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萬沒想到,當初一步錯,會變成現在的步步錯。
樓下客廳中。
“啪!”
一張薄薄的報紙,被重重的拍打在桌面上。
“這張報紙,是誰拿給凌晚的?”
報紙,是薄祁言從凌晚的枕頭下抽出來的。
很顯然,是這份報紙讓凌晚暴走的。
“誰放的,誰站出來。”
視線掃過站在客廳裡面的一堆人。
儘管臉上看上去依舊溫和,但語氣之中的威脅之意,已經讓客廳裡面的人面面相覷。
衆人,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戰。
葉陵岫做事,向來只有狠。
凡是違背了他的意思,做事的人都沒有得到好下場。
身爲葉家的老人全都知道這一點。
但,新人們,卻總是喜歡投機取巧。
“沒人站出來嗎?”
眼見着又過去兩分鐘。
葉陵岫動了。
款步走到人羣中間。
聲音在衆人之間慢慢的炸裂開來。
資格很老的幾個傭人都止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很久都沒見過如此滲人的葉陵岫了。
“玉磬,你說。”
話語一轉,直逼站在樓梯口處的女管家。
“是昨天招進來的新女傭。”
關玉磬擡了擡眼鏡,頗似有點無奈的開口。
“家主,就算是他們不將這報紙拿給淩小姐看,淩小姐也會知道的,不過是或早或晚的事情,還望您手下留情,別再處罰了,不然,找到合適的傭人,又要好長一段時間了。”
人人都知道,來葉家當傭人,薪資高,待遇好,但卻是主家脾氣太爛了,丟了工作是小事,但丟了性命,就是大事了。
所以無數人對這份工作,全都望聞卻步。
此話一出,葉陵岫頓住。
隨即視線直逼關玉磬。
“別這麼看着我,這是事實。”
關玉磬在接觸到男人的事項之後,無奈的聳了聳肩。
“淩小姐的身子骨怎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然你也不會吩咐,在找傭人的時候,或多或少都要有照顧病人的經歷。然後吧,淩小姐是整個帝都出了名的小辣椒,你將人關在家裡面,難道還不允許她知道外面的事情嗎?”
被人囚禁,無疑,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可偏偏她家主子就喜歡一根筋做事。
總是喜歡將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別人的身上。
“主子,得饒人處且饒人,小心有一天,自己遭報應。”
關玉磬癟了癟嘴,真不知智商那麼高的人,怎麼情商卻成了反比。
幸災樂禍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臉愈發的黑,關玉磬是說不出來的痛快。
“關玉磬,你膽子肥了。”
多日不見,倒是沒想到關玉磬這張嘴巴越發的厲害了。
“還好。”關玉磬挑了挑眉,“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嗯。”
丟下一個字,深深看了眼關玉磬,葉陵岫轉身上樓。
上面還有一個欠收拾的人。
帶葉陵岫一走,一些新來的傭人直接送了一口氣。
剛纔的主人實在是太過駭人了。
喘口氣後,便擡步,準備走人。
“你們,當我是死人嗎?”
待人剛走了兩步後,關玉磬悠悠開口。
衆人莫名一驚。
隨即全部停在了原地。
“我是不是給你們太過溫和的表象了?嗯?”
歪頭看着新來的傭人,今天給凌晚報紙的人,亦然位於其中。
“沒,沒有。”
衆人面面相覷。
也不知道爲何剛剛都還帶笑的人,現在瞬間變臉。
最主要的是,身上的氣勢,竟然與葉陵岫有七分相似。
霎時間,衆人心中又是一緊。
給凌晚送報紙的人心中更是慌亂無比。
緊張兮兮的看着關玉磬,艱難的吞嚥着口水。
“新來的,全部留下。”
關玉磬擡起手,視線放在自己的手上,隨即開口道。
片刻後,客廳裡面只剩下零零散散幾個人。
然而,她卻不急着開口了。
靜靜地站着,弄着自己的指甲好一會兒。
“關,關姐,你,你將我們留下,要說什麼?”
其中一個傭人實在是忍不住了,率先開口。
“我已經說了。”
關玉磬笑笑,隨後走動起來。
走到一直低着頭,站在最後的傭人面前。
“還不打算承認嗎?”湊在她的耳前,聲音很是溫柔。
“看來是沒有把我的話給聽進去。”
話落,關玉磬直接一個伸手,將面前的人的右肩給卸了下來。
“啊!”女傭萬萬沒想到,她會直接動手。“關玉磬……”
“怎麼,嗯?是不是還想收拾我?”
女傭的眼神看着關玉磬,帶着憤怒,似乎馬上就要發作。
“看來不給你漲漲記性只不行的了。”
一步向後,拉開兩人的距離。
從懷裡掏出槍,對着關玉磬還好的手又是一槍。
“擅自做主,敢拿報紙給淩小姐,你好大膽子!”
話音落下,氣場全開。
直逼女傭。
女傭又怎麼可能招架的住?一張慘白的臉,更是血色全無。
關玉磬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即對着身後一喊,“葉叔,將這女人拖走,該給她看病就看病,該好好教教她,就好好教教她。”
片刻,一個四五十男人便招呼着兩個黑衣健壯男子將不停叫喊的女傭給拖走了。
廳中,還留下四人,面面相覷。
“來葉家的第一天,規矩什麼的,我已經是全部都給你們說清楚了的,若是記不住了,最好再去找老前輩們好好學學,若是再出現類似的情況,我直接要你們的命!”
一字一句,關玉磬說得很慢,似乎是要讓這裡的所有人將她說的話全部記到腦子裡面。
“別怪我沒有提前給你們說,被家主知曉,你們的下場更加難看,也不指望家主會爲了你們責罰我,因爲,你們,還不夠格!”
洋洋灑灑的說完,也不管在場的人怎樣,轉身離去。
“哦,對了,要離職也是可以的,把你們的嘴給我閉嚴實一點就行。要不然,你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教你們怎麼做人。”
沒辦法,葉陵岫是家主,有些事,他要避嫌。
現在正是事情的多發期關玉磬希望他更多的心思是放在工作上,而不是家中。
念此,關玉磬不由得朝着樓上看了一眼。
凌晚,終究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