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魔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真的有人來了,便將結界收了起來。
飛天和凌九看着由獄卒引來的男子。
一襲輕煙軟袍。
只是高高在上的眉宇間,多了幾分化不開的鬱結。
嶽帥北師走到門口,漠然的目光掃過裡面的人,乍時變得凌厲,“這是要犯!怎麼可能關在這樣的地方?”
飛天和凌九疑惑地對視了一眼。
獄卒滿頭冷汗。
馬上,就給飛天四人換了新的囚室。
這間囚室還是他們四人一起,但已經不是木製的柵欄隔離了,四壁都是石制的。
若要逃離,比起之前的囚室來說,要麻煩不少。
好在整潔,乾淨。
許是很少有人被關入這樣囚室。
囚室裡,沒有外面的囚室散發出來的那種發黴的臭。
稻草,也是新換過的,乾燥,還帶着些許陽光的氣息。
嶽帥北師看了看這裡,才微微頷首,對獄卒道:“你先出去,本將軍有話要問他們。”
待獄卒退出去,石門緊閉,隔絕了外面的聲音,嶽帥北師才換掉了疏離的神色,“今夜子時,我安排你們走,走得越遠越好,永遠都不要再來容國。”
把他們換到這裡來,便是爲了要方便說話。
“容國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要抓我們?是我們作爲人質不在容都?”飛天看了凌九一眼,開口問道。
嶽帥北師搖了搖頭,“一言難盡。你們不該回來。”
飛天的態度很堅決,“再不該也回來了。不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我是不會離開的。”
嶽帥北師沉吟了一下,“你不離開也罷,他們要抓的,本就是你。”而後對着凌九道,“九公子和另兩位,都可以離開。”
夜魔暴戾之氣散開:“你再說一遍?!”
嶽帥北師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怔住。
又見伊非看向他,“你想要我們棄公主不顧?”
嶽帥北師並不認識伊非和夜魔,只是在伊非的面上多停留了一瞬,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
而後,他的目光,落在凌九身上。
別人,他不在意,但是凌九……
“九公子,在下助你離開。”
從嶽帥北師說出說他們丟下飛天離開的那句話開始就靜靜地釋放着冷氣的凌九,終於說話了,“你讓本王棄妻子不顧獨自逃生?嶽帥北師,誰給你的信心,覺得這樣的囚室能攔得住本王?”
嶽帥北師心驚不已。
凌九與他從來都是君子之禮。
凌九素來性情冷淡,但從來沒有對他擺過什麼身份的架子。
而現在,自稱了“本王”。
是凌國的王爺,不是容國的。
一開腔,就已經與嶽帥北師站到了對立面。
一時間,周圍的溫度,降到了極致。
飛天的一隻手,被凌九握在掌心。
她感覺到了凌九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意。
將另一隻手,覆到了凌九的掌背上。
擡眼看向嶽帥北師,“既然不是因爲人質出走的原因,那是爲什麼?小獅子,我想不明白,爲什麼突然會變成這樣。是誰下令要抓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