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去!你多能耐啊,有本事告你媽了”,老太太大聲的嚷嚷道。
這時候,孫建軍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媽,張玉來電話了,說馬上就到”,老太太一聽這個消息,心裡是“咯噔”一下子,因爲她心裡明白,小柱兒的死是自己的過失導致,逃離不了干係,雖然兒子孫建軍是會站在自己的這邊,但是張玉肯定是不會輕易的罷休的,“把人家兒子弄死了,還能輕易的饒了我”,但是老太太轉念一想反正現在事情都出了,想躲是躲不開,“大不了你上法院告我去,你還能怎麼着,再說了,就算告,你能告成嗎?你有證據嗎?”,想到這時候,他瞪了一眼大兒子孫建國,“等待會兒再找你算賬,你個兔崽子的,我跟你沒完!建軍,趕緊跟我過來”。
“好嘞”,孫建軍答應了一聲後剛要陪着老太太一起去大門口等張玉,但是被哥哥孫建國是一把抓住,“你等會兒,建軍,你剛纔說什麼?張玉,哪個張玉,是不是和你一起上班的那個女的,住在塔樓裡,劉利民找的就是她,是不是她”,他急切的問道。
“幹什麼啊,你把手鬆開!”,老太太大聲對孫建國呵斥道,“建軍,別理他,指不定又憋這什麼屁呢”,
“誰啊?媽,您不知道”,孫建國快走兩步追上來對孫建軍說道,“現在就等着張玉呢,她可是劉利民被捅傷的唯一目擊證人”,他就把在分局警察所說的話是簡單的說了一遍,孫建軍聽了之後心裡是稍微的踏實了點,因爲從哥哥孫建國的話中,他知道現在警察已經把趙白生逮捕,但是這小子只是承認了和劉利民的廝打鬥毆的事件,而對小柱兒酸奶裡下毒的事情是隻字不提,他看了眼老太太說道,“你放心吧,趙白生沒說‘酸奶’這件事”。
“你們說什麼呢?”,孫建國是不知道小柱兒這些事,所以聽見弟弟和媽的對話是有點摸不清頭腦,“跟你沒關係,你趕緊去伺候你舅子吧,我跟建軍要見個人”,老太太說着拉着孫建軍又要走,但是孫建國是拽着他們不放,“媽,您等會兒我,張玉挺重要的,如果她能指正趙白生把劉利民捅了,那這醫藥費就這小子拿了,我跟劉麗華就省心了”。
“不管!我跟你說,你少提這劉利民,他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是跟您沒關係,可他跟張玉有關係啊,您等着啊,我這就去找劉麗華,你可得把張玉穩住了,別讓她走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媽,要不要等大哥一下”,孫建國站在原地,望着孫建國跑進醫院的背影對老太太問道,“管他幹什麼,自己的墳前還哭不過來,還哭別人的”,孫建軍知道老太太說的意思,趕緊是上來安慰道,“媽,您也不用擔心,我哥不是都說了,現在警察不知道小柱兒的死因,我估計趙白生也不敢跟說,他不說,咱們也不說,誰能知道啊”,“你說得對,媽不怕!”
但是老太太嘴上說不怕,可是這心裡還是砰砰亂跳,畢竟是做了虧心事,覺得對不起張玉和她的兒子小柱兒,“要是她不來就好了”,但這是不可能的,張玉在給孫建軍打完電話後沒過多一會兒,就急匆匆的來到了醫院的門口,當她看見孫建軍和老太太之後是趕緊跑到了他們的跟前,“大媽,這麼晚了您還在門口等我,您讓孫建軍一個人接我不就得了”。
“他可接不了你”,老太太心裡想道。
這時候孫建軍把話接了過來,“給你打了一天的手機,都沒人接,我還以爲你出事了呢”,張玉看了眼孫建軍笑了笑,“這麼關心我啊,回頭你媽還以爲咱倆兒搞對象呢,大媽,我跟孫建軍可什麼事都沒有,我就是把小柱兒放在他這兒,讓他照顧一下,建軍這人真不錯”,
“是不錯,我的兒子我知道”,老太太是隨口答道,“那小柱兒呢,這孩子在哪呢?我想把他接走,大媽,建軍,我打算去自首,其實就我那點兒事根本不算什麼,然後再跟警察說讓他們給小柱兒找個幼兒園,把這孩子放在那裡,也省得放在你們身邊,給你們添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老太太是連連擺手說道,“您別這麼說,照顧一個孩子多累啊,小柱兒這孩子淘氣,有沒有給你們惹禍啊”,
“沒有,沒有”,孫建軍低着頭回答,此時此刻,他是連頭都不敢擡,一個勁兒的往回退,張玉覺得有點奇怪,“你都我幹什麼啊,小柱兒呢,我現在就把他帶走吧”,
“你現在就帶走?”,老太太看了她一眼問道,“對啊,怎麼了,他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挺好的,在牀上躺着呢”,孫建軍心裡一急是差點兒把實話說出來,“睡覺呢?沒事,我抱着他走就行了,建軍,今天你肯定又帶他玩去了吧”,
“是,沒有,今天兒哪也沒去”,
“酸奶你是不是讓他喝了,小柱兒天天就念道這個”,
“我的天啊,你就別提酸奶了”,孫建軍一聽這話,腿一軟,差點兒沒坐在地上。
“行了,有什麼話進來說”,倒是老太太有心眼,她知道如果張玉要是知道兒子已經死了的消息後,肯定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醫院的大門口人多眼雜的,要是讓別人聽去了,到時候再胡亂傳開,恐怕對自己不利。於是她帶着張玉和孫建軍來到了醫院的小花園裡,“開吧,閨女,坐下,大媽有話跟你說”,
“你有事找我?”,張玉看着老太太,突然她想起了一件事,“大媽,您先別‘有事找我’,我先‘有事找您’吧”,
“你找我有事?什麼事啊?”,
“還能是什麼事?就是您那位親閨女,吳璇唄”,
“吳璇?吳璇什麼事啊?你見到她了?”,
“見到了,不過我見到他跟另外一個男的坐車回來”,張玉就把自己在吳璇她家門口剛纔見到的事情是說了一遍,“建軍,你可要留點兒神啊,別回頭到嘴的嘴讓別人叼了去”,
“哎呦,我說張玉啊,你現在還有這心思,你現在都……,哎呦,媽就跟她直說吧”,其實老太太是真想再問問這吳璇到底跟這個男的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知道小柱兒這件事要緊,於是她拉住了張玉的手,“閨女啊,真是謝謝你還這麼惦記建軍,但是,我有件事要告訴你,跟你說……”
“跟你說,麗華……”,在重症監護室外面的走廊裡,孫建國是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她的跟前,只見劉麗華坐在椅子上,手裡頭晃悠着一把錘子,孫建國上前把它搶了過來,“你沒事老拎着錘子幹什麼,這是醫院,回頭你再扔人家誤會要行兇”,
“幹什麼還誤會我要行兇!我就是要行兇!”,說着,她站起身把手伸了出來,“把那錘子給我”,
“幹什麼啊”,
“幹什麼?!我找那老‘丫挺’拼命去!我告訴你啊,孫建國,誰也別攔着我,誰攔着我,我跟誰玩命!”
“你別嚷嚷!”,孫建國上來把劉麗華是按到了椅子上,“你能不能就聽我說一句!”,
“不能,你別又和稀泥,今天我跟這老‘丫挺’拼了!”,
“我不說我媽的事,我說你弟弟的事情,剛纔去分局的時候,警察不是說證據不足,沒有目擊證人嗎?現在目擊證人來了”,
“來了?誰來了?”,
“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啊,整天除了跟我媽拼命,你還有點兒別的沒有!連目擊證人都不知道,就是那個張玉,想起來沒有”,
“她啊”,孫建國這麼一說,劉麗華這纔算是明白過來,“這女的不是跑了嗎?警察沒逮着”,
“警察是沒抓到,但是她現在就在這兒呢,剛纔我聽建軍說,她一會兒就來醫院找我弟弟”,
“真的?”,劉麗華一聽這話立刻是椅子上站起來,“她,她是目擊證人,有她在,就能去告這個趙白生了,這劉利民的醫藥費就讓這小子出來了”,
“哎呦,你可算是明白了,趕緊跟我到門口去,一會兒她就到”。
說完這話後,孫建國和劉麗華這兩口子是快步的來到了醫院門口,但是並沒有發現孫建軍,老太太,還有張玉的影子,“人在哪呢?,是不是跑了”,劉麗華着急地問道,“別急,別急,跟你說啊,就是人跑了也沒關係,我弟弟肯定知道她的下落,我帶着他去找警察,還怕她跟警察也不說實話”,
“也是啊”,劉麗華點點頭,剛要繼續往下說,忽然聽見醫院裡有人是嚎啕大哭,
“我的兒啊,小柱兒啊,你怎麼就死了呢,你這不是要媽的命嗎?”,
“張玉,你挺住啊”,“對啊,閨女,你自己身體要緊”,
“張玉?”聽到這個名字後,孫建國是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