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8年,地球大陸開始大面積的乾裂,許多人類死於非命。
3009年,植物開始發瘋似地長。
3010年,世界個部分地區開始爆發一種傳染性極強疾病,取名爲“T”型病毒。短短三個月,感染死亡的例病竟達到了數十萬人。
3014年,T型病毒完全殲滅。全球人類放下警惕,一起喝采。
3015年,Z國東南地區發生了許多不明死因或死因離奇的事件越來越多。有的人類行爲舉止都很爲奇怪詭異,甚至互相殘殺。全國人民都陷入到了無限的恐慌之中…經過法醫解剖,大部分死者缺少大腦,有的甚至在眼瞼上方有密密麻麻的不明白色蠕蟲,取名爲:“蠱”。
“蠱”,幼體爲白色蠕狀,從小寄生在人體裡,長大後以人腦爲食。吃掉大腦後,可以操控人體,成熟後從嘴裡鑽出來,長大後爲白色細條狀。喜好是水源。
3020年-
天邊的虛弱太陽被瘋長的五層樓高的老松樹松柏遮擋,隱約有個黑衣女人站在粗壯的樹枝上,俯視着那些被喪屍追趕落荒而逃的人們。風吹過,松柏沙沙作響,女人茶灰色短髮隨風飄動,嘴中稍帶輕蔑地說:“呵,真是愚蠢。他們自己作的妖,也該還回來了。”
風還在呼呼地吹着,隨風而來的是從遠方飛過來的黑鴉。黑鴉收了翅膀停在女人的肩膀上,低頭用喙梳理了一下自己被風沙打亂的黑色羽毛。對女人低聲說:“那邊的人好像查起來了,這段時間千萬別輕舉妄動,好好扮演那些弱者。別露餡了,別再像以前一樣了,聽到沒有?”
“用不着你說。”女人說到一半想到了那件事,斂下眸子又接着說:“那件事我會和那個人說的。”
“自己心裡有數就好。那個人讓我輔助你隱藏身份。你知道的,他從來不希望有變數。”
女人撩了撩自己的頭髮,揚言回答到:“什麼都要聽他的多無聊啊,我可不想做一個不會獨立思考的窩囊廢。”
“他不會放過你的,他那麼精心培養你。如果他知道你要背叛他的話…” 黑鴉又重複了一遍:“他絕對不會放過你。”
“好了,到時間了。”女人擡手看了看手錶,彎脣一笑:“該我上場飆演技了。”
“隊長,這裡有個昏倒的女人!沒有被感染。”一個聲音清朗的男音從一間小屋裡傳來。
沒出兩分鐘,就有一羣人來到屋裡。屋裡本就空間狹小,再加上堆積的廢用物,一大羣人根本擠不下。只好站在小屋外等待。在這個世界上,倖存者本就不多,單獨一人在這危險的,隨時可能遭遇蠱和喪屍的環境裡就更加罕見。
其實,按說出現女性的倖存者,隊伍是要掂量掂量能帶給團體帶來什麼物資或好處的。比如:會不會做飯,知道不知道哪裡有充沛的物資等等。如若不然,就會讓她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女人從一堆棉花做的牀醒來,就被一羣人團團圍住。裡面的西裝男貌似老大說:“醒了?”
女人點點頭。
“那好,既然醒了,我們就問你幾個問題。一定要如是回答,不然砍了你的腿。”西裝男一臉兇狠的看着女人。“名字,特長。能幫團隊做出什麼貢獻?我們隊不需要窩囊廢。”
“我…我叫程梵,我的嗅覺和味覺都很靈敏,我知道B級喪屍的弱點…還有,我可以幫忙清理剩餘物資。”
窗外停着的黑鴉心裡想:第一次見有人把食量大說得那麼理直氣壯地。
西裝男聽到這話,揮揮手讓其他人先出去。
“B級喪屍的弱點?小姑娘,你要知道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西裝男拿起木桌上的水果刀,恐嚇到。
程梵的身體開始害怕的發抖,臉上故意裝可憐糊的潮溼的泥巴。顯得程梵十分弱小:“我沒有說謊!B級的喪屍有一個弱點,就…就是怕火!你一定要相信我說的話。”
西裝男盯着程梵的眼睛,而程梵演的毫無破綻,便說:“可以。”
程梵表現地喜出望外。西裝男看到她這樣一個單純的小姑娘,說:“你在這裡要聽從我的指揮,但是切記…”
“什麼?切記什麼?”程梵眨巴眨巴眼,無邪的問道。
“千萬不能完全相信任何一個人,不管他之前對你多麼關照。還有,我叫陳祜。是這裡暫時擔任的隊長。”說完這就轉身離去。
程梵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目送陳祜的離開。直到聽見門關上的聲音。
窗外的黑鴉飛過來,穩當地落地:“那羣人真好騙,竟然連鑑定都沒有就讓你加入。還說什麼‘不要相信任何人’。自己不就是相信了你這個…”黑鴉說到這,忽然停住了。他竟然無法用形容詞來形容眼前這個女人。
像程梵這樣的人,理智,智慧,冷靜,哭和笑隨意切換。善也不善,她自從十二歲起,就發覺自己和別的孩子有些不一樣,於是她開始有意識學着正常人的語言,動作,表情。她演得很好,很完美,不露一絲破綻。在同類的眼中,她溫柔,善良,不爭不搶,是一個軟柿子。但是這些都是假的,虛無的。就像假的東西永遠比真的高貴。
像一個怪物一樣。
“這個什麼?”程梵斜眼漫不經心地看着他。儘管只是輕輕一個眼神,讓黑鴉覺得心裡發毛。
他是真的畏懼這個女人,雖然他與她已經聯手很久了,儘管在他面前程梵一直是沒有暴露過,不過理智告訴他不要去惹惱這個人。
因爲他曾經,親眼看見那滿地的鮮紅血液,一個人的頭骨被她生生掰碎,骨頭渣被裝在一個玻璃瓶裡,還有一些碎末融入了血液中,無聲地消失…記得程梵臉上那興奮到扭曲的神情,那近乎癲狂的尖銳的笑聲。如同鬼魔神煞一般。
想到那個人就是剛纔歪着頭笑得燦爛的女人,黑鴉就越發覺得這個女人可怕。像是個把觀衆耍得團團轉的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