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凱奇的眼底，一片迷茫，似乎越來越聽不懂了。
“依照天成陰狠毒辣的性子，加上他和柏沉堯積怨極深，逼迫柏沉堯和穆甜甜離婚，在柏沉堯出任務後娶了穆甜甜，如果柏沉堯這次僥倖不死，你覺得會怎樣？”
還能怎樣，如果柏沉堯對穆甜甜是動了真心，自然會想方設法地搶回來。
而如果之前都是報復，那麼……沈天成娶了穆甜甜，也就是娶了穆甜甜。
“若現在和穆甜甜在一起的是你不是天成，舒家有太多的軟肋，能讓柏沉堯去抓，甚至是穆家，也會對舒家出手。”
“而天成那邊則不一樣，他孑然一身，背後還有一個沒有血緣關係，卻因爲他母親寧願當他親爹的沈博彥，還有一個沈家，柏沉堯要對付他，很難。”
舒凱奇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
因爲他顧慮的很多，確實不如沈天成那樣張狂肆意，無所顧忌，所以明明這麼好的機會，卻落到了沈天成手裡。
“司令，若是到時候天成不放人呢？”
路成寬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笑看着舒凱奇。
“我倒是希望他真的喜歡上穆甜甜，那樣我就有了牽制他的棋子。”
看着舒凱奇猛然緊縮的瞳孔，路成寬再次失笑，搖了搖頭。
“不過因爲之前答應過你，所以我保證，哪怕之後沈天成真的喜歡上了穆甜甜，我也有辦法讓他放手！”
見舒凱奇依然眉頭緊蹙，路成寬略微沉吟，緩緩開口：“他的母親！”
舒凱奇俊朗的臉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那個當年紅極一時的歌星？”
路成寬笑着點頭，沒說話，就聽到舒凱奇喃喃出聲。
“不是已經病死了嗎？”
否則，爲什麼沈天成會那麼無所顧忌？
不過瞬間，舒凱奇已經明白過來。
所謂的死了，其實不過是路成寬矇騙沈天成的一個幌子，以便到了必要的時候，比如在路成寬控制不了沈天成的時候，那麼沈天成的母親，就成了路成寬手中的王牌。
舒凱奇震驚的同時，心底同時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
哪怕他背後還有整個舒家，可是在路成寬面前，哪裡有真正的情義？
舒家對路成寬來說，是因爲有用，所以才一直扶持。
舒凱奇甚至在慶幸，慶幸舒家是百年的醫藥世家，慶幸他和父親的醫術，讓路成寬信賴。
擔心被路成寬看出異樣，舒凱奇臉上露出原來如此的神色。
“原來如此，司令這一步棋，走的真好！”
而且，一走這麼多年，顯然早在二十多年前，已經開始佈局。
想着這些年來路成寬在政界上幾乎一直保持中立的姿態，舒凱奇心底升起一股涼意，比之剛纔的恐懼，有過之而不及。
知道路成寬看着笑眯眯的，是個非常慈愛和善的老人，這是他一貫的僞裝，舒凱奇努力壓下心底的寒氣和驚恐，露出詫異又非常崇敬的神色。
路成寬和善地笑了笑：“一個人下的好不叫好，而需要棋盤上的每一個棋子，沒有行差步錯，這樣才能穩操勝券，凱奇，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