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振聲看着她跑得很快的步子,並沒有即刻跟着追上來,反而是優哉遊哉的靠在陽臺上,淡淡的看着她。
安柔深吸一口氣,平緩了一下剛剛的情緒,這才用極其淡然的聲音對佟振聲道:“佟先生,那我就告辭了,謝謝你昨晚的收留。”
說完這句,也不待佟振聲回答,即刻就用手去推門,然而——
無論她怎樣轉動手柄,門鎖都一絲不動,她當即睜大眼睛瞪着這門鎖,好半響才發現,原來旁邊有個感應的地方。
她這纔想起,佟振聲這門鎖是指紋鎖,不是隨便能開啓的,所以,她進來了想要出去,還必須得佟振聲來給她開門才行。
“佟先生,麻煩你幫我開一下門可以嗎?”安柔有些無奈的望着佟振聲,此時,她連脾氣都發不起來了。
“我這人不喜歡白幫忙。”佟振聲走過來,聲音同他神色一樣淡漠。
“........”安柔默,半響才顫抖着嗓音問:“那.......你要我怎樣回報你?”
佟振聲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想要什麼,你不知道?”
“.........”安柔徹底的默,她不是不知道,這男人從昨晚到今天早上,對她的企圖就那麼的明顯。
可她不傻,別說她跟石景天還沒離婚,就算是離婚了,佟振聲這樣的男人,她也是沾惹不起的。
她咬着脣角站在那不吱聲,而他人則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來,她不得不朝後退,最終,卻是被他給抵住在門背上。
他的雙手支撐着牆壁,低眸注視着被自己禁錮在懷裡的女人,眼眸裡跳躍着火焰,用低沉的嗓音問:“很想出去是不是?”
安柔幾乎是本能的點頭,這不是廢話嗎?她能不想出去嗎?在這多呆一秒都是危險好不好?
此時的她,就像是餓狼嘴裡的羚羊,隨時都有被吞掉的危險。
“那麼,取悅我,”他嗓音低沉黯啞,帶着某種迫不及待的跳躍着的火焰,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爲何對這個女人,他的身體比他的大腦來的衝動。
他一向是個控制力極好的男人,身處他這個位置,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時常應酬,那些長相漂亮的,身材性感的女人都不知道見了多少。
可眼下這個女人不施粉黛,素顏一張,早上甚至都沒刷牙,身材也不是********那種,可他的身體卻該死的在見到她時一再有了反應。
取悅?安柔明顯的僵住,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瞪着距離自己不到十釐米的男人。
他昨晚在廚房和剛剛在陽臺,她都可以理解爲他是故意**她,完全是一個浪蕩男人對女人的一種**手段。
可此時,他如此的一本正經,甚至不惜以開門爲要挾,他這是........
安柔分不清佟振聲的意思,而佟振聲則安靜的等着她的動作,她思謀半響,最終咬咬牙,踮起腳尖,在他的脣上印了一下。
原本想印一下就迅速的撤離,佟振聲哪裡會給她這樣的機會?他的大手控制着她的後腦,薄脣死死的貼在她的粉脣上,連一絲縫隙都吝嗇得給予。
安柔的大腦再一次因爲缺氧開始幻化,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而他佟振宇的大手已經鑽進了她的衣服下襬,然後——
略顯粗糲的手掌貼着她細膩的肌膚,一點一點的朝上爬,他的手指好似帶電一般,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怎麼顫抖得這樣厲害?”佟振聲略微有些詫異的看着她,眸底折射出探尋的流光:“難道,你還沒經歷過男人?”
他讓孫興調查過,安柔,石氏總裁石景天的妻子,和石景天結婚已經五年了,按說應該是個對********之事輕車熟路的女人才是。
可是,懷裡這個女人,青澀,笨拙,他只是輕輕的碰觸,甚至都沒到她敏感的部位,她居然就顫抖得這般厲害了?
沒經歷過男人?這話如果是對一個未婚女人說的,那是絕對的讚美,未婚女人都以身子清白爲榮。
可這話是對一個結婚五年的女人說的,這絕對是一種侮辱,沒經歷過男人,用在結婚女人的身上,這絕對是說她沒資本,連自己的老公都不碰。
安柔惱羞成怒,正欲發作,佟振聲家裡的座機卻在這時響起,倆人都是一愣,然後她趁機用力把他給猛的推開。
佟振聲眉頭皺了皺,過去拿起座機的話筒,對方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他臉色一沉,隨即朝她喊了聲:“柔柔,電話。”
柔柔?安柔嚇了一跳,起了一身的雞皮,而佟振聲手裡拿着話筒朝她晃動着,示意她趕緊過去接電話。
安柔沒辦法,只能咬着牙過去接電話,心裡想着估計是樂樂小朋友打過來的,所以,她接過話筒開口就喊:“樂樂。”
“樂樂是誰?”廖欣然的聲音在話筒裡大聲的響起。
安柔沒想到打電話給她的居然是廖欣然,她略微有些頭疼的解釋着:“樂樂是我培訓中心上課的一個學生。”
“那剛接電話那男人是誰?”廖欣然不依不饒的問着。
“欣然,你回來了是嗎?我在........”安柔試圖轉移着話題。
然而,廖欣然並不吃她這套,依然在電話裡不依不饒的追問着:“安柔,老實交代,剛剛接電話的男人是誰?”
“是樂樂的爸爸,”安柔不得不老實交代:“昨晚我包被搶了,遇到了樂樂,他們一家好心的收留了我。”
安柔打死都不會告訴廖欣然,樂樂的爸爸是佟振聲,而據傳佟振聲有樂樂這個私生子,卻沒有妻子。
“好吧,”廖欣然自然不知道樂樂的身世那麼複雜,於是放棄了窮追猛打的追問,接着又喊了聲:“那趕緊到江南一品外邊的蒸蒸日上早餐店來啊,我在這吃早餐呢,我幫你點了一份火腿腸煎蛋,你趕緊來.......”
火腿腸?安柔掛了電話大腦裡還莫名的跳出佟振聲壓在自己小腹上是的感覺,那粗粗的一條,以及他詢問的嗓音,“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安柔,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廖欣然說一句火腿腸,你居然都能跟佟振聲的那地方起來?
...
第1224 多麼諷刺
一直以來,他都固執的認爲白釉就是自己的母親。如果不是後來那個女人出現,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還有個所謂的生母。
安柔把樂樂哄睡了走出來,發現站在門口靠着牆壁的佟振聲,當即一愣,輕輕的合上門才低聲的問:“你怎麼在這裡?”
“聽你唱搖籃曲,”他如實的回答着,見她臉紅,又說了句:“你唱的真好聽,跟我媽小時候唱的一樣好聽。”
安柔的臉在瞬間滾燙火熱,她總覺得佟振聲這話的變相意思是她有當樂樂媽媽的潛質。
“你不回去?”安柔低聲問,腳步已經朝樓梯間走去。
“你不是還要出去?”佟振聲眉頭一挑。
“”安柔無語,原來,他知道她還要出門,也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就不管在醫院住院的劉彩平。
她原本想說“我自己打車去就好了”,可話還沒說出口,佟振聲已經率先開口了:“時間不早了,走吧,我開車送你過去。”
安柔輕咬了一下嘴脣,想說什麼,可最終嘴脣蠕動了一下,卻是什麼都沒說,任由他牽了她的手朝門口走去。
石景天倉皇離開安柔的家後並沒有即刻開車離開,準確的說,他倉皇回到自己的車上時,幾乎連開車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趴在方向盤上,目光呆滯的看着前方,腦海裡全都是佟振聲腰間圍條浴巾在大搖大擺在安柔家走來走去的樣子。
多麼可笑,多麼諷刺,那些,原本全都是屬於他獨有的權利!而今,卻被另外一個男人霸佔。
六年前,她爲了挽救他的生命,爲了挽救他瀕臨破產的家,不惜借出自己的子宮去幫人代孕生子,爲他的家庭換回來一千萬。
而他呢?卻嫌棄她,跟她結婚五年,卻是讓她守了五年的活寡,離婚時,也才只給了她兩百萬,甚至還以爲自己很大方了。
石煥春口口聲聲說愛他,卻不願意爲他付出哪怕是一丁點,每每都是他一個人在付出,在努力,她一直是那個柔弱的,需要保護的那個。
而安柔呢,嘴上幾乎從來不曾說過愛他,卻總是無聲的爲他付出,幾乎是全部,可他卻
他多麼希望,他能夠像石煥春看的狗血小言裡那樣重生一遍,讓他和安柔石煥春再回到六年前,他相信,他一定會好好珍惜安柔,再也不讓她受半分委屈。
可時光不會倒流,他也不可能重生,所以現在的他,就只能落到被佟振聲取而代之的地步,落到被石煥春背叛的地步。
石景天不知道在車上趴了多久,知道窗外一抹熟悉的倩影走過,他擡眸一看,才驚喜的發現是安柔下來了,而且還只是她一個人。
她是步行走出的小區,他稍微遲疑一下也推門下車,然後鬼使神差的跟在安柔後面,不遠不近的跟着,想看看她這麼晚了還出門做什麼?
買宵夜?這是石景天心裡當時的想法,因爲安柔房間裡還有個佟振聲,而且佟振聲腰間圍着一條浴巾,預示那麼明顯,估計是他到之前倆人做了劇烈的運動,所以這會兒餓了。
想到安柔會躺在佟振聲身下,他的心就痛得無法呼吸,他不知道安柔在男人身下將是什麼樣子,因爲他從來不曾見過嫵媚的安柔。
是的,安柔在他跟前一直是微笑淡然的,一直是溫柔賢惠的,一直是一直是有距離的!
沒錯,他和安柔結婚五年,或許是因爲他當初提出了柏拉圖式的愛情婚姻,所以他和安柔之間就一直有不遠不近的距離,而那距離
他以前以爲只是倆人沒發生那種關係而已,現在想來,其實並不是那樣的,應該是,他和安柔,心與心之間,也從來不曾真正的結婚過。
想來也是,自從結婚前收到她幫別的男人生孩子的消息,他心裡就已經對她有了隔閡,又怎麼可能和她的心走近?
石景天以爲安柔是去買宵夜,所以,當看到安柔朝旁邊的大型商場走進去時當即就非常的詫異,這麼晚了,再過半個鍾商場都要打烊了,她還去逛商場?
心中帶着疑惑,鬼使神差的,他居然也跟着進了商場,然後
他跟着安柔上了樓,直到男裝區,他親眼看到安柔挑選男人的襯衫,西褲,而她挑選的動作無比的認真。
看到這一幕,他心痛得難以復加,多麼諷刺的笑話,安柔明明是他石景天的妻,現在卻在爲別的男人買衣服。
其實,安柔也曾幫他買過衣服,那是他和她剛結婚的時候,有一次安柔逛街回來,用她的工資給他買了一套衣服。
只是,那時候,他心底對安柔滿滿的都是嫌棄,所以對她買的衣服同樣也是嫌棄的。
而那套衣服,安柔送給他後,他連包裝都沒拆,更別說試穿了,直接被他扔在了衣櫃的某個角落裡。
如果不是今晚親眼目睹她幫另外一個男人買衣服,他都快要把那套衣服想不起,而現在
那邊,安柔已經買好了襯衫和西褲,他以爲她會直接離開,誰知道她並沒有離開,而是提着衣服袋子又去了二樓超市。
他心中無比詫異,這個時候超市應該都在收拾貨架了,而熟食類幾乎都在清理了,她如果要買宵夜,應該去美食街纔對。
很快,石景天就發現他猜錯了,因爲安柔並沒有走向食品區,而是走向用品區的毛巾襪子等區,他疑惑一下跟着走了過去,然後
隔着一個貨架,他看到低頭挑選男士四角褲的女人,她把包裝袋裡的男士四角褲拿出來,用手摸着質地,再展開來觀察大小,然後還像服務員諮詢尺碼的問題
這一幕,無疑是給他泣血的心再加了一劑毒針,痛得他幾乎暈過去
他做了安柔五年的丈夫,卻從來不曾收到過安柔送給他的四角褲,當然,這不怪安柔,主要是他從來不曾給過安柔那樣的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