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賢妃,只不過是後宮的一個妃子而已,她只有這個孩子,所能仰仗的,也只有這一個孩子,他們的心情不同,說出的話當然也不一樣。
皇上不喜歡這個兒子,就是死了也沒什麼,如同秦王,如同攝政王。
皇上喜歡這個兒子,就算是犯了錯,也能用君王的大度和父親的仁慈去寬恕他,如同太子。
上官靈悅等着賢妃和皇上說完話,跟上官傾雪一起告辭,上官傾雪一出門,面色就沉了下去,也不屑於僞裝了。
“咱們不同路,我還要去看望皇后娘娘,上官靈悅,就此別過吧。”她的語氣裡帶着輕視和倨傲。
上官靈悅頓了頓,看着面前的長長的廊柱,漆紅色的磚瓦琳琅滿目,奢華耀眼。
“我知道,你得趁這個時候好好表現一番,挽回皇上和皇后的心,在他們心裡樹立你的好形象,可是上官傾雪,你的心都黑了,還會好嗎?”
上官傾雪眯了眯眼睛,身後跟着的太監故意落下好幾步遠,他們說的話應該是聽不見的。
“跟你有什麼關係?一切都是你自己願意放棄的,你以爲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嗎?你能躲開一兩個想殺你的人,難道就躲得開十個,二十個想殺你的人嗎?”她臉上帶着淡淡得瘋,輕視她。
上官靈悅看着她,面色微沉,“你說的是你爹孃吧,真是狼鼠一窩,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們打的是什麼主意,你們要真的那麼有本事的話,我就不會活到現在了啊!!……”
上官傾雪眯了眯眼睛,“你都知道了?”
“我怎麼會不知道?”上官靈悅輕笑,“對了,春獵的時候,你們儘管派人來殺我吧,到時候讓疼愛我的皇上知道了,一定會追查到底,我就等着你們自投羅網呢。”
她輕笑,轉身,悠悠然就離開了。
回去之後,才得知,一夕之間,妓坊裡的兩個姐妹花兒紛紛去世了,說是被人害死了,死在了農家的一處遺棄的房舍內。
大家剛剛燃起的興奮一下子被澆滅了,鶯歌和燕舞兩個人,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
,可是一夕之間,就隕滅了。
後來才得知,鶯歌和燕舞是自盡身亡的,她們找回了捧酒小廝,她們親弟弟的屍體,然後用自己的金錢買了一處普通的房舍,作爲重新開始的地點,而在這個地方,她們選擇了與弟弟一起,永不復生。
羣起即滅,也就呼應了幾天,傳說妓坊那幾天生意尤其不好,不少公子哥兒都發話說要改革重新,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爲了紀念鶯歌燕舞。
可是沒幾天,妓坊裡如春筍一般冒出了不少新的姑娘,唱歌的,跳舞的,應有盡有,大家的熱情重新被點燃了。
春獵之行將至,攝政王就算是託病,也必須去參加的,因爲皇上不會放心攝政王留在京城之中,他忌憚攝政王,擔心攝政王對太子不利。
經過這些天,皇上對太子越來越寬容了,雖然沒有對皇后鬆過口,可是不時地還關心太子最近讀了什麼書,從中可以看出。
上官靈悅看着蕭天穹喝了藥,自己拿着柺杖要站起來,她連忙上前去攙扶着,蕭天穹淡淡的推開了她,“我自己來。”
上官靈悅去關上門窗,爲了不讓別人發現,她頓了頓,“不要着急,春獵還有幾天,在路上用的藥丸我都做好了,不會耽誤的啊!!……”
“藥丸到底沒有熱湯藥的藥效快,更何況這一路上不知道要出什麼事情,我始終不放心。”
蕭天穹想着,也許是自己有朝一日能重新站起來了,就有些捨不得這種感覺了。
他太懷念重新站起來的感覺了。
上官靈悅在一旁站着,“京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放心,就算是皇后爲了自己,都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啊!!……”蕭天穹淡淡的說道,眼裡閃過一絲譏諷,“皇后畢竟是個深閨婦人,她不會明白皇上佈下的棋子,皇上沒殺她不是爲了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殺,皇后快要坐不住了,我在宮裡的眼線傳出來話,最近她越來越頻繁的召集朝中的舊臣,就連上官朗都在其列。”
“上官朗對於這種造反的事情一向是很感興趣,哪裡有肉吃,
他就去哪裡,更何況,太子娶了上官傾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上官朗這個時候孤注一擲,不會沒有理由,想必也是賭上了身家性命。”
蕭天穹清冷的笑了一聲,沿着桌邊走了幾步,很是艱難,“那就讓他們輸的血本無歸,讓皇后的白日大夢做的再大一些纔好啊!!……”
沒過幾天,就要出發了,大家都收拾的差不多了,蕭天穹依然是坐在輪椅上,臉上的面容依然蒼白,看上去孱弱的病態,但是不掩風姿,衆人看着只覺得可惜。
別人不知道他的身體恢復的七七八八了,他在衆人面前依然是病的一塌糊塗,上官靈悅也是用了專門的藥物給他,不會損傷他的身體,只不過看上去要虛弱一些。
上路的時候,上官靈悅自己一個馬車,裡面只有她和採憶還有另外一個會武功的姑娘,是管家特意找來保護她的安全的。
行走了幾天,一路上的顛簸並不好受,現在蕭天穹腿上有了知覺還不能動,應該更不好受,上官靈悅偷偷去看過幾次,也打聽過京城的事情,可是一如既往,沒有半點風起雲涌的樣子。
蕭天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欣賞着沿途的風光,手裡面拿着一本書,看着四周的遊記。
明日中午就能到行宮,他們晚上宿在郊區的一處莊舍,是皇家修建的園林,上官靈悅晚上沒事做就去找蕭天穹,還沒進門,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大聲呼喊着:“不好了,皇上暈倒了……”
蕭天穹的門忽然開了,看着上官靈悅一愣,他坐在輪椅上,略有詫異。
上官靈悅頓了頓,“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蕭天穹點頭,管家立刻眼疾手快的推着他的輪椅出去,上官靈悅緊隨其後。
到了皇上的房間外,太監焦急的在那裡走着,“太醫呢?太醫怎麼還不來?”
“皇上出什麼事了?”上官靈悅走過去。
太監苦着一張臉,無奈的說道:“小的也不知道怎麼的,給皇上準備了晚膳,還沒等吃呢,皇上就暈倒了,我怎麼叫也叫不醒,太醫呢?怎麼還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