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被推開,安柔即刻走上前去,因爲着急腳步踉蹌,差點就在手術室門口摔一跤,幸虧旁邊的佟振聲伸手扶住了她。
主治醫生一幕,摘下口罩,朝安柔放鬆的笑了笑:“別急,手術很成功,你弟弟的腿保住了。”
手術很成功,安晨的腿保住了!安柔當即激動得不能自己,眼淚嘩的一聲滑落下來,她沒想到,佟振聲幫她做的決定居然是如此的正確。
所謂喜極而泣,想必就是這樣的情景吧,安柔激動了片刻纔想起什麼,深吸一口氣,轉頭,邊的男人,用哽咽的聲音道:“謝謝。”
佟振聲淡淡的一眼,沒說話,也沒更多的表情。
然後,裡面走出來好幾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一夜的手術,每個人臉上都帶着明顯的倦容。
直到那位張教授走出來,佟振聲才走上前去,而張教授伸手在佟振聲的肩膀上拍了拍,好似對他說了句什麼,佟振聲淡然的臉突然有幾分尷尬,然後張教授笑着轉身走了。
佟振聲把這一行醫生送走後,沒幾分鐘,安晨就被護士推着從手術室裡出來了。
“晨晨,”安柔趕緊向前,直接奔跑到牀邊,伸手就抓住了安晨的手。
安晨的臉色蒼白着,眼睛也閉得緊緊的,嘴上還罩着氧氣罩,那氧氣罩裡有一層薄薄的霧氣,證明他在呼吸。
“他麻醉藥還沒失效,現在聽不見你的喊聲。”護士動不已的安柔禮貌而又公式化的說:“我們先送他去重症監護室觀察,四個小時如無異常,會把他推回病房的,你回病房去等着就可以了。”
回病房去等着?弟弟在重症監護室,她怎麼可以回病房去等着呢?
這樣想着,她的腳步又迅速的跟上推着安晨的護士,想要一直跟到重症監護室外邊去,只是,剛跟着走了兩步,手臂就被人從後面抓住了。
她回頭,住她手臂的人是佟振聲,微微皺眉,正欲問他什麼意思,他倒是先開口了。
“重症監護室家屬進不去,大門緊閉,你在門外什麼都,就連醫生護士都,跟過去於事無補。”
“可我想去陪着晨晨,”安柔本能的開口,在如此艱難的時候,她不想讓安晨一個人受苦。
“你一直都在陪着他,這一點他知道的,”佟振聲低眸注視着倔強的女人:“你在病房陪着和在重症監護室外邊陪着,於安晨來說沒多大區別,因爲他都。”
“還有,你需要休息,四個小時於安晨是恢復期,於你,也同樣是恢復期,你必須去補充一下睡眠了。”
佟振聲說完這話,返身回去拿了椅子上的薄毛毯:“走吧,我陪你去病房休息。”
陪她去休息?這話聽到安柔耳朵裡無比的曖昧,可佟振聲卻是用極淡的語氣說出來的,就好似說陪她去吃飯一樣自然。
安柔怔了一下,最終還是默認了他的提議,和他一起朝着安晨的病房方向走去。
已經是早上六點多了,護士開始給每個病房的病患送體溫計和抽血等,各病房的家屬也都醒了,甚至有着急的開門出來準備去買早餐。
當振聲一手扶着安柔,一手拿着薄毛毯時,都不由自主的以爲他們倆是夫妻,投向安柔的眼神明顯的帶着羨慕。
回到病房,經不在,想必早已經從護士處知道安晨要四個小時後纔出重症監護室,這會兒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吧。
安柔並沒有去多想,弟弟手術的成功讓她完全的放鬆,倦意抑制不住的襲來,她回到房間,坐在沙發上,沒兩分鐘就歪斜着睡着了。
這一覺,安柔睡得十分的安穩,甚至連夢都沒有做一個,直到病房門傳來吱呀的聲響,她才迷迷糊糊的醒過來。
走進來的是當沙發上坐起來的安柔,即刻不好意思的道:“我不知道你在睡覺.......”
“沒事,我已經睡好了。”安柔把身上的薄毛毯掀開,轉動眼,卻意外的發現佟振聲居然還在病房裡。
“你.......怎麼還沒走?”安柔問完這句,就又覺得有些不妥,趕緊解釋道:“我的意思,你應該要上班了,現在已經是.......九點四十了。”
“我幫你請假了,”佟振聲淡然的應了聲,用手指了下茶几上的飯盒:“給你買的早餐,應該還沒冷,趕緊吃吧。”
“哦,”安柔應了聲,卻沒有直接打開飯盒,而是朝洗手間方向走去。
走進洗手間,剛關上門,就聽到聲音傳來:“你就是安柔的老公吧?”
安柔的心在瞬間提到了嗓子邊,等着佟振聲否定的聲音。然而,接下來卻是沉默,佟振聲沒吱聲。
而把佟振聲的沉默當成了默認,趕緊說:“安小姐能找到你這麼好的老公真是福氣,安晨昨天還在跟我說他姐夫對他很好,帶他去釣魚,給他買籃球架和籃球,還教他打籃球.......”
安柔聽着這些只覺得心無比的酸澀,安晨心裡一直有石景天她知道,但是,安晨也隱隱約約的猜測到她和石景天不好了,昨晚還說要陪着她這個姐過一輩子呢。
安柔怕更多,趕緊洗漱好拉開門出去,恰好護士來通知,安晨可以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了,因爲打了石膏,牀要稍微調整一下角度。
很快,安晨就被護士和護工推着回到了病房,麻醉已經失效,他人已經醒了,不過臉色依然蒼白,額頭皺着,想必在隱忍着疼痛。
“晨晨。”安柔待護士把安晨擺放好即刻撲了上去,抓住安晨的手,望着他那蒼白的臉,心疼不已。
“姐,我沒事,”安晨反過來安慰着她,擡手在她的頭髮上輕輕的撫摸了下道:“姐,醫生說我的腿好了後還可以打籃球。”
“那就好,”安柔點着頭,只覺得鼻子酸酸的,緊緊的握着安晨的手,像是握住了生活中堅定的目標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