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張海陽的神色非常認真。
可是說的話，硬是讓顧甜甜恨不得糊他後腦勺。
“甜甜，很多時候，我們都要認清現實，接受現實，對吧。”
這話聽着在理，很多人再不可一世，也必須在現實面前低頭。
“所以，既然遇到了柏沉堯，就從了吧！”
正在喝咖啡的顧甜甜，只覺得剛纔猛地吸了口氣，幾乎喝進去了大半杯咖啡。
這下好了，不用看也知道她的臉也苦成了包子。
剛纔還只是幻想着口腔裡各種苦，現在是深有體會。
好半天，都沒緩過來。
“張哥，你今天是來當說客的？”
第三次提到柏沉堯，還是讓她從了他。
呵！
從了！
真心啊！
她哪次沒從啊？
可是從了又能怎麼樣？
她和柏沉堯之間，難道說除開牀伴的關係，還能有什麼別的關係？
別說她不信，就是信，這輩子她也不會選擇柏沉堯！
只爲尊嚴，無關其他！
程俊楠是她喜歡的類型，但是因爲程俊楠爲了公司的利益，讓她去見柏沉堯，甚至知道了發生什麼，問了一句，她就記恨着他。
對程俊楠的心思，視而不見。
柏沉堯？
那纔是真正的罪魁禍首，當初她被下藥遇上柏沉堯，是她的不是。
可是後來呢？
後來每次她被柏沉堯折騰的時候，她想要拒絕，卻被他那雙黑沉幽暗的眼睛看的渾身發抖，心底發憷，被迫承受他的時候呢？
她所有的屈辱，幾乎來自同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柏沉堯。
在柏沉堯的事情上，顧甜甜覺得，哪怕是張海陽，她也不會讓步。
“張哥，如果是別的事，我覺得你說的都是對的，而且，毫無理由的相信你，支持你，站在你這邊。”
下一秒，顧甜甜神色堅定，眼底帶着執拗。
“但是在柏沉堯的事情上，你不是當事人，真心不能體會當事人的心情，所以……不清楚就別胡亂瞎說了！”
不等張海陽開口，顧甜甜也喊了一聲服務員，要了一杯白開水。
等白開水送過來，她接到手裡，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果真，喝了苦咖啡再喝白開水，是世界上最好的蜜糖。
看着對面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喝咖啡的小丫頭，張海陽眼底劃過幾分心疼之色。
要怎麼跟這小丫頭說，她才能懂呢？
這世上很多事情，不是你不願意，就能不去做的。
如果是別人，或許堅持堅持，就會迎刃而解了。
可遇上的是柏沉堯，就只剩下服從。
無知者無畏！
可張海陽覺得，顧甜甜絕對知道柏沉堯的厲害，不然不會每次在說到柏沉堯的時候，眼底會有一閃而過的排斥抗拒。
“小丫頭，你若是把我當成說客，那就當說客吧。”
“俗話說，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柏沉堯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更接近他，應該也更瞭解他。”
顧甜甜想到現在已經在飛機上，晚上就能到機場的柏沉堯，臉上神色非常難看。
“你也是一個非常機靈的小丫頭，非常擅長順勢而爲，怎麼到了這件事情上，就不知道變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