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一直進行了十八個小時,易薄情等人也不眠不休的在醫院的走廊等了十八個小時。
期間醫生每走動一次,易薄情等人的心就會被緊緊的揪着。生怕醫生推開門,然後告訴他們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
然而最終,醫生得出的結論依舊是讓人絕望的。
易薄情李榮和司徒睿看着醫生,聽着醫生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長長的一串內容,然後聽的真切的只有那一句我們已經盡力了。
“混蛋,你說的已經盡力了是什麼意思?”
易薄情憤怒的衝上前,一把抓住醫生的衣襟。他的手臂上青筋暴露,看的出來格外的憤怒。那雙血紅的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冷冽的殺死讓醫生被嚇的渾身顫抖。
“媽的,你給我去救人。救不活的話我就殺了你,聽到沒有。”
情緒失控的易薄情忽然拿出槍,用力的指着醫生的腦袋蠻橫的威脅着他。醫生被嚇了一跳,臉色變得蒼白起來,額頭上不斷的冒出冷汗。
“對不起,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
“去你媽的盡力,我要讓他活着。快去給我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都要讓他活着。”
易薄情憤怒的大吼,血紅的眼睛裡忽然閃爍着淚光。
李榮和司徒睿看到情緒失控的易薄情,忙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抓着他。
“易薄情,你冷靜一點。”:
司徒睿一臉憤怒的瞪着易薄情,他也覺得悲傷覺得難過覺得憤怒,恨不得立刻就殺死陳雲睿。但是即使易薄情這樣拿着槍威脅醫生,也根本是無濟於事。
最終在司徒睿和李榮的勸阻下,易薄情的槍這才放了下來。他狠狠的一把推開醫生,憤怒的瞪着血紅的眼睛。明明是鐵骨錚錚的漢子,而此刻卻紅了眼眶。
做了那麼多年的兄弟,經過了那麼多年的生生死死,可是此刻終於要面臨生離死別。
這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事情,李榮轉過身,眼底是悲傷的淚水。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到了傷心的時候,即使是嚎啕大哭也不會有人鄙夷你看不起你。只有哭過之後,把所有的情緒都給發泄出來,然後纔可以整理好心情重新出發。
搶救室裡的人被推了出來,白色的布覆蓋着身體。
易薄情和司徒睿李榮衝上前,緊緊的盯着白布下的身體。周圍血刃的成員也不禁紅了眼眶,一個個的表情都充滿了悲傷。
搶救室的門被關上,掩蓋了一個不爲人知的秘密。
此刻,北歐。
陳雲睿推開房間門走了進去,瞥見躺在牀上毫無聲息的人影,眸底的幽光更濃了幾分。躺在牀上的就是楚芸芸,原本不過是手臂受傷,卻因爲失血過多而使得身體變得脆弱起來。
她正安靜的躺在牀上,手臂上扎着輸液針。藥瓶裡透明的藥水,此刻正通過輸液管進入楚芸芸的身體。
她像這樣昏迷,已經過去了十個小時。
陳雲睿冷冷的看着楚芸芸,然後轉身離開。他去了隔壁的另外一個房間,推開門之後就聞到了濃濃的血腥味。
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此刻正跪在地上,鮮血從他的身上滴落在地板上。從***的後背可以看到上面縱橫交錯的鞭子的傷痕,皮肉外翻,看起來觸目驚心。
“jake。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交代?”
陳雲睿冷聲看着跪在房間裡已經被打的血肉模糊的jake,他跪的筆直,儘管傷成那樣卻依舊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只是在聽到陳雲睿陰冷的聲音時,身體不經意的顫了顫。
很細微,並不明顯。
“jake任由boss處罰。”
“啪。”
jake的話音剛落,他早就已經血肉模糊的後背再次被狠狠的抽了一鞭。鞭子上戴着倒刺,刮過他原本就血肉模糊的後背,顯得更加慘不忍睹。
劇痛讓jake不由得發出一聲悶聲,他用力的咬着牙齒,不讓自己發出更多的聲音。
陳雲睿冷冷的看着一言不發的jake,眼神中嗜血的寒光越來越凝。殺氣一點點的在眼睛深處聚集着,他走上前,在jake的面前蹲下。
陳雲睿伸出手捏着jake的下巴,讓他擡頭看着自己。
jake的表情是淡漠的,眼眸深處看起來一片漆黑,讓人看不透他的情緒。陳雲睿的表情彷彿是是在對待寵物,薄脣邪邪的上揚,露出一抹邪惡而陰冷的笑。
“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忤逆我的棋子。”
幽冷的聲音,透出令人膽寒的冷意。看着他的眼神,似乎可以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沿着脊背不斷的爬升,帶來濃濃的恐懼。
彷彿置身在地獄,被無數的惡魔包圍。
jake不由得開始畏懼起來,他跟在陳雲睿的身邊時間最長,也自然最瞭解他的爲人。
但凡是忤逆他的,陳雲睿都不會留。而且他也不會立刻把人給殺人,而是要狠狠的折磨。讓你被折磨的快要死掉,卻又讓醫生來給你醫治。稍微好了一些之後就繼續折磨,周而復始,直到再也無法救活。
陳雲睿的手段從來都是殘酷的,就像是地獄的惡魔。
陳雲睿眯着眼睛看着jake,看到他眼底的恐懼,他的神情變得滿意起來。一點點的貼近jake,陳雲睿的脣幾乎貼在他的脣上。
“記住,不要有下次。”
“嘭。”
陳雲睿說完之後,房間裡忽然傳來一聲槍響。開槍的不是別人,正是陳雲睿。子彈穿透了jake的左臂,恰好是在骨頭的位置。
陳雲睿是故意的,故意讓jake失去左臂。
而這,是對他的膽敢忤逆自己在,自私做出決定的懲罰。
而之所以陳雲睿沒有殺死jake,是因爲他跟在他的身邊多年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所以,纔會只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來人。”
陳雲睿說完,兩個保鏢立刻走了進來。在陳雲睿的示意下,一左一右的拖着jake離開。
坐在沙發上,陳雲睿用力的做了個深呼吸,嗅着房間裡濃濃的血腥味。他的臉上流露出***又偏執的光芒,忽然緩緩地把捏過jake臉頰的手放在脣邊。
他伸出舌頭,舔着手指上不小心沾染的jake的鮮血。
那副摸樣,就想是無情殘酷的魔鬼。
君家大院。
君良臉色蒼白的坐在沙發上,神情間滿是不可置信,呆呆的看着易薄情等人。
“你說,什麼?”
看着眼前一瞬間蒼白了許多的老人,易薄情和司徒睿雖然覺得不忍心,但是還是把君雲帆已經‘死掉’的消息告訴了他。
跟俊良一樣震驚的,還有付雲眉。她忽然從沙發上站起來,一臉不相信的瞪着他們。
“你們在開什麼玩笑?我兒子怎麼可能會死,你們再胡說八道的話,我就讓人把你們丟出去。”
“抱歉,我們也不想聽到這樣的消息。”
易薄情表情凝重的說着,剛剛還在叫囂着的付雲眉忽然愣住了。她跌坐在沙發上,失魂落魄的低喃着。
“不可能的,不可能。雲帆不會死的,我兒子不會死。”
君良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呼吸也突然變得急促起來。他看起來很痛苦,陳媽忙擔憂的走上前替他拍打着胸口,讓君良緩一緩。
“老爺,您別太激動,放鬆。”
“爺爺,我們跟雲帆都是認識多年的兄弟。他的後事我們會處理好的,因爲是牽扯了一些黑幫的報復性爲。所以爲了你們的安全,這段時間請你們務必呆在家裡。我們會派人二十四小時在家裡保護你們,如果有什麼事情一定要打電話聯絡我們。”
許久之後君良的情緒才變得平靜下來,他有氣無力的點點頭。
之後易薄情和司徒睿又說了一些別的,然後就離開了。
離開君家之後,易薄情和司徒睿就回到了天網的總部。在天網的總部裡有一個最隱秘最安全的地方,除了易薄情他們幾個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知道。
而此刻,那個隱蔽房間裡放着一張牀,而牀上則躺着一個面容蒼白的身影。
李榮神情凝重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很離開了屋子。
等到他回到前面的房間,易薄情和司徒睿已經到了。
“怎麼樣,查到楚芸芸的下落了嗎?”
“沒有,她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音訊都沒有,而且陳雲睿那邊也沒有絲毫的消息。”
李榮神情凝重的說着,其實不用查他們也已經知道了結果。楚芸芸在當時的現場失蹤,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她跟着派來殺手的人離開了,而那個派來殺手的人,自然就是陳雲睿。
三個人幾乎不約而同的想到了君雲帆此前說過的話,他說他跟楚芸芸打了賭。是關於此前楚芸芸的記憶的,或許這就是楚芸芸做出的選擇。
想到楚芸芸竟然開槍傷了君雲帆,易薄情等人就覺得情緒無法平復。
“楚芸芸已經不是以前的楚芸芸了,如果下次讓我遇到她,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還有陳雲睿,我現在恨不得把他給找到,然後大卸八塊。”
易薄情神情陰冷的說着,他一直希望楚芸芸能夠變回以前的樣子想起以前的事情。
可是現在看來,那已經是不可能得了。她竟然能夠對君雲帆下手,就表示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楚芸芸了。
既然如此,那麼下次見面就沒有必要再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