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把行李搬到廖欣然家後就去了一趟濱大,她是助教,學校這兩天馬上就要開學了,要迎接一批新生的到來。
大學每年夏天都是迎來送往的地方,而她在這所大學當助教三年了,她的講師資格證也拿下來了。
這個學期,她就不再是助教了,而是真正的講師了,她也可以向學校申請一間公寓宿舍住了。
住廖欣然家只是暫時的,她搬進廖欣然家時心裡想着的是自己要去租一個房子住,不過到學校一瞭解,原來她還可以申請公寓宿舍的。
“什麼,你要申請公寓宿舍?”廖欣然當即就不高興的喊起來:“姐們兒,你這啥意思啊?給我做了幾天飯,現在就開始嫌棄我了?
廖欣然不會做飯,平時不是在外邊解決就是定快餐買速食,廚房在她家基本上是個擺設。
而安柔來她家幾天,讓她終於體會到了廚房的用處以及自己做飯吃的好處,她這剛剛想着以後每天都有可口的飯菜從此告別外邊的餐廳時,安柔卻跟她說要搬到學校去了。
“我哪裡有嫌棄你的意思?”安柔笑着說:“主要是你這距離我學校遠,你知道的,早晚地鐵高峰期,我這小身板,天天擠估計受不了,剛好學校有宿舍,連房租都省了,何樂而不爲?”
“好吧,看在你那麼瘦的份上,我只能忍痛割愛的把你讓給濱大的宿舍了。”廖欣然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
安柔笑,安慰她:“沒事,我今天才遞交了宿舍申請書,估計還要幾天才能批下來,我還可以給你免費當幾天老媽子。”
“去去去,什麼老媽子?是給我當老師好不好?我這幾天一定要把廚藝學一學,要不你走了我又還的繼續吃快餐。”
安柔笑,廖欣然總是這樣,說學廚藝也都不知道說了多少年了,可到頭來卻總是學不會,因爲她總是決心大,行動小。
不過,好在廖欣然年輕,才二十五歲啊,比她整整小了四歲,年輕就是資本啊,二十五歲的姑娘,還跟一朵花兒似的。
學校九月一號開學,不過,安柔在八月二十九號就開始去學校上班了,沒有課,但是卻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弄。
因爲事務繁多,加班,等她從濱大出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地鐵已經過了高峰期,不過地鐵站距離濱大門口有些遠,大約五百米的距離。
廖欣然的公寓距離濱大有些遠,要坐近十個站,偏偏她今天穿着高跟鞋在學校裡跑來跑去的折騰了一天,小腿都快斷了。
這麼晚了,就不去遙遠的地鐵站了,她想還是打車回去的好。
出租車臨時停靠點在前面五十米的距離,她很自然的朝着出租車站臺走去,心裡默默唸叨着的是趕緊來一輛沒載客的出租車。
然而,下班高峰期,出租車也同樣忙碌,她等了近十分鐘也沒等來一輛出租車。
正在她略微有些煩躁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輛電動摩托車的聲響,騎電動車的人看着她問:“去哪裡,載你一程。”
安柔搖頭,還沒來得及說我就在這等出租車,那司機突然伸手過來,抓住她手裡的挎包一拽。
安柔本能的用手包的袋子抓緊,只是,人家騎了電動摩托車,而她還穿的高跟鞋,跟在電動車跑了兩步,最終還是不得不鬆手,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包被電動車司機給搶走。
安柔蹲下身來,用手揉着差點崴到的腳踝,眼睜睜的看着那輛電動摩托車在黑夜裡消失。
夜深人靜,遇上搶劫的,包裡雖然錢不多,但是有她的銀行卡和手機。何況,錢不多也有她打車的錢啊,現在,她已經是身無分文了。
安柔用手攏了攏被晚風吹亂的頭髮,站在寂靜的馬路上,望着車來車往的大道,一瞬間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了。
而就在這時,她聽到一聲略微熟悉的孩子的呼喚聲,回頭一望,看見濱大門口,樂樂的正朝她這邊跑過來。
小傢伙今天穿了身藍色海軍衫,白短袖襯衫,深藍色的褲子,頭上還戴頂海軍帽,腳上一雙皮涼鞋,看上去又帥氣又可愛。
此時,他正撒開腿朝她跑過來,而他的身後,正跟着一中年婦女,估計是他的保姆。
她趕緊迎着樂樂走過去,雖然穿着高跟鞋,可她擔心樂樂跑太快摔跤,也還是趕緊跑了幾步。
“安安!”安柔的腳步剛停下,懷裡就撞進一個軟軟的小身子。
安柔下意識的低頭,樂樂因爲跑得太熱,一張小臉紅彤彤的,看上去格外的細嫩水靈,跟剛成熟的紅蘋果一樣。
“安安,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樂樂仰着頭問。
安安?安柔明顯的楞了楞,然後才反應過來,這是樂樂在喊她。
“我.......”她剛想要解釋,樂樂卻又拉着她的手喊了起來。
“哎呀,你看你的手怎麼了?是不是給什麼地方刮到了?”樂樂碰着她的手,心疼的喊起來:“安安,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安柔低頭看自己的手心,還真是有刮傷點皮的痕跡,估計是剛剛和搶包的人拉扯那包太用力,被包帶上的金屬物件給颳了下。
“旁邊不知道有沒有藥店,我去幫你買點碘酒過來,這得消毒。”樂樂說完這句即刻就對身邊的保姆喊着:“林嬸,你去旁邊找找......”
“不用不用,”安柔即刻阻攔着要轉身的林嬸:“就是刮掉點皮,沒出血,這沒事的。”
“真沒事嗎?”樂樂不放心的盯着她的手,子軒的觀察着,然後又把她的手拿到嘴邊小心的吹着。
安柔看着眼前爲自己吹手的孩子,鼻子微微一算,眼角瞬間就有溼潤的感覺。
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照顧過她了!
“是不是很痛?”樂樂擡頭問她是,發現她溼潤的眼角,當即驚呼着的問:“安安,怎麼了?很痛嗎?”
安柔搖搖頭,蹲下身來,反手握住他的小手,和他漂亮的眼睛平視着,嘴脣微微彎起一抹弧度,柔聲的道:“不痛,老師只是——很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