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浠一一頷首迴應,隨即向雲景晅問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雲景晅道:“前些年征戰不休,我們也一直沒來得及好好佈置這座島,這次你回來倒把雲墨寒那傢伙嚇跑了,我們當然要趁機好好佈置下。”說到雲墨寒,他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
禾浠當然看得出他們是打算對自己住的地方佈置一番,這些年大家東奔西跑,從來沒有一刻能睡個安穩覺,對於“家”之一詞更是有不同常人的嚮往。其實禾浠也和他們一樣,所以當然不會反對。
只是禾浠卻沒看出他們的具體佈置法,碧落似是看出禾浠的疑惑,主動解釋道:“堂主的意思是,我們血煞有這麼多高階弟子,一個小島怕是容不下,想着乾脆建一個大陸出來,這樣一來,以後若遇上打鬥也不用束手束腳。”
碧落口中的“堂主”指的卻是雲景晅。
在血煞中,九幽門是唯一一個分堂,只是名字早就定了下來,所以才一直沒有更改。
聞言,禾浠不由看向雲景晅,似笑非笑道:“野心挺大的。”
雲景晅難得臉紅了紅,還未說話就聽其他弟子喊了一句,“小姐,我們血煞現在有這樣的實力,當然不能讓自己的宗門太寒磣了,要不然豈不是丟小姐的臉面?”
話剛落,其他弟子就附和起來,“對啊對啊,一座小島可不符合我們血煞的身份,再怎麼也要一座大陸才行。”
“這個主意是我們大家一起商議出來的結果,小姐可千萬別怪堂主啊!”
聽到這話,禾浠妙目頓時一瞪,“在你們眼中,你們家小姐我就這麼小氣嗎?”
“不是不是……”先前說話那人急得滿頭大汗,連連否認,卻越急越是緊張,以至於到後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禾浠不過是跟大家開玩笑而已。旁邊幾個傢伙見狀,連忙飛身撲在那人身上一陣“拳打腳踢”,口中還嚷嚷着“叫你亂說話、叫你亂說話”,那人被“打”得哀嚎不已,口中怪叫着“不敢了不敢了,小姐救命”之類的話。
大家一陣鬨笑,就連禾浠也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鬨鬧一陣,雲景晅纔開口道:“浠兒,我打算把這些島祭煉一番,更能承受高階修士的打鬥,以後我們就不用擔心敵人突然來犯了。”
禾浠認真的想了想,道:“這樣也好,祭煉過後,我們也不用太大的面積,有神啓大陸一半也就足夠了。大家也不用在這上面耽誤太多的時間,主要還是得以修煉爲主。”
雲景晅贊同的點了點頭。
在旁邊的佟維突然開口,“若是以修煉爲主的話,那我們就得加快進度了,剛好我們剛纔出去的路上見到一座很大的荒島,要是能把那座島移過來,那我們就不用忙活了。”
“那座島有多大?”禾浠問道。
這次回答的是君厲,“至少是我們居住這座島的三倍。”頓了頓,又道:“還要大一些。”
其他人一驚,禾浠和雲景晅還未做下決定,就又有其他弟子嚷嚷起來,“那還等什麼,我們這麼多人一起行動,把那座島移過來不過是小菜一碟。”
禾浠真是服了這些傢伙,以前在天賜神陸,面臨着活下來的壓力,像這麼跳脫的人幾乎沒有。許是壓抑得太久了,迴歸到自己的地盤馬上就露出了本性,甚至猶有過之。
禾浠一瞪眼,“行了,好好修煉,我跟他們去一趟。”
“啊?”
“小姐……”立馬就有人想要反抗。
禾浠卻只是挑了挑眉,淡淡開口,“你們要去也行,反正我們很快就要飛昇了,到時候這裡就是你們的地盤,你們想親力親爲也是應該的。”
衆人很快反應過來,若是他們再不努力修煉,就跟不上大部隊的腳步,到時候別人都飛昇了,而他們卻還要停留在修真界。
衆人連連擺手,“不不不,不去了!”隨即一溜煙作鳥獸散,竟是比在天賜神陸被人追殺時跑得還要快上幾分。
禾浠無奈搖頭,對着碧落等人道:“走吧,帶我過去。”
……
神雲谷,一名身着桃紅色衣衫的女子正急速飛行,姣好的身材樣貌,唯有小腹微微隆起,像是懷有四、五個月身孕的樣子。
這名女子正是禾浠的堂姐、上一世的宿仇——禾媛。
懷着身孕的女子本該是散發着柔軟的母性光輝,但她眼中的兇厲和臉上的猙獰卻把那份柔軟破壞得一乾二淨。
“何蒼源!何蒼源!爲什麼是你?爲什麼會是你!上一世被你和那個狐狸精連累得我險些喪命,要不是上天垂憐讓我重活一世,我這條命就真的沒了,這一世居然又碰見你!難道就註定我們倆要這麼一直糾纏下去嗎?”
“還有方研那個狐狸精,陰魂不散,到了這個世界還要和你糾纏在一起。你以爲她死在太古城了,還把她的家人接過來想要替她盡孝,哈,你可真是懂得愛屋及烏啊!現在她活着回來了,你是不是還打算把她的家人交出去博取美人的歡心?”
“何蒼源,我告訴你,門都沒有。你想要博取美人的歡心,我就先毀了他們,到時候禾浠肯定會恨透了你。上一輩子你們沒能在一起,這一世我同樣不會答應!”
禾媛俏麗的臉蛋兒猙獰得可怕,眼中的熊熊怒火好似要焚燒一切。不多時,她就來到了神雲谷深處一片荒涼地帶。若是禾權在此就會發現,這裡正是他上一次撞破雲墨寒秘密的地方。
禾媛深吸口氣,在這裡降落下來,從納虛戒掏出她早已準備好的雲墨寒的血液。
看到透明玉瓶中紅得炫目的血液,禾媛又是一陣怒火中燒。好你個雲墨寒,爲了他們安全,居然用自己的血液做陣法的引子,你以爲沒人能得到你的血液,所以他們就安全了嗎?我現在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毀掉你心中的希望!
想到這,禾媛再不猶豫,把玉瓶中的血液倒在指尖屈指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