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甜甜，如果你敢死，我會讓你奶奶陪着你一起去！”
眼前一黑，原本險些暈過去的顧甜甜，在聽到柏沉堯的話後猛地一頓，瞬間瞪大眼睛。
眼底帶着無法忍受的憤怒和恨意，可終究抵不過身體的虛弱，緩緩閉上了眼睛。
“顧甜甜，你聽見了嗎？”
“顧甜甜！”
……
顧甜甜覺得頭暈腦脹，而且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那種感覺越來越重，越來越沉。
就像身上被壓了幾十斤的東西一樣，一點點時間，興許能夠承受，可時間一長，路途一遠，再輕的東西壓在身上都會變成負累，讓她幾乎失去所有的力氣，無法呼吸。
她想，這樣其實也未嘗不好。
不是已經做出了選擇嗎？
腦中猛地閃過昏迷前的情景，想着她鼓起勇氣刺向自己脖子的那一刀……
就這麼死了，其實也挺好。
可緊接着，她耳邊響起柏沉堯陰沉森冷的聲音，像是無處不在的惡魔，充斥着她的大腦。
“你若敢死，我會讓你奶奶陪着你一起去！”
“讓你奶奶陪着你一起去！”
“你奶奶……”
顧甜甜渾身緊繃，只覺得手腳冰涼，下意識地張着嘴想要怒斥柏沉堯，怒罵他不是東西，怒罵他欺人太甚。
可偏偏，她相信他說到做到。
胡亂揮舞着雙手，顧甜甜恨不得將柏沉堯那張連抓個稀亂，可是什麼都抓不住，一片空白。
奶奶！
她怎麼能讓奶奶陪着她一起走？
顧甜甜深吸一口氣，可依然覺得窒息依舊，根本喘不過氣，甚至渾身的血液開始凝固，似乎要僵住一樣。
就在她快要窒息時，忽然一股清新的空氣充斥在口鼻間，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塊浮木。
她不能死！
一定不能死！
奶奶！
她還有奶奶！
柏沉堯那個變態，真的會讓奶奶陪着她一起走！
她恨，恨自己下手時，爲什麼沒有讓自己當場斃命。
那樣……
不管柏沉堯說什麼，她都聽不到。
那樣，她已經死了，不管後面發生什麼，她都可以無恥地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偏偏，她還有意識。
耳邊傳來陌生的聲音，似乎是醫生。
“先生，顧小姐的情況在好轉了。”
“恩，讓陳媽去顧奶奶那邊守着，如果她醒不過來，想來老人家受不住連着幾次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臟病再次發作跟着去了也正常！”
意識模糊的顧甜甜聽到柏沉堯毫無感情的話，恨不得跳起來撕碎了他。
他怎麼能那麼無情？
那是一條人命，可從他嘴裡說出來，就跟說今天天氣很一般一樣。
而奶奶……
一直以來，奶奶都覺得柏沉堯是好人，甚至還以爲她和柏沉堯是一對，每次看到柏沉堯，都非常親切。
奶奶，她可知道柏沉堯其實人面獸心！
“先生，顧小姐的情況有些波動，應該是有了意識，能聽到我們的談話。”
“所以，顧甜甜，你若敢死……”
後面的話，顧甜甜沒有聽到。
不知道是因爲柏沉堯沒有說，還是因爲她被柏沉堯那麼無法無天的霸道給刺激的再次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