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曼芸叫了旁邊一個人問去燕子崖的路。
那人告訴她,去燕子崖,沿着這條路往前走,再過兩里路可能就到了。
當他們過了人擁擠的地方,車開了一里路左右,前面的路就更加爛了。
加上上午的時候還下着雪,雖然沒有堆積起來,可地方還是有很多水,路上滿是泥濘,很滑,車只能慢慢地前進。
許曼芸看着車子的速度就像蝸牛一樣,心急道:“算了,還是下車來走路去吧!”
三人下了車來,看了一下這裡,馬上過不了多久,就可以到達燕子崖了。
許曼芸深深吸了口氣,到了燕子崖上,那裡還有場硬戰要打。
這一戰,她沒有勝利的把握。
這一戰,她不知道將會面臨些什麼?
燕子崖,聽它的名稱,就知道那裡是一個很危險的地方。
聽名字,就讓人有些膽戰心驚。
許曼芸走中間,大衛和顧金臣走她的兩邊。
許曼芸雖然懷了孩子,還加上沒有吃飯,但爲了救兒子,忘記了痛苦,忘記了飢餓。
她現在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走路也很快。
他們一路上查看地形,觀看形勢。
三人都發現,地上有很多腳印。
這些腳印都是些新的,這麼高的山崖,雖然不時有些人家,但這麼冷的天氣,一般這個時候不會有人來,顯然是孫文惠他們的腳印。
孫文惠既然約了她到這裡來,那孫文惠可能早就做好死的準備了,根本就沒有打算活着回去。
三人一路向上,當他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三人同時都震驚了,都停住了腳步。
誰都不敢越過雷池半步。
稍微不慎,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的孫文惠,就是一條瘋狗,說瘋狗吧是見誰都咬,她卻是一條特別的瘋狗,只盯着許曼芸一人。
這條瘋狗只會咬許曼芸,咬與許曼芸有關的一切的東西。
顧毅誠被綁在一根大圓木的半中央,他的後面就是高高的懸崖。稍微一動,圓木要是鬆了,一定會倒下,那後果一定不可想象。
顧毅誠的旁邊站着兩個穿黑色衣服的人,在那裡守着。
孫文惠和孫凱坐在旁邊的簡陋的椅子上。
孫凱就是上次僞裝前來和她做生意的獨眼龍,戴着個黑皮的眼罩,遮住他的一隻狗眼。
孫文惠就更可怕了,臉上有長長的兩塊疤,天氣很冷,她穿的是高領的衣服,看不到她的脖子是什麼情況。
頭髮蓬鬆,穿着也哪裡有當初那種富貴高雅,完全一副村姑打扮,甚至連村姑都不如。
許曼芸簡單地看了看這裡的地勢。
燕子崖,這個名字還真是取得恰當,從這個山頂上,可以看到好多座小山,所有能看得見的地方,盡收眼底。
站在崖的邊緣,要是腳稍有不慎,就會跌落谷底吧!
而且一定會粉身碎骨。
這個山崖,恐怕連大雁都飛過不過,更別說是燕子了。
看到這裡,許曼芸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加上天氣寒冷,心裡的痛苦,讓她感到了絕望,世界末日。
顧毅誠看到許曼芸他們,就大叫着,“媽媽,救我,爸爸救我,大衛叔叔,你快救我……”
聽到顧毅誠的聲音,許曼芸的淚水掉了下來,她向着他走過去,“誠兒,媽媽來救你了!”
他的聲音就像是一顆顆細小的針,在刺痛着許曼芸的心。
許曼芸纔剛踏出去一步,孫文惠就呵斥道:“站住!”
現在兒子在孫文惠手裡
,許曼芸也不敢再向前一步。
孫文惠向前走了兩步,“你們要是敢向前一步,我就讓你的兒子馬上掉入這萬丈深淵!”
許曼芸忍住心中的仇恨,痛苦,她不敢莽撞行動。
旁邊的顧金臣說道:“文惠,我承認當初娶你,你的婚姻不幸福,這是我的錯,可你不應該把這些罪這些仇恨,算在一個孩子身上。”他祈求着,雙眼無助地看着孫文惠,“求你放了毅誠好嗎?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答應你!”
孫文惠咬牙切齒,惡狠狠,整個一條發了瘋的母狗,“顧金臣,你給我閉嘴!”
顧金臣怕她動怒,不敢再說話激她。
只是在許曼芸旁邊,隨時保護許曼芸。
孫文惠將眼神轉移到許曼芸頭上,眼神鋒利得像一把刀,刺在許曼芸的臉上。
“許曼芸,看到你兒子受苦,你心痛了吧!看到你家裡的那個老太婆躺在血淋淋的地上,你心痛了吧!”
她大小了兩聲,十分地囂張。
許曼芸眼睛只看到可憐的被綁在圓木上的兒子,耳邊只聽到兒子在喊着“媽媽救我,媽媽救我……爸爸救我……大衛叔叔,救我……”
許曼芸無助,痛苦,“說吧!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兒子?你開個價吧!要什麼我都答應你!”
“我要你的命!”
這句話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邊響起。
“許曼芸,我要你的命,你願意用你的命來換回兒子的命嗎?”
她囂張地看着許曼芸,看着許曼芸求她的那種卑微,等着她回答。
許久,都沒有見許曼芸回答,正當她覺得有些失望的時候,卻聽到了“我願意”三個字。
孫凱坐在旁邊,安靜地欣賞着眼前的這一幕,感到很痛快,很刺激。
“那好,你們三人,將你們身上的槍都交出來。”
許曼芸沉默了會兒,手伸進兜裡,正要掏出槍來投降,卻被一隻手緊緊地捏住了。
有一雙藍色的眼睛在看着她,“曼芸,不可,不要上她的當。”
許曼芸的眼睛裡含着淚水,“大衛,我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耳邊一直聽到兒子的媽媽救我的聲音,讓她沒有理由去拒絕。
孫文惠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帶着仇恨。
許曼芸將槍掏了出來,往顧毅誠所在的方向扔了。
正要向孫文惠那邊走去,手突然被人拉住了。
“曼芸,不要去。”
顧金臣說完,他擋在了許曼芸的前面,轉過身對她說道:“曼芸,你不要去,我替你去。”
他的眼睛裡含着淚水,帶着祈求。
她已經懷有身孕,孫文惠心狠手辣,一定會對她痛下毒手,到時候,可能後悔莫及。
許曼芸用正眼看着他,終於肯開口和他說話了,眼睛裡含着淚水,她的手將他的手從她的手臂上鬆開。
許曼芸故作輕鬆地說道:“金臣,你放心,沒事兒的,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
顧金臣死死不肯讓開,不肯讓她過去,他轉身對着孫文惠喊到:“孫文惠,要殺要剮我隨你便,你對付我就行了,不要對付其他人。”
那邊坐着的孫凱抽着煙,慢慢地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輕蔑地說道:“顧金臣,我妹妹要的是這個女人,而且是這個女人害得我丟失了整整一船的貨,要是想救你兒子,就少囉嗦!”
許曼芸的眼睛在顧金臣的臉上停留了好久,好久才推開他,向前走去。
金臣,對不起,原諒我!
當她向孫文惠那邊走去的時候,這時站在顧毅誠旁邊的那
個男人惡狠狠地走了過來,將許曼芸綁了起來。
這時又聽到孫文惠讓大衛將身上的槍扔了,不然就不會放了顧毅誠。
大衛看看顧金臣,又看看許曼芸,又再看看樹樁上那個可憐的孩子。那個可憐的孩子,不能因爲他一時的猶豫而丟了性命,要是那樣的話,許曼芸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
大衛也只好聽孫文惠的,將槍扔在了一邊。
大衛無助地看着許曼芸,看着她被綁到了顧毅誠那邊。
看着她站在懸崖邊上。
大衛和顧金臣心痛至極。
許曼芸被推到懸崖邊上,立刻引起的顧金臣的警覺,兩人要上前,卻被孫文惠呵斥住了,“你們要是敢過來,下一秒,他們都將會摔下去!”
兩人都是戰戰兢兢,不敢上前。
對於顧金臣來說,許曼芸和兒子無疑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大衛雖然只看中許曼芸,但那裡還有一個是許曼芸的兒子,要是顧毅誠受到什麼無法彌補的傷害,他這輩子都別想得到許曼芸的真心了。
許曼芸對孫文惠說道:“我現在已經到了你的手裡,你該把我兒子放了吧!”
她又擡頭看着木樁上的顧毅誠,被綁架了差不多兩天,身上的衣服全是泥濘,看上去面黃肌瘦,早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兒。
“誠兒,別怕,媽媽在這裡,媽媽會救你走!”
許曼芸安慰着木樁上的兒子。
顧毅誠流着淚水,“媽媽,她是個壞女人,她是個壞女人!”
孫文惠站在他們的旁邊,撿起地上許曼芸剛剛扔的槍來,對着顧毅誠的頭,狠狠地叫到“:“你給我閉嘴!”
木樁上的顧毅誠居高臨下,雖然被綁着,卻往下吐了孫文惠口水。
孫文惠是擡着頭看着他,顧毅誠的口水就不偏不倚地吐在了她的臉上。
顧毅誠吐了她口水,卻還不解氣,罵道:“你就是壞女人,壞女人……”
孫文惠還沒有顧及擦自己臉上的口水,揚手就給了顧毅誠一個耳光,她指着許曼芸,“這個女人才是壞女人,她毀了我的家庭,害死了我的父母,讓我毀了容,她纔是壞女人。”
顧毅誠被她狠狠地打了一下,哭了起來。
許曼芸看着孫文惠說道:“我現在我已經在你手裡,現在你該放了我兒子了吧!”
孫文惠擡手示意旁邊的人將顧毅誠放了下來。
顧毅誠被鬆開,就跑過來抱着許曼芸,“媽媽,我們快走,我不要見到這個壞女人。”
孫文惠被他罵得不耐煩了,拿起槍來,在他腳下開了一槍。
顧毅誠嚇得連忙止住了聲音,只是抱着許曼芸的腰。
那邊站着的大衛和顧金臣也不敢亂動,要是孫文惠這條瘋狗真的發瘋了,將許曼芸推下懸崖可怎麼辦。
“孫文惠,你不要對一個孩子下毒手,這是我們大人之間的恩怨,你不要加害在一個孩子身上。”
許曼芸又看着顧毅誠,“誠兒,快去大衛叔叔那邊,快點離開媽媽這裡!”
只要顧毅誠早點去到大衛身邊,他就會少一分危險。
大衛出手敏捷,又受過專業訓練,會保護好她的孩子的。
只要能夠救出兒子,自己就算被推入懸崖,又已經沒有什麼可惜的了。
最遺憾的,還是肚子裡的小生命。
他才那麼小,就要跟着母親一起去一個遙遠的地方,他還沒有出世,就已經結束了她的生命。
顧毅誠拉着許曼芸的衣角,哭着說道:“媽媽,你不要擔心,我去讓大衛叔叔來救你,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