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仙月側頭看向宋以枝，看着從容悠閒的宋以枝，嘖嘖兩聲開口說道，“你可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宋以枝輕哼了一聲，她一邊伸筷子去夾粘糕一邊說道，“有嗎？”
“沒有嗎？”秦佳年開口說道，她看看北仙月又看了看宋以枝，隨即說道，“你們兩個就是極端，一個花心一個專一，但……”
就憑宋姑娘剛纔那一句話，總覺得宋姑娘和仙月也是……一類人呢。
“你們不能說我花心。”北仙月開口糾正道。
在秦嘉章兄妹倆的目光下，北仙月開口說道，“如果我能遇到了一個真心實意愛我的人，我也可以很專一的。”
秦嘉章思索了起來。
“那些人都挺愛你的啊。”秦佳年一臉單純的開口和北仙月說道。
北仙月呵笑了一聲。
不可否認他們對自己的愛，但，那種愛裡面攙雜了權衡利弊、算計。
這不是自己想要的愛。
秦嘉章擡手拍了拍自家妹妹的肩膀，“阿年，仙月說的愛是純粹、真摯，就像是五長老和宋姑娘之間的愛。”
秦佳年看了看宋以枝，隨即看向北仙月。
北仙月點了點頭，“你哥說得不錯，我需要的愛是這樣的，但……”
宋以枝看了眼北仙月，隨即一邊吃粘糕一邊喝水。
“什麼？”秦佳年開口問道。
北仙月看了眼宋以枝，有些感慨的開口，“我做不到毫無保留的去愛一個人，自然是不能要求別人毫無保留的愛我。”
當自己開始談感情的時候，她才知道宋以枝和容月淵之間的感情是多麼的可貴。
她羨慕，但不會想着去擁有，因爲她最愛的永遠是自己。
“這話說的不錯。”秦嘉章開口和北仙月說，“若是你日後遇到了一份很純粹的愛情呢？”
北仙月笑而不語的看着秦嘉章。
“她不想遇上。”宋以枝不緊不慢開口，見兄妹倆看過來了，她說，“月月她根本不會在男人身上多花心思，但凡她有那點心思，她只會用在修煉上。”
秦嘉章兄妹兩齊刷刷地看向北仙月。
這個，倒是說的不錯。
仙月這人，太刻苦勤奮了！
北仙月看着宋以枝，望着那雙帶笑的桃花眸，“你不也是？”
“不可否認。”宋以枝開口說。
什麼不可否認？
秦嘉章兄妹倆齊刷刷的看向宋以枝。
照宋姑娘這話的意思，宋姑娘也是個不會在男人身上多花心思的人？
可她對五長老……
秦嘉章兄妹倆的腦子一卡，一時間竟說不出來宋以枝對五長老好在哪兒。
“我很愛五長老，可五長老在我的生命裡只是佔據了一部分。”宋以枝緩聲開口。
在兄妹倆有些驚訝不解的目光下，她的笑容溫和漂亮，“我有自己的生活，也有需要承擔的職責，他不是我的全部。”
“這是這樣的話……”秦佳年陷入了沉思，“五長老會不開心的吧？”
北仙月擡手拍了拍秦佳年的胳膊，“宋以枝是從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她心裡裝了很多很多，這意味着能分給五長老的地方很小，五長老會和宋以枝結爲道侶必然是深思熟慮過了，最後覺得自己可以接受。”若五長老忽然不能接受了，那就只能證明五長老的愛變了。
“五長老有自己的生活，也有自己的道要走，我也如此。”宋以枝放下筷子，喝一口水後說，“忙時互不打擾，閒時耳鬢廝磨，這不挺好嗎？”
秦佳年和秦嘉章望着宋以枝，認真的思考起來她的話語。
“話說回來。”宋以枝開口，“這些青年才俊如此玩不起，你們覺得是爲什麼？”
秦佳年看了眼北仙月，斟酌着開口，“仙月太好了。”
宋以枝點頭，“對。”
在秦佳年的目光裡，宋以枝擡手指着一邊的北仙月，“月月她是長秋宗的親傳弟子，天賦高，修爲也高，絕色的容貌錦上添花，這樣一個近乎完美的女人，誰不想擁有？”
秦嘉章和秦佳年點了點頭。
“以男人的劣根，能征服仙月這樣完美的一個女人，他們飯後茶語說起來就是一樁令其他人羨慕的談資，對他們而言，是既有面子，還有助力。”秦嘉章直言的剖析道。
北仙月滿目讚賞的看向秦嘉章。
“但五長老不同。”北仙月開口說道，“假設我廢了修爲，丹田碎裂，筋脈斷裂，你們覺得那些人還會湊上來嗎？”
秦佳年恍然大悟，“我懂了！”
當初宋姑娘傷重成那樣，五長老一直伴隨其左右。
那時候的五長老能圖宋姑娘什麼？他什麼都圖不了，他那麼做無非是因爲感情。
“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露水情緣罷了。”北仙月擺了擺手，“若我一開始沒有說明白，那是我的問題，可我是說了的，只能說他們是人心不足。”
宋以枝看着北仙月眼角眉梢淡淡的嫌棄之意，“不過我倒是挺喜歡看這種硝煙瀰漫的場面。”
“……”北仙月無語的看着宋以枝。
“要不是他們身份不簡單，我何必這麼左右逢源。”北仙月嘆了一口氣，“可能入我眼的也就是這麼一些人，唉……”
看着還惆悵起來的北仙月，宋以枝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宋姑娘你和五長老……”秦佳年看着宋以枝，眼裡的目光有些好奇。
宋以枝思索了起來。
“我們很愛彼此，我們在彼此心裡佔據的分量很重，但我們不是彼此的全部生活。”宋以枝總結了一句，“就像我沒有飛昇上來的那幾千年裡，五長老並未因此荒廢的修爲。”
秦佳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有一句話叫做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宋以枝溫溫和和的開口，“在你們眼裡，或許我們愛得要死要活，又或許我們沒有那麼的愛彼此，到底如何只有我和五長老知道。”
秦佳年半知半解的點了點頭。
沉默思索良久的秦嘉章開口說道，“我略懂一些。”
看着自家妹妹懵懂的樣子，秦嘉章開口說，“就比方說，有人和你說我對你不好。”
“放他孃的狗屁！”秦佳年頓時炸了，“誰說的？！看我不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看着氣勢洶洶的秦佳年，北仙月和宋以枝互視了一眼，用眼神交流，相互甩鍋。
秦嘉章擡手拍了拍自家妹妹的腦袋，“這就叫做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好與不好，除了自己，別人是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