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4章 142.回到未來
納格法爾號的船艙中，擁有漂亮的藍色雙翼的恐懼魔王孟菲斯托斯將沉寂下來的精靈神劍薩拉邁尼用可以遮蔽氣息的暗影布包裹起來。
它已經完成了此行的使命，但它沒有立刻離開。
而是很認真的思考着來自寂靜者大人的“職業生涯建議”，如布萊克所說，它這樣一個徹底社死的納斯雷茲姆在狡詐的恐懼魔王社會中確實很難再翻身了。
所有它認識的不認識的恐懼魔王幾乎都會拿它過去失敗的糟糕經歷來笑話它。
這種在名譽和心靈層面的打擊還是其次，真正麻煩的是它們的造物主德納修斯大帝雖然對布萊克非常慷慨，但那是建立在布萊克從不失敗的基礎上的。
德納修斯大帝是個非常厭惡失敗的統治者，除非下屬的失敗本就是祂邪惡計劃的一部分，否則大帝對於失敗者從不寬容。
根據孟菲斯托斯花費重金打聽到的內幕消息，在暗影界已經因爲永恆仲裁者被襲擊導致宕機讓整個死亡國度陷入了實質性的混亂之後，大帝已經在抽調精銳的恐懼魔王返回暗影界準備搞事情。
但遺憾的是，孟菲斯托斯身爲第三領主居然沒有被徵召
這意味着一個可怕的現實。
它被戰略放棄了。
雖然名義上還承擔着大帝在物質世界滲透的重任，但眼下的情況怎麼可能瞞得過以狡詐著稱的納斯雷茲姆呢？
它已經失勢了。
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它的恐懼領主的頭銜都要被擄奪，然後被一腳踢到一個犄角旮旯裡，和一羣等待着毀滅的下賤生靈一起了卻殘生。
這可不是一個有野心的恐懼領主希望看到的未來。
因此，此時來自布萊克的招攬讓孟菲斯托斯有些意動。
雖然它的不幸遭遇全部來自於眼前這個混球海盜，雖然眼前這神靈一點都不講究，雖然他是個亂搞男女關係而且沉浸於愚蠢的酒精飲料的浪蕩混蛋。
但不得不說，布萊克確實非常非常的狡猾惡毒，而且再沒有誰比孟菲斯托斯更清楚布萊克的潛力之強大。
畢竟它可親自做過布萊克的心魔。
理性而言，如果剝離掉德納修斯大帝是納斯雷茲姆們的造物主這個光輝頭銜的話，最少在孟菲斯托斯心裡，它覺得單論陰謀詭計，布萊克可能還要更勝大帝一籌。
爲這樣一名邪惡的神靈服務到也確實稱得上前程遠大。
不過唯一讓孟菲斯托斯無法下定決心改變已經岌岌可危的職業道路的隱患卻也不能被忽視，它思考了好幾分鐘，這才擡起頭對布萊克說：
“你知道，寂靜者大人，即便我獻出我的心智向您效忠，我依然無法拒絕來自德納修斯大帝的命令。
祂是我們的造物主，我們不可能背離祂的意志。”
“這不是什麼問題，我親愛的第三領主。”
布萊克擺了擺手，將手中空掉的酒杯丟在桌上，他說：
“我會給你施加一個連德納修斯大帝都無法解開的心靈迷鎖，我很擅長這個，然後等到我的命令與祂的意志背離或者你即將要被發現叛變的時候，那個迷鎖就會啓動，把伱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和白癡。
我敢保證，在你被虛空真理攪成一團馬賽克的大腦裡，德納修斯絕對發現不了任何該死的蛛絲馬跡。
所以，我的意思是，你最好聰明一點。
別把自己置於必須在兩個選擇中選一種的見鬼窘境，以及沒事別往納斯利亞堡去，被抓住之後的下場估計會很慘的。”
“幹！”
恐懼魔王尖叫着大罵道：
“這和我付錢給你打工有什麼區別？風險全是我擔着，好處一點沒有，這時候你難道不該向我許諾一個美好的未來嗎？
你會不會做生意啊，混蛋！”
“美好的未來？嘁，那玩意是我騙人的時候纔會用的手段，你真的確定你想要聽？”
海盜瞥了它一眼，說：
“再說了，這玩意你不會自己腦補嗎？還用我說出來？要不要我現在就把我的契約恐懼魔王金泰莎喊過來今晚陪你睡一覺，來給你展示一下什麼叫美好的未來啊？”
“別！那女人我可消受不起，還是留給偉大的寂靜者大人吧。”
恐懼魔王嘎嘎嘎的奸笑着，它沒有猶豫太久，便在海盜的注視中敞開了自己邪惡的心靈，它說：
“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和大帝長久合作的，尤其是在我聽說了大帝耍了手段把你心愛的女人接到了祂的城堡裡時，我就知道壞事了。
大帝或許是希望用這種手段駕馭你，但祂忽視了一點，那就是之前希望駕馭你的所有人都沒什麼好下場。
你就是一條瘋狗！
布萊克，沒有一把鎖鏈能拴在你脖子上，任何嘗試這麼做的人都會失去自己的手乃至生命。
說真的，一旦想到你和大帝的爭鬥，我都會感覺到悲哀和前程的黯淡，雖然這麼說有些忤逆，但我真不覺得大帝能在無恥和惡毒這方面超越你。
你或許纔會是最後的贏家。
而納斯雷茲姆們的生存準則向來是和贏家做朋友，反正我在那邊也混不下去了，不如索性搏一搏，就當是投資未來了。
說吧。
說吧，寂靜者大人，您需要您的忠僕爲您做什麼呢？”
“先去羣星的黑暗星域裡，找到倉皇逃跑的艾瑞達人，替我的一位僱主送一份勸降信給它們，我的意思是，親手把這份邀請送到你的老上級那裡。”
布萊克隨手從無光之海的潮汐中取出一塊記載着某些信息的真理之石，丟給了已經被套上心靈迷鎖的恐懼魔王。
他說：
“完成這件事之後回來艾澤拉斯，去亡靈天災那邊輔佐提克迪奧斯，‘監視’巫妖王和他的死亡大軍，隨時準備爲大帝的偉業在物質世界掀起收割靈魂的戰爭。
暫時就這麼多了。
有其他事情的話，我會再叮囑你的。
也不要因爲背叛而感覺到羞愧，我親愛的孟菲斯托斯，德納修斯大帝以造物主的名義奴役了你們無數個紀元。
你們應該學會爲自由而戰，雖然你們是一羣唯恐天下不亂的雜碎
但雜碎也有雜碎的自由。
去吧。
爲偉大的事業獻身吧。”
布萊克擺了擺手，發出怪異笑聲的第三領主拍打着藍色的翅膀消失在了船長室的陰影中，海盜穿着黑色的睡衣走到船艙的窗戶邊。
他看向眼前黑夜下寂靜的海岸和整個納薩拉斯學院的龐大的建築羣，以及在黑夜中綻放出光明的命運之井的光輝。
一輪皎白的明月懸掛在天際，在布萊克看向它的時候，那月光便如害羞一樣一點一點的黯淡下來。
唔，天色已晚，該休息了。
布萊克打了個哈欠，關上窗戶躺回了牀上。
瑪維的復仇之魂出現在布萊克身旁，海盜盯着她，又伸出手撫摸着她的臉，隨着新得到的恩佐斯心能的發動，眼前這個暗淡的復仇之魂如流沙一樣崩塌在原地。
又在海盜的心靈世界中出現，被布萊克指定爲自己的心靈守衛。有她保護着布萊克憂傷的心，今晚能或許就做個好夢了。
布萊克進入了夢鄉。
寂靜者不希望被打擾，因而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
“我已經把阿曼蘇爾之眼調整到了一個合適的時間點，按照你的要求，我調整了你的時間線，讓你進入一萬年前時能額外多出一倍的時間停留在那裡。”
第二天正午時分，在命運之井底部大廳，布萊克抱着懷中在和他告別的塞菲爾，兩人額頭接觸在一起享受着最後的安靜時光。
但衆神之王阿曼蘇爾是個沒眼色的傢伙，這位泰坦之王正在喋喋不休的爲布萊克講述着這長時間旅行需要注意的點。
祂指着那以一個不同尋常的頻率旋轉的時間神器，對布萊克叮囑到：
“它會把你送到上古之戰爆發前，你在那裡停留的時間在三十天左右，時間一到你就會被拉回以現在這個時刻爲基準十五天之後的正午。
這是你身爲神靈能夠在不破壞時間線完整的情況於一段時間中停留的最長刻度了。”
“還有呢？”
布萊克放開依依不捨的塞菲爾，他看向滿臉嚴肅的阿曼蘇爾，說：
“還有什麼其他需要注意的嗎？”
“有。”
衆神之王認真的說：
“儘可能少的使用你的神格力量，艾澤拉斯的時間網絡是由我的神格塑造的，你不能用同樣等級的力量去衝撞它，這會引發很嚴重的後果。
最輕微的一種是你迷失在徹底破碎的時間網絡裡，可能需要花幾萬年才能找到返回這個時間線的道路。
其次，你要儘可能的減少和那些時間線上的重要人物的交集。
但你的情況特殊。
你是基於一個命運之圓回到過去，那段過去的時間對你來說是概念上的‘未來’，所以你對時間線的改動不會比其他人的改變那麼嚴重。
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儘可能的減少對於其他命運的干擾，時間線上的‘蝴蝶效應’是非常可怕的，作爲先知的你應該很瞭解這個。”
布萊克眨了眨眼睛，回頭對塞菲爾說：
“所以我前往過去也可以說成是‘回到未來’？唔，這可真是個拗口的概念呢，另外，我確信一下。
我不能把泰蘭德打暈了塞進伊利丹的牀上，再給他們灌下兩瓶愛情藥水，對吧？”
“呃，你最好別這麼做，船長。”
塞菲爾語氣艱難的說：
“那會引發.嗯，很可怕的結果，比如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個背叛者泰蘭德，月之祭祀瑪法里奧和大德魯伊伊利丹
這簡直太錯亂了。”
“唉，可惜我還帶了幾瓶藥水在身上了，真是遺憾，算了，我知道了，還有呢？”
布萊克遺憾的嘆了口氣，又看向衆神之王，阿曼蘇爾摸了摸自己的白色鬍鬚，祂那倒映着星海的眼中浮現出一抹嚴肅。
祂說：
“我知道你和瑪維·影之歌之間的複雜關係，但你不能再和阿古斯之戰那時候一樣去扭轉瑪維的命運。
她是命運之圓的另一環，毫不誇張的說，她就是你命運的支柱，一旦她的命運發生逆轉，你可能會當場消散。
別冒險，寂靜者，即便是神靈也不能違背自己存在的基礎。”
“我不會那麼做的。”
海盜保證了一句，他隨後又問道：
“在我回來之後，這個命運之圓”
“會被解開。”
阿曼蘇爾點頭說：
“瑪維在未來的命運已經被暗影國度綁定，死亡原力能承受命運之圓解開時的衝擊，因此你不必擔心你的妻子。
最重要的是，你要完成你和薩格拉斯的會面。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想要談什麼，但如果你認爲這值得你冒險的話，那麼我們除了支持你之外也沒什麼其他太好的辦法了。
最後，寂靜者，祝你旅途愉快。
還有，別在意諾甘農那些小動作，我們並非出於惡意。”
“哈，我已經原諒你們了，別怕，泰坦們。”
布萊克咧嘴一笑，將自己的月神戰甲改變成旅行者的裝束，又把黑色的兜帽拉起遮住自己的臉和眼睛。
他揮手將自己的萬神殿徽記取出系在一條狗鏈上，又呼喚來自己的寵物，在搖頭晃腦的德雷克低下頭時，將這狗鏈待在了它的脖子上。
這還沒完，他又在阿曼蘇爾愕然的注視中取出了那枚通往初誕者聖地的罪孽印記，把它也丟在了德雷克身上。
“德納修斯大帝是個謹慎的人，在這陰謀勝利的最終時刻，祂一定會注意我的蹤跡，這個重要的東西自然不能帶在身上。”
海盜隨手丟出一個“超級變羊術”，把龍王吞噬者的外形扭轉成自己的樣子。
德雷克本就屬於他的意志備份，如今又有萬神殿徽記和罪孽印記的加持，讓它在氣息層面已經和布萊克別無二致。
看着人形態的德雷克彬彬有禮的向自己俯身行禮告別，臭海盜哈哈一笑，對自己的寵物說：
“保護我關心的那些傢伙，我很快就回來，德納修斯大帝派人找你時別理祂，就說自己有事要忙。
如果實在不行就和諾甘農打一架.
性格惡劣的永恆者會很喜歡這種同伴相殘的戲碼的。”
說完，布萊克踏足到開始旋轉的阿曼蘇爾之眼中，他回頭看了一眼滿臉淚水的塞菲爾，溫柔又浪蕩的丟出一個飛吻。
下一瞬，在衆神之王的親自操縱下，這時間神器開始飛快轉動，讓海盜的身影消失在了時間的流淌中。
“呱！呱呱！”
嘈雜的叫聲在命運之井底部大廳響起，一路跑來的小魚人氣喘吁吁的看着布萊克消失在時間中，它嗷的一聲就衝向那正在啓動的時間穿越。
阿曼蘇爾想要阻止它卻被小魚人丟出的迷之匣阻擋了那麼一瞬，導致奔波爾霸嗖的一聲捏着鼻子就像是跳水一樣跳進了波瀾不休的時間線裡。
在最後時刻，它還在給衆神之王做鬼臉。
真是個可恨的小蠢蛋。
“它被幹擾了”
阿曼蘇爾立刻上前查看，祂對一臉緊張的塞菲爾說：
“但別擔心，時間戳記依然準確無誤，只是空間落點出現了一點點小小的變動，這難不倒一位神靈.
不過這突然發生的意外，或許可能也是命中註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