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程青蔥才折回了蘇之念的辦公室。
宋青春看她進來，立刻放下手中看了一半的雜誌，將自己旁邊沙發上的東西，胡亂的推開，示意程青蔥坐。
程青蔥前腳坐穩，宋青春後腳就跟着開口：“蘇之念那些禮物都是買給誰的？”
程青蔥用力的握了握掌心裡的手機，避開宋青春閃動着希冀和期待的視線，不經意的咬了一下脣，然後臉上又堆滿了客套溫婉的笑，不疾不徐的開口，說：“那些禮物，當然是都是買給蘇總喜歡的人呀！”
廢話，她也知道是買給蘇之念喜歡的人！
宋青春暗暗地在心底腹誹了一下，才稍微讓自己語氣顯得不是那麼焦急的張開口，問：“我知道是他喜歡的人啊，我是說，他喜歡的人是誰？”
程青蔥一臉無辜的衝着宋青春搖了搖頭：“這個我不知道，蘇總不喜歡別人打探他的私事，也從沒告訴過我他的私事。”
“這樣啊……”宋青春眼底充滿了遺憾，聲音都跟着變得低落了許多：“我還以爲你知道呢……”
她是知道啊，可是大boss剛剛給她打電話，讓她幫他發郵件的時候，跟她提了一句，讓她不要跟她亂說關於他感情的事。
雖然他說話的語氣很淡，只是簡單地幾個字，一帶而過，可是跟了他這麼久，她卻是懂得，那幾個字裡包含滿了警告。
程青蔥看到宋青春的失落，心底變得有些愧疚，她低下頭，稍微安靜了片刻，才擡起頭，盯着宋青春笑着說了一句很明顯的話，試圖緩解一下僵硬的氣氛：“不過，雖然我不知道蘇總喜歡的那個人是誰，但是我知道，那個人對蘇總來說，肯定很重要。”
不知道是不是期待落空的緣故，宋青春對程青蔥的話，顯得有些興致缺缺，她微微扯了一下脣角，隨便“嗯”了一聲，敷衍了過去。
氣氛又顯得有些凝滯，程青蔥盯着宋青春看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想起了曾經的某一件往事，忍不住就又開了口：“在大概兩年前的一個冬天，我跟蘇總去美國出差，那一天美國下了大雪，原本要見的客戶因爲有事，推遲到了第二天，所以我就陪着蘇總在酒店裡辦公，那天蘇總的心情很不好，晚上一個人在酒店的餐廳裡喝多了酒，我攙扶他回的房間，他嘴裡一直在喊婷婷。”
程青蔥說到這裡，臉上浮現了一抹心疼：“當時我有點不厚道，仗着蘇總醉酒，就好奇，問了他一句，婷婷是你喜歡的人嗎？你知道他怎麼回我的嗎？”
宋青春來了興趣，側過頭，直視上了程青蔥的眼睛。
程青蔥淺笑了一下，盯着落地窗外的視線，變得有些飄忽，約莫三秒鐘後，才說：“他說，不是，她不是我喜歡的人，她是我深愛的人。”
深愛和喜歡……都是表達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可是喜歡可能是因爲興趣，而深愛卻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