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多十分懷疑七塔是否已經掌握了這樣的手段，畢竟七塔存在幾百年，哪怕只是提前一個一百年開始佈局，也能收集到外人幾乎難以想象的位面結晶數量。
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因素就是位面結晶進入主位面到底要多久，以及落點如何控制，只要解決了這兩個問題，量產位面結晶可能比結晶法更省事。
夏多此前的確遺留了部分實驗設備在半位面，但他那是爲了獲得實驗數據，如果單純想通過這種方式毀滅半位面的話，他完全可是提前撤離。
或者根本不用去半位面，而是直接從主位面約束半位面“撞”過來。
甚至一些無用的小型位面，也可以用這樣的方式緩慢牽引對方“撞”向主位面，這可能是唯一可行的用正常位面製造位面結晶的方法！
否則，想要獲得正常位面毀滅誕生的位面結晶，就只能碰運氣，正好有位面在主位面附近毀滅了，還要正好誕生出位面結晶，再正好那位面結晶還能流落到主位面。
這種情況不是完全不可能發生，而是機率太小，時間跨度也非常大，這也是爲什麼夏多認爲主位面非人造位面結晶數量有限的主要原因。
主位面過去的歷史是有限的，這段時間或許有不少位面結晶流落主位面，可那都是時間的積累。
從當前時間節點開始，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等到一枚新的非人造位面結晶呢！
……
如果七塔真的掌握了這樣的位面撞擊法，那他們就不止留一手了，其中必然涉及到如何約束位面屏障，否則難以突破位面間的斥力極限。
而這也意味着，七塔在位面領域研究頗深，完全超出了夏多發現北極魔法痕跡之前的認知。
如果不是爲了尋找龍狂迷鎖控制中心，夏多大概率不會特意前往北極探索，上次去北極也是旅行過程中順利看了一下。
正常人誰會莫名奇妙跑到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深入地表幾百米去尋找什麼，可夏多就是這麼去了。
或許這就是他關注主位面安危而應得的獎勵吧！
當然，到底能收穫多少，還需要他一點點地去親自探索。
如果沒有這次北極探索，夏多不會發現那裡的魔法痕跡，不會發現疑似摺疊空間的存在，不會發現約束位面屏障的方法，更不可能發現位面結晶竟然還能這般製造。
乃至關於以太間層航行的種種猜測，也都不會有！
這種猜測不是憑空幻想，而是有事實依據的理性推測，實際上，也正是因爲此次的北極發現，才讓夏多認識到自己之前的不少揣測都是錯誤的。
或是事實錯誤，或是方向錯誤。
一旦讓這樣的錯誤繼續，未來浪費多少資源倒是無關緊要，要是拖慢了領地、時之塔的發展速度，那纔是後悔莫及呢！
當然，魔法的發展本身就是不斷試錯的過程，夏多也願意承擔試錯的代價，但如果能夠提前發現錯誤，那不是更好嘛？
……
其後，夏多繼續整理分析實驗過程中收集到的時空狀態數據，很快得出和之前幾乎完全一致的結論——
北極那處魔法痕跡背後的確存在着摺疊空間，並且對空間位置也有了一定程度的定位。
接下來就可以對那處空間進行精準探知了，只要確定沒什麼特殊防護，就可以用化身進去探索了。
“不知不覺都快一個月了！”
夏多來到探知實驗室，一邊調試設備，一邊感嘆，這段時間如果用妮雅的話來說，他一直活得渾渾噩噩的。
當然，這都是表象，主要是因爲他還在化身中也保留了足夠施法的意識，並且在這大半個月裡，已經在那處魔法痕跡外圍建立了較大範圍的隱匿、防護魔法。
以免後續探索摺疊空間的過程中引發什麼突變，儘管他的探索不會走北極魔法痕跡那裡的節點，而是直接偷渡過去。
但小心謹慎一點總不會有錯。
除了爲北極探索以及半位面實驗，這大半個月來，夏多針對自身血脈的研究也取得了一定進展。
他經過特殊手段保存放置在藍晶位面的那部分血脈精華，出現了較爲明顯的活性降低現象，並且是意識層面的活性降低，而不是生理層面的。
後者是能夠與女性血脈精華結合的必要條件，而前者則是阻止結合的主要因素。
經過多次血脈覺醒，夏多現在的身體更接近於傳說中的“滴血重生”狀態，任意組織都包含一定量的意識信息，這其中當然也包括血脈精華。
如果他和妮雅結婚早、同房早的話，或許早就有孩子了。
可惜血脈覺醒前的他，埃普斯根本看不上，而且那種狀態下他也不可能接受妮雅，除非妮雅用強，可那又怎麼可能呢？
根據現在的意識活性衰退速度，差不多要兩三年時間才能褪去那頂點意識信息殘留，可是不幸的是——
只要夏多接近那部分血脈精華，意識活性衰退的進度就會迅速恢復，這也是他檢查時才發現的。
換句話說，那部分血脈精華此前積累的一個月算是白費了，還要從頭再來一次。
更麻煩的是，血脈精華中的意識信息只有夏多自己靠近才能檢查，可一檢查就又要重來。
他只能等待足夠時間去檢查一下，如果發現意識活性極低，低到幾乎爲零，那就可以得出一個較爲準確的意識活性衰退時間了。
之後再來一次，多留一段時間，或許就可以了。
這樣一來，就到了另外一個麻煩，妮雅確定有孕乃至胎兒穩定之前，夏多都不能出現在妮雅附近，否則無法懷孕倒是小事，萬一生下來的是他的分身，那就搞笑了。
好在這世界魔法手段極多，就算一段時間不靠近，也不等於完全沒聯繫、沒交互。
不過夏多暫時不準備將這一消息告訴妮雅，而是準備等確定了血脈精華中意識活性完全衰退的時間再和她說，給她一個確定的結果。
……
很快，實驗室內的設備調試完畢，夏多懷着略帶激動的心情鎖定了摺疊空間的大致位置，然後啓動了探知法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