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甜甜抿了抿脣，心底生出一股悲哀來。
張月新果然是知道了什麼，又或者，她是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大伯知道嗎？”
張月新快速搖頭，哭得非常悲涼。
“不知道，他現在身體那樣的狀況，我哪裡……哪裡還敢讓他知道。”
“我會跟大伯說，阿堯送云云姐出國深造去了。”
張月新再次愣住，然後忽然雙手捂住嘴，嗚嗚嗚地哭了出來。
穆甜甜靜靜地站着，想要說些安慰的話，但是面對張月新……她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只是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等張月新大約哭了三分鐘，穆甜甜才低低開口。
“我正準備去看她，上車吧！”
——
到了戒毒所，因爲打過招呼，顧云云被照顧的很好。
但是即便這樣，因爲吸毒，她瘦的很快。
穆甜甜和張月新過去的時候，顧云云的毒癮正好發作。
看到痛苦哀叫，滿臉淚痕，幾乎是跪在地上求着她們給她一點兒藥的顧云云，穆甜甜別過頭去。
張月新雙手緊緊地抓着門框，眼淚吧嗒吧嗒地再次流了出來。
“云云，都是媽媽，都是媽媽害了你！”
穆甜甜聽着，轉身走開了。
將時間和空間留給了張月新母女，穆甜甜去了辦公室那邊問顧云云的具體情況。
所長一聽說是穆甜甜來了，親自過來招待。
“柏太太，您來了，快請坐，快請坐。”
因着柏沉堯的關係，穆甜甜現在狐假虎威也習慣了。
知道就算拒絕，這些人依然會高高捧着她，索性不理會了。
“韓所長，我想問問我堂姐顧云云的情況。”
知道穆甜甜來了，韓所長一早就將顧云云的資料拿了過來。
“所有的資料都在這裡，柏太太您瞧瞧。”
穆甜甜笑着道謝，然後接了過來。
等看完了之後，鬆了口氣。
韓所長看着，笑了笑，帶着點兒欣慰。
“顧小姐自己也想戒毒，除非是實在受不了，纔會表現的特別癲狂，她戒毒的毅力比起我見過的很多男人都強，相信不用一年，應該會好。”
穆甜甜緊繃的神經，又放鬆了幾分。
“真是麻煩了韓所長。”
韓所長笑着搖頭，非常客氣地寒暄。
“哪裡哪裡，這是我的榮幸。”
穆甜甜：“……”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穆甜甜主要在詢問顧云云平時的情況。
辦公室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韓局長的秘書帶着張月新走了進來。
“局……局長……多謝您這陣子對我們家云云的關心照顧，我……我真的很感激！”
張月新作勢要鞠躬彎腰道謝，韓局長哪裡敢，連忙起身攔了下來，看向穆甜甜。
“云云姐清醒了？”
一邊問，穆甜甜一邊起身過去扶住張月新。
張月新點點頭，聲音沙啞哽咽。
“云云說想跟你說說話。”
穆甜甜點點頭，和韓局長打了招呼後，帶着張月新再次回到了顧云云那邊。
看得出來，顧云云已經清洗過，剛纔蓬頭垢面，現在穿着非常乾淨整齊，一雙眼睛紅紅的，有些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