴她,就讓她矇在鼓裡,我覺得這樣纔是真不好。
我一咬牙一跺腳,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把陳安之和王怡的事告訴她得了。
可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了,接着便傳來陳安之的聲音:“小潔,你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