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夢瑤將衣服火速地拿去房間,看了一下袋子,“Chanel”,不禁搖了搖頭,“還真是浪費,這人知道這世界上還有很多人沒衣服穿嗎?”她朝着袋子盯了好幾下,最後還是換上了,沒衣服穿可不行。
那是一條亮紅色的中裙子,款式簡單又大方,只是那價錢太不可愛了。
她從房間走出來,安陽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流轉,嘴角扯了一下,“不錯,穿起龍袍還像個太子。”
她無視他的調侃說道:“我先走了,衣服我洗乾淨會還你的。”她將自己之前的衣服塞進袋子裡,正要走時,安陽拉住了她袋子,“喂,我餓了,給我煮點東西吃吧。”
她咬了咬嘴脣,將東西放下,叉起腰,“我是你家傭人嗎?你餓了不會自個兒找吃的呀?”
“我這是給機會你討好你老闆,否則我扣工資。”他威脅着說。
她瞪圓了眼睛,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賴皮的討厭鬼,就是愛欺負爲五斗米折腰的小蝦米。
見她不爲所動,他捂着胃,“好疼啊,我從昨天就沒吃飯了。”回了一趟爺爺的別墅,跟老人家鬧翻了,他哪裡還吃得下,找來了歐陽城那傢伙喝酒。
還沒喝盡性,歐陽城那傢伙就要趕着去A市,不過他最後還做了一件好事,找了這笨女人來照顧他,勉強就放了他吧。
許夢瑤最後還是屈服地陪着某人去逛超市了。
“這個我不喜歡吃啦。”安陽見許夢瑤拿起一個胡蘿蔔,他腦袋裡就浮想胡蘿蔔絲的菜色,一陣難受。
“維生素豐富有什麼不好的?”她別了他一眼,還真是難伺候來着了,“你咖啡喝那麼甜的,胡蘿蔔也是甜的啊。”她將胡蘿蔔舉到他面前。
“你跟豬不也都是動物?”他沒好氣地回道。就是打從心裡抗拒這種食物。
“行,反正是買回你家的。”她可惜地放下了胡蘿蔔,他跟她也不過就是剝削者跟被剝削者的關係,她幹嘛要費勁去改變他不健康的飲食習慣。
“哇塞,這個好吃耶。”她見到大大的榴蓮,旁邊還有保鮮袋裹着樣品,整雙眼睛都發光地跑了過去。
安陽也跟着她過去了。
“要不,咱們買一個回去吧,你請客。”
她渴望的眼神瞧着他,他捏着鼻子,嫌棄地推了推榴蓮,“那麼噁心的味道,你怎麼吃得下去?”這女人又是泡麪,又是榴蓮,到底是怎麼被喂大的。
“好嘛好嘛?”她爲了省錢已經好久沒吃這個了,她撒嬌似的語氣,讓安陽心一軟,退一步屈服了,“買吧買吧。”反正他不吃就得了。
他們推着車一直走,這個對安陽來講還真是個新鮮的事兒,之前他連百貨商場都很少逛,衣服配搭有專門的搭配師管理。
那些女伴的禮物什麼的,都交給秘書,她們有提出其他要求,也不過就是給錢,給支票,給卡,怎麼也不會跟着她們去做這種浪費時間的事兒,更不要說老超市這種有股怪味的地兒了。不過現在這樣逛着,覺得也還挺有一絲的。至少這旁邊的傻妞見到很多東西都很興奮,他覺得很新鮮。
他們推着車子轉角處遇到了朱子堯,朱子堯先是一愣,許夢瑤也看到他了,嘴角往下沉了一下,不過也沒太大的反應。
這種
人多給表情都是一種徹頭徹尾的浪費。安陽當然也認得出來這傢伙是誰。
他們正要擦身而過時,朱子堯喊住了許夢瑤,“夢瑤,好巧啊,竟然會在這邊遇到你。”
許夢瑤站住,側過臉,“是啊。”語氣不悲不喜的,好像那也只是個陌生人。但安陽在一旁,臉色卻沉了一些。
“夢瑤,我有事情跟你說。”朱子堯看她好像要走的樣兒,趕快拉住她說。
“放開你的髒手。”安陽緊緊地捏住了他的手腕,朱子堯神情微微露出痛苦。
“安陽。”許夢瑤冷着調子跟安陽說,這裡好歹也是公衆場合,已經有不少人要看好戲了。
“你想說什麼?”
“夢瑤,我知道我錯了,之前是我不好,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有過那麼多快樂的回憶,你原諒我吧。”之前泡上的那女的,幾天前嫌棄他沒錢將他給甩了,又搭上了一個新的。
沒了許夢瑤,他才知道之前兩人在一起,許夢瑤處處幫着補貼他有多好,昨天去她的出租屋,正想着要將她挽回,可是沒找到人。今天來一趟超市竟然遇到了,就趁機說了,也不管那個所謂的新男友在場。
“什麼?”許夢瑤被嚇着了,還以爲他要說什麼難聽的,竟然說要複合,這丫之前不是將她貶得一文不值的嗎?現在還有臉面提出來,臉皮還真比男女廁的牆還厚咧。
“當初是我不好,現在明白了,還是你最適合我。”他含情脈脈地說着。
許夢瑤不知爲什麼,聽着只是覺得全身泛寒,很是尷尬。“行了,你別說了。”她急促地打斷了他,她可不想繼續這樣給別人提供笑料。
安陽聽着朱子堯說着,臉都黑了,這人敢情是當他死了嗎?他扣住了許夢瑤的腰,“瑤瑤現在是我女朋友了,不,未婚妻,你還敢胡言亂語,我就給你好看。”他語氣冰冷地說道。
朱子堯也感受到他的氣場,好像是什麼大人物,不過轉念一想,許夢瑤這種素質能找到有樣貌又有身份的嗎?這傢伙外表人模人樣的,肯定就是個小白臉,說不定還是個牛郎。
“夢瑤,你聽我說,他這種小白臉是信不過的,你不要被騙了。”朱子堯“苦口婆心”地說。
許夢瑤翻了一記白眼,拜託,就他騙她最多了,還跟她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要是還要吃他這個回頭草,她寧願在海里淹死算了。
“謝謝你的建議,不過不用勞駕你操心,我好的很。”她勉強地笑着說,說完還趕快拉着安陽買單走人。
上車,她在那邊狂笑,安陽一臉驚訝,過了一會,整個人都不爽了,這女人該不會是因爲朱子堯回頭找她樂成這個樣兒吧。
“你到底傻樂什麼?”他忍不住問。
“你是小白臉?”她覺得朱子堯的眼光太獨特了,能把安陽這麼一個跋扈的囂張總裁定義成這樣,安陽的對手應該都想拜他爲師了。
他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有那麼好笑嗎?”
許夢瑤伸手將他的臉捏了捏,掩着嘴笑,“現在看了一下,你臉還真挺白的。”
安陽對此徹底無語。
許夢瑤從他公寓離開之後,他還真跑到鏡子前,仔細地瞧着,自言自語道:“有很白嗎?”
在溫馨的小家
裡,許夢瑤被逼着動手煮了晚餐,安陽真的覺得,而那一晚完全算的上是他活到這把歲數,爲數不多的開心時光了。
許夢瑤說的對安陽還是有所觸動,或許真的是他爲這個家做的努力還不夠,也許他也應該試着改變現在這種狀況。
於是,他打了電話給爸媽,說明天會回去他們的別墅吃飯。
可是剛進門,就聽到了他們的爭吵聲。
“你馬上讓那個狐狸精把孩子給打了,要是傳出去,我的臉往哪裡擱,我們家的錢是不會拿來給你養野孩子的。”安夫人歇斯底里地對着丈夫叫喊着。
“什麼你家的錢,錢都是我們安家的,要不是我們安家,你能現在舒舒服服地養着小白臉嗎?你根本沒資格說話。”安國翹着二郎腿,吸着雪茄對歇斯底里的妻子擺出厭惡的嘴臉道。
安陽聽了一會,就明白個所以然了,將公文包扔在桌子上,嘴脣緊抿,眼睛眯起,露出危險的光芒,怒氣燃燒,緊張的氣息在這個空間裡面蔓延。
“你們夠了,爸,爺爺沒打算多一個孫子,我也沒打算多一個弟弟,你最好讓外面那女人識相一點,否則,我不敢保證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安陽毫無商量地說。
“你聽到我兒子怎麼說了吧,哼,現在阿陽纔是真正的一家之主。”安夫人輕鬆地捏着自己的指甲,囂張地對丈夫說着。
“媽,你在外面的事情我也知道,爺爺說了,凡事不要太過分。”
看到他們剛剛那種情形,安陽在路上想好的那一套已經完全沒了心思,病入膏肓的東西,刮骨療傷也許不過是讓所有事情更爲難堪罷了。
這頓飯,他已經沒有胃口了,轉身,出門。
司機剛將車子停好,人還沒進屋,就見到主子出來了,臉上還一片默然,沒有一絲笑意,他知道肯定是鬧翻了。外界也許不知道,但跟着安陽那麼多年的他對安家的情況還是有一點了解的,只能說家家有本難唸的經。
“去許夢瑤家。”上車他交代司機說。
說完,安陽自己也吃驚,他在這種心被提到高處然後摔下來的日子裡,想到的人竟然是她。
來到大院樓下,他下車正好見到許夢瑤推着車子往外走,他擋在了她道上,問:“你去哪兒?”
“安總?你來這兒幹嘛?”許夢瑤很好奇他大老闆怎麼又出現在這兒。 ωwш⊙ Tтkǎ n⊙ ¢ ○
安陽輕咳了兩聲,總不好意思承認他是特地來找她的。只是問非所答地繼續說:“你去哪兒?”
“我去送貨。”她看了看錶,時間差不多了,沒時間跟這傢伙瞎扯了。“我趕時間,下次再說吧。”
他拉住了她,神情很是不爽,“你又去送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不許去,我給你全買下來了,你現在有時間跟我說話了吧。”
這陣子,許夢瑤的生活都被他弄得一團糟,她現在聽他這麼一說,火不打一出來,“你丫有錢了不起,不要老拿着你的臭錢來丟我,那隻會讓我覺得你更討厭。”
她這麼大喊完後,擡頭,見他俊臉緊繃,眼神裡有些受傷,她咬了咬舌,她……是不是太過分了。
許夢瑤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安陽就轉身,上了那輛黑色的大奔,車子一下子就往前開去,只留下她站在原地有些傻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