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站的地方是一片空間，你可以把它當作是一張畫紙，武學的攻擊會在紙上作畫。?沒有掌握到空間法則的人，永遠只能在紙上畫畫，但是我們可以撕裂畫紙，讓敵人和敵人的攻勢消失在紙上。”
說完，天外仙輕輕擊出一掌，她和羅成之間的空間瞬間崩塌。
周圍明明什麼都沒有，可羅成彷彿置身地震中的街道上，街旁的樓房和腳下街道瞬間被摧毀。
一直到他感覺到危險逼近，天外仙這一掌纔算結束。
羅成沉默了好久，失去一開始的興致，眼裡只剩下渴望。
“請前輩賜教。”
他語氣真誠，對天外仙心服口服。
“若不是我出一掌，他還想和我比試一番。”
天外仙心裡很清楚，感到好笑，不過也因羅成想起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沉不住氣，像是隨時要和老天一較高下。
“你使出一劍。”天外仙說道。
羅成點點頭，緊握着劍柄，專注於劍的世界，凜然劍風四處遊走。
突然，他順着劍風掠至天外仙身前，劍尖閃爍着寒光，已經刺破了空間。
“果然，你的劍之真意極爲鋒利，可以輕易劃開畫紙，同時斬斷別人的畫筆。”
天外仙根本不爲所動，氣定神閒，出言指點羅成，再隨意出手，兩指夾住劍刃。
這向來是羅成喜歡做的事情，認爲非常瀟灑和強大，可當落在他身上，方能體會到其中的羞辱。他只能在心裡向以前栽在手上的人道歉。
“第一階段到第六階段，就是看武者手段誰更高明，你劍的真意如此鋒利，只有和往常一樣，就已經是處於第一階段。”
聞言，羅成心裡莫名慌張，他是個很貪心的人，對第一階段的渴望遠不止如此，他還想吸取更多的經驗和知識。
可天外仙都這樣說了，自欺欺人沒有任何意義。
“那麼，你要做的是達到第二階段，迅速熟練起來，唯有實戰才能做到。”
天外仙放開他的劍，眼神示意他繼續。
“看劍。”
距離太近，羅成提醒一聲，劍風急馳而去。
這次，天外仙沒有接劍，她把實力控制在第一階段和羅成交手。
這樣做不能保證百分百公平，卻也正好給羅成施加壓力。
她的掌法和司空洛是相同路子，但要比徒弟更加熟練，有了對比，羅成感覺到司空洛諸多不如的地方。
司空洛也發現了，知道師父也在指點她，不由睜大眼睛，不放過任何細節。
但是，縱然天外仙掌法高明，出掌時環環相扣，一波接着一波，可也落得和徒弟同樣下場。
羅成徹底明白了玄門大長老爲什麼說他劍之真意有奇效。
鋒芒太甚
別無其他原因
“和別人動手，可不是撐住就能贏。”天外仙忽然說道。
羅成眉毛揚了揚，擊敗天外仙的強烈渴望讓他劍勢不再保守。
可他很快發現，進攻和防禦完全不同。
防禦的時候，見招拆招，以鋒銳的劍刃斬斷一切阻礙。
可一旦主動出手，竟是感到力不從心，強大的劍風根本留不住天外仙。
這時，他方纔恍然大悟，知道了自己短處在哪。
天外仙輕易看了出來，親自出手幫他解決。
羅成想起在飛溪一戰，也是憑着玄天甲承受大量攻擊，最後是洞察到那女人破綻，用劍風將她抓住。
現在想想，他的手段確實缺乏。
“但是有什麼辦法難道要用劍風佈局，讓對方無處可逃嗎不劍道絕對不是這樣。”
羅成想着想着，忽然一下子參悟通了，拋去雜念，不停出劍。
“不愧是天才，能在戰鬥中感悟，難得可貴”
羅成要將劍道貫徹到底，追求極致，讓出劍速度和空間法則融合，這是最簡單，也是最困難的方法。
“疾風斬”
這本是羅成爲了好聽想到的名字，喊出來嚇唬別人，但現在不一樣。
原本手中的劍碰不到天外仙，可接下來的數劍，有了天壤之別，差點將她傷到。
“可以了，你進攻和防禦都達到第一階段。”
天外仙點到爲止，沒有繼續下去。
羅成多少有些遺憾，哪怕擊敗不是全盛時期的天外仙，那也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但天外仙顯然不想讓羅成如願。
“之所以叫停，是沒有必要，你手中的劍只是天極，若是換成神級，甚至是把需要出鞘的劍，那麼我已經敗了。”
天外仙的話讓羅成爲剛纔的想法感到羞愧。
想想也是，天外仙如此人物，怎麼會在意虛名。
“至於第二階段”天外仙說道。
羅成激動看過去，等待着下文。
“去找你師父教吧。”
“”
羅成無言以對，天外仙的話沒有不妥，只是酒劍仙鮮少指點自己。
他當然不是怪師父，而是他和酒劍仙劍道風格相同，已經習慣讓他自己去探索。
天外仙問道：“洛兒，你剛纔觀戰，可有收穫”
“嗯。”司空洛應了一聲。
“那你知道剛纔爲什麼敗嗎”天外仙不好糊弄，要考驗她一下。
司空洛平靜地說：“羅成劍道太過鋒利，我應該避其鋒芒，有所保留，待他劍勢變老，再瞬間爆發。”
天外仙讚許看了一眼自己愛徒，又道：“不過你知道也沒用，羅成的劍道優勢太大，第二階段都不能碾壓。”
“洛兒知道。”司空洛也明白說幾句容易，可要改變這點卻需要辛苦的修煉。
師父這樣說，是想着激勵她，讓她不要鬆懈。
“看夠了沒有”
忽然，天外仙看向羅成的方向，目光銳利。
羅成愣了愣，突然明白了過來，利用龍宮瞬移到司空洛身邊。
緊接着，就看見從他站的方向，有一個男人緩緩走來。
他不是從遠方走來，而是在三人視線所能及的範圍，可在那之前，羅成根本沒發現他，也不知道他具體從哪走出來。
但是對方臉上那張面具，羅成再熟悉不過。
赤霞宮的宮主
他果然來了，姜曦的情報沒有錯。
“放棄吧。”他說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