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的方向,文喜道:“我知道了,娘娘趕緊回去吧,我一定把太子殿下和慕雅帶回來!” 下雨天出門本就是件難事,加之又是前所未見的大雨,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下找個人,簡直是難上加難。 文喜出門沒多久,就連太子殿下的影子都找不着了。 高僖先是找到宇文霖所在驛館,宇文霖開門時還感覺奇怪,問道:“太子殿下?下這麼大的雨,不知有何賜教?” 高僖直截了當問道:“慕雅在不在?” 此時此刻,他顧不上吃醋,只盼從他口中說出一個字,那便是讓他安心再好沒有的一個字。 然而,宇文霖卻道:“慕雅今日來此,說是你有事吩咐她做,只是略坐了坐就離開了,已經有段時間了,怎麼,她沒回去?” 高僖腦中一片空白,心一下子跌到谷底:“她不在?她會去哪裡?” 宇文霖臉色瞬間蒼白下來:“糟了,難道出事了?” 曲令月聞得消息,從另外一個房間出來,顧不上拿傘,便尾隨高僖和宇文霖奔了出去。三個人加上一個來尋找高僖的文喜一共四人,在滂沱大雨中漫無目的地尋找。 高僖依稀聽得有人的哭喊聲,索性扔了雨傘,朝聲音來的地方找去。找了一會兒,卻感覺漸行漸遠,聲音越來越小,到完全聽不見。 他已接近崩潰,曾經的不安漸漸涌上心頭。那是一種陰陽相隔的不安,直到在那片廢墟之中,找到她生前一直戴在身邊的一顆楠珠…… “不!”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大聲喊道,“慕雅,你聽見沒有?你在哪裡?你在哪裡?” 宇文霖本就身子不濟,一淋雨,頓時便弱不禁風,一陣猛烈咳嗽之後,順着臉頰流下的雨水中竟夾雜着咳出來的血跡。 “她會不會去哪躲雨去了?”曲令月攙着奄奄一息的宇文霖,高僖十分肯定地道:“我方纔聽見她的哭聲,可是找來找去就是找不到。她很有時間觀念,不會輕易失約的!” 宇文霖道:“你約了她做什麼?” 曲令月此時忽然閉目道:“別出聲,我好想聽見什麼了。” 絕望的呼救聲漸漸從遠處角落傳來,曲令月瞬間鎖定目標:“在那邊!” 楚慕雅正被一個身形粗獷的漢子拖行在地,一聲聲哭喊甚是淒厲,只是在大雨滂沱中漸漸湮沒,聲音也越來越虛弱。曲令月拉動手臂暗器開關,黑羽針朝那個漢子射出。 狂風加雨點打亂了黑羽針的發射,那人僥倖逃過一死,丟下楚慕雅落荒而逃。 楚慕雅仍匍匐在地上掙扎,衣衫一片凌亂,許多地方已經露肉,甚至還可看清身上的抓痕,以及在地上被拖行而擦破的血跡斑斑。她雙手不停地亂揮,絕望地喊道:“別碰我!別碰我!” 待高僖輕輕將她扶起,她看清了他的臉後,才忘情地抱着他:“小玄!救我!” 腳步慢了一程的宇文霖趕到時,便是他們激烈相擁的一幕落入眼中。高僖像安慰孩子一樣輕撫着她:“沒事了,沒事了。” 在他懷中的她找到依靠,沒多久,猛地一陣下
墜,已經體力透支,暈了過去。 這個季節的雨落在身上尤其的寒,然而在確認楚慕雅的安危之前,兩個大男人都沒有心情去更換衣裳,渾身溼漉漉地守在她身邊。 曲令月擔心宇文霖的身體,也曾勸過,但他無動於衷,瘦弱的身子瑟瑟發抖,依然不肯放過楚慕雅在夢魘中細微的動作。 “你沒事吧?”楚慕雅醒來之後,兩個男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問道,話一出口,又互相提防地看了對方一眼。 楚慕雅鼻青臉腫,身上隱隱作痛,睜開眼睛,卻是從來沒見過的陣勢,尤其是高僖,他那麼緊張,是在關心自己嗎? “沒……沒事啊?” 宇文霖一直咳嗽不止,楚慕雅憂道:“殿下,您身子弱,怎麼還淋了雨?”這話一出,便引起高僖的不悅。 兩個人在她面前,同樣都淋了雨,她先見到的是高僖,但是先開口關心的卻是身子弱的宇文霖。但是高僖卻不知,在內心深處,對於親近之人的關心反而不會輕易宣之於口。 曲令月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爲你,見到你平安無事,殿下也該放心了。” 宇文霖攏着身子瑟瑟,臉上卻甚是輕鬆。高僖見他這般模樣,對文喜和琉璃道:“帶雍王殿下和這位曲姑娘去換件乾淨的衣服吧,彆着涼了。” 他們出去之後,楚慕雅問他:“你怎麼不去換?” 高僖面色冷峻地坐在旁邊,道:“我晚點去換,我來問你,你從驛館出來之後,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 楚慕雅道:“見了一個你不想見的人。” “什麼人?” 楚慕雅思忖道:“那個人我在來齊國的那天,在諸皇子之中見過一次,他雖然沒有說他的名字,但我記得他應該就是長陵王殿下。” 高僖眼中頓現竦人的森氣:“高儼?是他要害你?” 楚慕雅忙擺手:“不是了,我只是在街上偶然見到他,說了兩句話罷了,再說,他雖曾與你爭奪太子之位,但好歹也是位皇子,怎會做如此齷齪之事?” 高僖對他卻是恨之入骨的寒意:“怎麼不會?他一向卑鄙齷齪。” 楚慕雅感到森然,皇室之中的手足之情竟如仇人一般,楚國的宇文赫和宇文霖是如此,齊國的高僖和高儼也是如此,不由得心寒,道:“你們是親兄弟,爲了太子之位,竟反目至此嗎?依我看,長陵王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至於像你想的那樣!” 高僖沉浸於痛恨之中無法自拔,許久才柔聲道:“沒事了,不說這個,你受了不少驚嚇,可是大夫卻說你是體力透支,你究竟幹了些什麼?” 楚慕雅嘴角還有紅腫,眼睛也迅速紅了起來,道:“我見了長陵王之後,說了幾句話,本來想打聽玄華的事情,但是他言語輕浮,我們話不投機,便沒有聊上幾句,就匆匆走了。後來我就感覺有人一路跟着我,緊接着變天了,我便加快腳步往回趕,卻被那人趕在了前面。所以我只好改道,兜了好大一個圈子,跑了一個多時辰,本以爲把那人給甩了的,誰知道,誰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