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善意的謊言

經過上次去大房的事情之後,樂如意完全秉持着二爺的教育方針,堅決不踏出辰園一步,堅決不去前面大房的地方,更是不去那秦敏小姐的住所。

抱着餃子,樂如意把玩着餃子爪心的嫩肉,正玩的起勁的時候,眼前的陶嬤嬤卻趾高氣昂的走了過來,手上還拿着一個瓷瓶。

樂如意瞅着她這幅傲嬌的樣子,抱着餃子後退了幾步。並非是她怕這陶嬤嬤,而是她擔心,自己懷中的餃子大爺,會再次衝上去把陶嬤嬤給啃一頓。

之前,她還不相信吳爺所說的,餃子喜歡叼着姑娘家的肚兜。可最近,她卻發現了,餃子真的是喜歡叼着別人的肚兜,然後拋到房頂上去。一晚上都守着,深怕晚上有風吹跑了,待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這才從屋子上下來,任由所有人都瞧見了這肚兜。

想着餃子的惡趣,樂如意就不免滿臉黑線,瞧着陶嬤嬤,眼中也閃爍着只有她知,陶嬤嬤不知道的愧疚。

“你想知道這是什麼嗎?”陶嬤嬤瞧着樂如意後退,得意一笑。若是她有見識,便能知道這東西有多麼的珍貴,若是她沒見識,那她今天倒是要讓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頭見識見識。

眼見樂如意不開口說話,陶嬤嬤以爲她沒見識,便上前一步,準備讓她看個仔細。可樂如意懷裡的餃子卻突然伸出紅紅的小舌頭,悠哉的舔了舔自己的爪子,唔……最近都沒運動了,要是再不動動,主人的那個二爺又要嫌棄它胖了。

在樂如意懷裡打了個哈欠的餃子,伸出爪子便要下地,卻被樂如意拍了拍屁股,“別鬧!”

她作爲餃子的主人,怎麼會連餃子這點小小的舉動都看不明白?一瞧,肯定要捉弄這陶嬤嬤了。誒,她還是看緊一點吧,免得餃子闖禍,她又得跟在後面收拾,若是收拾不好,二爺瞧着不滿意,自己的點心又沒有了。

“這東西你肯定是沒見過吧!”瞧着樂如意起身,抱着餃子就要走,陶嬤嬤連忙搶在樂如意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得意的將自己手中這個小瓷瓶在她面前晃了晃,“我告訴你,這可是好東西,老爺給我家小姐的!今兒個就給你長長眼!”

樂如意很是無奈的嘆息一聲,她倒是終於能體會二爺之前在江家的感覺了,只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偏偏有人像樑上小丑一樣的跑過來跳大戲。

“陶嬤嬤,如意對這個真的不感興趣!”樂如意掃了一眼陶嬤嬤手中的瓷瓶,小臉蛋上一點好奇都沒有。

陶嬤嬤不信,鼻子哼了哼,“得了吧,老爺說了,這東西擦手可讓姑娘家的芊芊玉手更加細嫩絲滑!二爺有拿這個東西給你擦手嗎?”

瞧着陶嬤嬤一副上天入地她最得意的樣子,樂如意仔細的想了想,很是老實的開口,“二爺沒有拿過這個東西給如意擦手!”

果然!陶嬤嬤臉上得意的笑容更甚,腰桿挺直了直,更是不屑的瞧了一眼樂如意,“我說也是,二爺就是再寵你,也不會拿如此昂貴的東西給你這麼一個丫頭來用!”

“貴?很貴嗎?”疑惑的揚眉看着陶嬤嬤那小心翼翼的樣子,樂如意眼中閃過一絲不確定,這東西……真的很貴嗎?

“當然!”給樂如意瞧過了,也達到自己的目的了,陶嬤嬤這才從瓷瓶放到一旁的盒子裡面,再次小心翼翼的保管者,“這個東西,可是你這身衣服湊起來,都買不起的!”

順着陶嬤嬤鄙視的目光,樂如意空出一隻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唔……說的也是,她這身衣服一兩銀子都沒花,布料是二爺買的,裁剪衣服的師父,是吳爺找的,說起來,她可是一分錢都沒花。這麼一算來,確實是比不上的。

再一次順從的點了點頭,樂如意瞧着陶嬤嬤舒服的鬆了口氣,身子一側,恭敬的給她讓道,讓她先走。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一種人,屬於別人給你留活路,偏偏你自己喜歡作死!而陶嬤嬤就屬於那種人。

在整個辰園,怎麼說,她家小姐也是主子,可是各方面待遇還不如一個丫頭。好吃的要先給這丫頭吃,挑選布料要先給這丫頭看,那書房只能這丫頭進去,什麼都是這丫頭爲先,儼然她已經成爲了這辰園的女主人,而她家小姐呢?卻處處忍讓!

所以現下,就樂如意一人,而且還處於下風,陶嬤嬤覺得自己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好好羞辱她一番。

“樂如意,你別怪嬤嬤沒有提醒你,現在只是一個開始,這日後的事兒還多的是呢!你若是好好伺候我家小姐,沒準哪日,我家小姐一個高興就賞你個一星半點的乳膏用用!”

陶嬤嬤挑釁的話並未入樂如意的耳,她只是覺得這嬤嬤真的很煩,果然人與人之間的區別還是很大的,徐大娘和陶嬤嬤兩人歲數差不多大,可是這人品就差很多。

不過她既然不願意走,樂如意還真的有件事情想要問她,“陶嬤嬤,是你的名字就叫做陶嬤嬤,還是說,別人對於你的稱呼是嬤嬤?”

關於這點,樂如意早在陶嬤嬤進院子的時候,就想要問了。若是名字就叫陶嬤嬤的話,那陶嬤嬤豈不是很小的時候……就被叫做嬤嬤?想想,樂如意便覺得自己臉上的表情有些囧囧,這種稱呼對於一個幾歲的娃娃得要有多奇葩啊?

“關你什麼事情?”陶嬤嬤似乎被說到了痛處,立刻凶神惡煞起來,“你這賤丫頭,不就是見不得我家小姐比你受寵嗎……”

話還沒說完,陶嬤嬤的背後就傳來磁性悠長的聲音,“喲,說誰是賤丫頭呢?說一個給小爺我聽聽,到底人家怎麼着了,你會覺得人家比你賤?”

樂如意擡頭,瞧着嘴角揚起邪笑的吳晗一步一步的走來,懷中的餃子倒是喵嗚的叫喚了幾聲,算是和吳晗打了個招呼。

“吳爺!”陶嬤嬤見過吳晗,隨着秦敏去前面屋子給秦素茹請安的時候,無意之中瞧見的,那次可是二爺帶着這位吳爺去的,據說醫術不錯。先跟這位爺弄好關係,日後若是她家主子有個頭疼腦熱的,就可以找這位吳爺了。看在江二爺的面子上,再加上小姐留下的好印象,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問題。

吳晗一眼就瞧出了陶嬤嬤那點小心思,剛剛的話,他一直都有在聽着,沒出面是想看看這個丫頭能不能應付。畢竟這人都進了他們院子了,若是遇到點事情,他們都出來護着的話,萬一哪天他們不在的話,如意這丫頭可怎麼辦?所以就先拿這個老女人來試試手也不錯。

“咦?如意,這是江逸辰那小子給你抹腳的嗎?你怎麼拿出來給她們了?不好用嗎?”

吳晗極度不屑的瞧了一眼陶嬤嬤當做寶貝一樣的乳膏,冷笑了笑,就這東西還叫做是寶貝?別拿出來笑話人了好不好?

樂如意嘆息一聲,本是不想惹事,抿了抿脣,不太想繼續說下去,可是隱隱的,空中聞到了甜點的氣息。這個時候不是開飯的時候,會有甜點的氣息,肯定是二爺端着過來了。

漆黑的眸子裡面滴溜溜的轉了轉,那靈動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惹人愛憐,可是這說出的話,大多都是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吳爺,二爺教導過如意,凡事都不能做的太絕,要留條後路給自己!”板着張小臉,樂如意指着一臉僵硬的陶嬤嬤,“嬤嬤都已經快要六十了,本就是沒什麼眼力見的人,瞧着這乳膏,沒見識過,自然以爲是寶貝!既然嬤嬤都這麼認爲了,咱們也就這麼順着她說吧,因爲我們要尊老愛幼,吳爺,你明白了嗎?”

樂如意說話的速度不算的上是快,也不算是慢。反正這每局之間的停頓隔閡,都足以讓這位陶嬤嬤臉色不斷的變化了。

“樂如意,你……”陶嬤嬤氣的齜牙咧嘴的,特別是那句她已經六十的話,更是讓她氣的眼前陣陣發暈。

如此猙獰的模樣讓樂如意瞧見了去,不免抱着懷中的餃子縮了縮,可還是忍不住,擡眸瞧着陶嬤嬤,“嬤嬤,爲啥你生氣的時候跟餃子這麼像呢?”

樂如意發誓,這話她說的,一點都沒有影射含義,她是真的覺得陶嬤嬤生氣起來,跟餃子還有豆豆一樣,都是露出牙齒,很是兇狠的樣子。

“你……你敢說我是畜生?”陶嬤嬤顫抖着手,指着樂如意,氣的已經搖搖欲墜了,“你竟然拿我和這個畜生相比?”

樂如意眉頭一簇,聽着陶嬤嬤不屑懷中餃子的語氣,頓時心情就不太美好了,抱着懷中已經生氣的餃子,樂如意嘟着嘴,不開心的說道,“你幹什麼要瞧不起餃子?我覺得,你還不如她呢!”

最後一句話,徹底的擊碎了努力維持鎮靜的陶嬤嬤,只見她白眼一翻,‘咚’的一聲暈了過去,那手中寶貝的盒子,在與地面親密接觸之後,蓋子跌散開,那瓶子從裡面脫落,隨後正式對這個世間告別,化爲一片片白色的碎片橫屍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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