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看了眼景深的臉,嘖嘖,好看是好看,不過沒他家總裁好看。
他順着影帝的臉劃到影帝手中的保溫盒上,心裡暗暗搖了搖頭,可惜了,這位影帝情商秒殺他家總裁!
“有些事情我想我應該跟司少說清楚。”兩人相望了一會兒,景深忽地彎了彎嘴角,打破了沉默。
司慕寒睥睨着他,眼神示意他說。
“我知道安雅之前是司少的女友,小貝也是你的孩子。不過我跟安雅現在已經結婚了,外人也都認爲我是小貝和安安的生父。司少若真的想要彌補自己的過錯,以後就不要再來糾纏安雅了。”
景深說的雲淡風輕,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一般,卻獨獨咬重了‘過錯’兩個字。
如果司慕寒真的意識到了錯誤,他現在應該放棄安雅。
如果司慕寒沒有意識到錯誤,繼續糾纏安雅,那自己就有足夠的理由趕走他,這一點景深想的很清楚。
氣氛倏地變得尖銳。
司慕寒眼底掀起墨色一般的浪潮,雙拳緊握,繃帶下的傷口瞬間崩裂,沾染了白色的繃帶,看起來觸目驚心。
這樣的他,很危險!
景深心底警惕了幾分,琥珀色的眸子卻依舊淡笑着看向司慕寒。
“總裁……”特助剛開了口,便被司慕寒擡手打斷了。
他拆掉嘴角部分的繃帶,露出滿是傷口的嘴脣,因一星期不說話,聲音顯得格外沙啞,“等她好了,我會離開的。”
他的傷口才剛剛結痂,此時開口,傷口撕裂,血液順着他的皮膚滲了出來,看起來竟帶着幾分猙獰。
不得不說,他纏着繃帶也比解下來繃帶要好看的多。
“總裁,這些繃帶你怎麼能自己拆下來?!”特助急得手忙腳亂,最後立刻給裴華太撥了一個電話,讓他過來。
不知怎的,景深腦中又閃過廢舊汽車廠中的那一幕。
他看着司慕寒那張毀了的臉,心底浮上竊喜、愧疚、不忍,最後卻全都歸爲想要和安雅在一起的堅定,“希望司少能記得自己今天說的話。”
“嗯。”
司慕寒應了一聲,又把繃帶胡亂地纏繞到了臉上,讓特助推着他回病房。
他怕安雅看到他這個鬼樣子!
病房內。
兩人的對話安雅聽得一清二楚,她心裡悶得難受,卻只是緊握着拳頭,什麼都沒說。
啪嗒!
景深推開門走了進來,保溫盒裡的香味瞬間在病房內開始蔓延。
箬天磊只是冷着臉衝着他點了點頭,帶着些不情願地出了房門。
“若不是我讓公主殿下管着點天磊,恐怕今天沒辦法跟你過二人世界啊!”景深坐在牀邊,把保溫盒放在了桌子上,“這個星期我一直拿着東西過來,就怕你醒了會餓。”
“我剛喝了一碗小米粥,現在不餓。”安雅說道。
景深笑笑,“這個保溫桶是我專程給你準備的,保溫效果很好,就算過上幾個小時吃也不會涼。”
安雅嗯了一聲,重重吸了一口氣。
接下來,一直是景深在說這個星期裡面發生的一些瑣事,中間安雅時不時地嗯一聲,算是回覆。
說到最後,景深狀似不在意地問道:“司少這次不顧自己的性命救了你,算是英雄救美,俘獲美人心嗎?”
“贖罪而已。”安雅神色淡淡的。
景深眼底盪漾起一抹淺而滿足的笑意,如春日陽光,明媚亮人,心底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去了。
然,下一刻就聽她說,“景影帝,一個月期限到了,這次算我欠了你一個大人情。”
景深眼底的春光一點點消散,如同置身冰窖。
不等他開口,安雅強撐着擡起頭,眼底夾雜着愧疚,“人最不能控制的就是自己的感情,我很感激你,但是我也很清楚,那絕對不是感情。”
“我只要跟你在一起,你心裡是否有我,我不在意,這樣也不行嗎?”景深雙手撐在牀邊,琥珀色的眼底染着癲狂和痛苦。
兩人呼吸彼此糾纏,卻不帶半點曖昧氣息。
“對不起。”安雅看着他的眼睛,說的真心實意,“除了跟你在一起,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她已經欠他很多了,不想耽誤他一輩子。
“可我想要的只是跟你在一起!!!”景深淡粉色的脣一片蒼白,因爲情緒過於激動而有些顫抖。
安雅避開他情緒複雜的眸子,再次道歉,“對不起。”
“我不要道歉!”景深聲音染着沙啞,隱隱有些顫抖,“你不是說什麼都可以答應我嗎?跟我在一起,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如果你喜歡我的身體,我可以跟你在一起。”安雅說的很平靜。
景深緊緊盯着她,片刻後,他起身,背對着她,“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
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安雅看着緊閉着的門,偏過頭看了眼桌子上的保溫盒,然後閉上了眼睛。
也許因爲剛醒來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心太累,她靜靜躺着,沒多大一會兒就睡着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她是被門口一陣嘈雜聲吵醒的——
“你們知道我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嗎?這都是安雅這個臭婊子害得!你們放開我,讓我去殺了她!”
“我不就是之前做過一些對不起她的事情嗎?後來我都沒做那些事情了,爲什麼她還讓司少斷了我所有的路?”
“你們知道我進入娛樂圈有多麼不容易嗎?我一直都活得好好的,結果遇到她,就開始走下坡路!肯定是這個小婊子在背後算計我!”
“我火的時候,她才只是一個跑龍套的,現在她憑什麼這麼火?還所有人都求着她回娛樂圈,我呸!”
方芷琳罵罵咧咧的,尖尖的細細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和之前那個單純甜美的女孩兒完全對不上號。
安雅躺在病牀上,聽着耳邊的喧囂聲一點點消失。
然後是幾個男人的聲音,“司少都說了,不能讓任何人打擾安小姐,也不知道安小姐醒了沒有……”
“裡面沒動靜,應該沒醒吧?”
“哎,要我說,司少的條件,要什麼女人沒有?何必非得吊在一棵樹上呢?”
“就是,我要是司少,肯定天天換着睡,不睡白不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