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三章:等待初戀

老夫人聽到了亨利的電話,她見孫子的眉毛擰在一起,問道:“亨利,家裡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亨利怕影響老人的情緒,急忙假裝微笑說道:“外婆你不要擔心啦!一些以前的朋友去家裡面找我,我早就不和他們聯絡了。”

老夫人說道:“是啊,有些朋友是註定脫離聯繫的,人生漫長,能夠陪你走到最後的人才是你真正的好朋友,就如大浪淘沙一樣,最後所剩無幾,一些不好的人慢慢的都會漏掉的。”

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天氣,老夫人早早起牀,她比以往都多吃了一些東西,她興致勃勃地要去故居看一看。可是她早就找不到了家的位置。

伍月說道:“外婆,這些年,家鄉富裕了,一些老宅子都已經被拆除了,只能找到大概的位置。”

老夫人描述了自己家的位置,與曾經的東方洪家相距一公里,在東方洪家的東北方向。

伍月說道:“外婆,我們東方家的老宅子現在是一做公園的綠草地,我們就去草地的位置尋找你的故居位置。”

老人興致勃勃地說道:“太好了,太好了。現在就帶我去,我有些迫不及待了。”

伍月開着車子拉着老夫人來到了曾經他們東方家族的故居。一片碧綠的草地,是許多遊人喜愛的地方。一些孩子在草地上玩耍嬉戲,留下歡快的笑聲。

伍月和亨利按照老夫人描述的位置在草地的東北方向看到了一片花海。花叢裡面有各種各樣的鮮花散發着迷人的芳香。蝴蝶和蜜蜂在花叢中翩翩起舞,花從的周圍有一些遊客在拍照。

老夫人深情地說道:“這就是我的家鄉,這就是我的家,曾經我在這裡生活了20多年,這裡留下了我青春時的快樂和記憶。”

老夫人擦了一下眼角,繼續說道:“後來我就背井離鄉,離開了愛我的家人朋友,可是多年以後,這裡已經物是人非了。儘管如此,我依舊眷戀着這塊土地。”

老人彎下腰,嗅着花朵的芬芳。

亨利幫着老夫人在花叢了抓了一把泥土放在塑料袋裡。老夫人緊緊握着泥土貼在胸口。

僕人把這一路來老夫人所有的行爲都錄製下來,也拍了很多照片,爲亨利家族的保留了珍貴的影像留作今後的記憶。

伍月悄悄地摘了一朵小花,插在老夫人的頭上。

“外婆你真漂亮。”老夫人含羞笑着,彷彿自己回到了年輕時代,她手舞足蹈的像一個小女孩。

有一位中年女人推着一個輪椅在花壇邊漫步。輪椅上坐着一位耄耋老先生。老先生不停地念唸叨叨的,他的眼睛四處尋找着,還催促着女兒注意點,不要放過每一個可疑的人。

推輪椅的中年女人說道:“爸爸,你就不要再找那個人了,事情已經過去,近60年了,該放手就放手吧,您這麼大年紀了,應該度過一個愉快的晚年,何必每天都念念不忘呢?”

老年人說道:“你不要再勸我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相信我的感覺,我一定會等到小蓮回來的那一天。”

老人的手裡拿着一張照片,他顫顫巍巍的把照片放在眼前,仔細地看着:“小蓮,你能聽到我說的話了嗎?我知道你會回來的,而且這種感覺非常的強烈。”

中年女人說道:“爸爸,即便是那個女人活着也已經90歲了,或許她已經早早去世了。你就放手吧,即便她回來,也找不到故居,又怎麼可能會記起你呢?”

老人不耐煩地說道:“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妄想打斷我的念頭。”

坐在輪椅上的老頭制止了女兒的話,他拿着相片看着,然後望着鮮花和草地,長長的嘆息着:“都變了,什麼都變了,找不到原來的蹤跡了,如果小蓮回來,她找不到我會哭的。”

老人說着說着,居然哭泣起來。

中年女人見老父親又哭了,在一旁安慰道:“你看看,你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天天哭泣,這件事情都過去多少年了,你怎麼還是糾纏不清呢?再說人家早都把你忘了,如果她記得你,怎麼可能好幾十年不給你來一封信呢?”

老人倔強地說道:“你閉嘴,不要管我的閒事,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她對我是不會變心的。她離開也是有原因的,是因爲我傷害了她,我對不起她。”

中年女人說道:“沒有想到這麼多年,你居然還在想着那個女人?你知道嗎?你這是對我母親的一種傷害,如果母親地下有知的話,一定會怨恨你的。”

老頭說道:“她不會怨恨我的,當初是她提醒我尋找小蓮的。還有我對你媽媽太好了,所以小蓮纔會離開。而我內心深處是愛着小蓮的。”

“爸爸,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既然對我媽媽那麼好,有愛着小蓮,然後又跟我媽媽結婚,還對小蓮念念不忘,你這不是很矛盾嗎?”

“那時候你母親還很小,她父母雙亡,她無依無靠,被我領到了家裡,我其實早已經與小蓮相愛,就要談婚論嫁,可是你媽媽爲了報答我一定要嫁給我,我但是拒絕了,但是她病了,沒有地方可去,我那時候是因爲可憐你的媽媽才和他結婚。小蓮也是因爲這件事情怕我分心,她很善解仁義,爲了不讓我危難,她才一狠心離開了東方國跟洋鬼子去了英國。”

“爸爸,你說的是真的嗎?爲什麼從來沒聽你說過?”

“這不是故事,千真萬確是真事兒,我爲了你媽媽能夠安心生活,從來不提這件事情但是我心裡始終沒有忘記小蓮,你媽媽在去世的時候囑託我,如果能找到小蓮,就讓我和她重新複合,可是我找了這麼多年都一無所獲,不過現在,在我命運將要走到盡頭的時候,我有了越來越強烈的預感,小蓮一定會回來的。我想跟她在一起,哪怕是一天,我也安心了。”

中年女人見父親這麼癡情,不免爲母親感到悲哀,但是她又不能怪罪父親,他年紀大了,有些糊塗了,什麼事情總是鑽牛犄角,她勸解道:“即便是她想回來,她也記得你,可是她的身體也未必能允許,就算她想回來,她的兒女也未必會讓她回來呀。所以我想你還是好好的活着吧,享受眼前的美好時光,讓自己過的快樂一些,而不是每天都沉浸在悲傷之中。”

老人惱火地說道:“別說了,別說了,你不懂我的心。嗯,其實這種思念也是一種享受。”

一陣輕風颳來,老人的手抖動,照片飄落在地上,風吹起照片飄在空中。老人見照片被大風吹走,急得喊叫着。

中年女人放開老人的輪椅,急忙去追照片。照片翻滾着在草地上翻飛。

老人急得一邊叫一邊從輪椅上滑落到地上,他在草地上爬着,嘴裡哭喊着:“小蓮,我的小蓮,你不要離開我呀!”

中年女人見父親倒在了地上,急忙轉身跑了過來,一邊扶老人,一邊說道:“爸爸你不要這麼着急,一張照片而已,丟就丟了吧,何必這麼急躁呢?”

老人哭的很傷心:“那是我的心呀,如果照片丟了,我也就不活了。”

老人絕望地捶打自己的胸口。

亨利和伍月正在陪着老夫人在草地上玩,聽見喊叫聲急忙回頭,發現一個老頭哭的特別厲害。

老人悲傷地哭喊着:“快去把照片給我撿回來,不然我就不活了,我的小蓮啊,我的小蓮,你不能離開我。”

中年女人急得團團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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