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噗嗤噗嗤...!!!”
一連串的鮮血濺射聲,上方站出來企圖阻攔高郅的戰將軍士兵,盡數被擊飛。
他們一臉絕望與不甘之中,身軀破破爛爛,鮮血流淌,瞬間摔飛出去!
殘破身軀掉落在地,再無半點生息,唯有一道道刺眼的鮮紅汨汨流出。
“破!”
又是一聲長嘯!
高郅一個閃掠,長槍反掃,身形一轉,回身一槍。
“噗!”只聽一陣骨裂之聲,那人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倒飛而出。
“該死!”轉瞬之間,前來攔截的人僅剩最後一人,恐懼之下他扭頭就待逃跑。
“休想跑!”
高郅哪肯放他?
大吼一聲,一槍揮下,槍氣貫長,那準備逃跑的副將猝然驚覺,卻已來不及抵擋,胸口被撕開一道口子,擊落氣絕。
僅僅數息,數將盡數敗陣……
璀璨的槍芒閃耀長空,背後屍山血海顯現,一具龐大的虛影在高郅身後浮現,恐怖殺機,衝上雲霄!
陷入一片混亂,隨後殺至的高郅,則進一步摧垮了那些山坡上士兵們的抵抗意志。
只是這些士兵,到底不是烏合之衆,雖是處於不利境地,且已經有人潰逃的情況下,還依然有不少在做頑強的抵抗。
那指揮者的心中,也是極其驚愕,但是此刻卻容不得他多想,急令喝道,“殺,中途截殺!”
這一聲吼他是傾盡全力,洪亮聲音如悶雷一般,竟是生生將周遭數十丈的喧囂聲壓了下去。
只是無濟於事,因爲高郅已然殺得近前!
槍尖甩擺,左右揮舞,只聽得一聲聲慘叫,再看時,他身邊三丈之內,已無存活,俱是肢殘臂斷,死於他的長槍之下。
周圍還在負隅頑抗的士兵們聞聲望來,但見自己的將領們在半空中掙扎,無不驚魂喪膽。
鮮血不住的飛濺,骨頭渣子掉落滿地,一具具殘屍遍佈山澗,血流成河!
當指揮者被一槍斃命後,士氣真正的潰敗。
看着完全被血色煞氣覆蓋的遍地屍骸,那些沒有死去的銳卒們,嚥了咽口水,滿是震驚。
和那些見多識廣的西涼鐵騎不一樣,這還是他們這些守衛軍,第一次見識,如此強大恐怖的個人之力!
死傷慘重的他們,如今所餘兵卒,不足百餘人,而且盡都恐懼萬分,能夠勉強做到不驚慌失措,倉惶逃竄就已經不錯了。
畢竟,他們只是大漢朝普通軍隊,雖然已經上過幾次戰場,但卻依然沒有一名百戰老兵那般頑強的意志!
再加上,大漢軍制,行軍號令,佈陣指揮皆靠領軍主將,令出一處自是好事,然此將如有個閃失,此時再沒個大將壓住陣腳,則大軍立時土崩瓦解,不堪一擊。
現在的情況,便是無論是誰領軍打仗,若領軍大將敗走或被殺!其手下兵士必士氣低迷,或一鬨而散,繼而一敗塗地。
伏擊打的就是對手一個綽手不及,先讓對手陷入混亂之中,然後於亂中取勝。
現在無論哪一方勢力的士兵,在中伏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除了慌亂,便是混亂。
統軍大將便是再冷靜,也無法阻止手下數萬兵士的混亂,所以伏擊的一方纔可以輕易取勝。
因爲在他面前的已經稱不上兵了,只是一堆拿着兵器的亂民而已。
在這個時代,人命有如草芥一般,上位者又有幾個會真正去考慮最底層人民的想法?
在上位者眼中,只要給他們一口飯吃,他們便會爲自己賣命。
這個固有的想法限制了許多智者的思考方向。
只是他們往往都忘了,這個亂世中,願意給這些人一口飯吃的上位者是很多的。
當大軍交戰並陷入到混亂時,這些個低級指揮官帶頭逃跑,那些兵士見了,有怎會拼死而戰?
爲鮮血浸染爲通紅色的披風獵獵飛舞,高郅整個人在此刻,宛如天神一般,直令那些士卒爲之色變。
膽小者,當場伏地投降,膽大者則丟灰棄甲,望風而逃,哪裡還敢有半分抵抗。
崩潰由遠及近,如坍塌的骨牌一樣,過不得多時,山坡上的士兵們便土崩瓦解。
高郅整個人沖天而起,他絲毫不戀戰,直截了當的一個蹦躍,白光閃掠,高郅破開陣型,身形遠去。
獨留滿地屍體橫陳,血液匯聚成河,一具具殘屍雙目圓睜,不甘的仰望天穹。
.....
“該死的!又讓他逃脫了!”
遠處,望着高郅離去的背影,董越滿腔的期望,頓時變成了失望,恨恨地捏着手中馬鞭,面色鐵青。
“此戰……非衆將之過,諸君可以做個見證,我等將士實是不弱,然而我們終究比不得董公的麾下兵馬,大多出自北地,北地民風彪悍,多有亡命之徒。”見其氣急,一名將領站出來,拱手勸慰道。
“再則...恐怕諸君也是見到了那高郅的神威,嘖嘖,豈是我們那點士兵防得住的?”
一名僥倖從高郅手上活下來的將領,撫了撫右臂上火辣辣的創口,點點頭心有餘悸說道,“高郅此人,窮兇極惡,實難對付!”
“哼!”董越冷哼一聲,沒得有地心中涌出一團怒火。
他怒的,非是其他……
就算那高郅實力高超,猶如兇猛惡獸,然而憑藉區區不過百騎之數,便將自己等人麾下近千人馬打得鬥志且無,如此且不可笑?
方纔在‘撤退’之時,他可是瞧得分明:自己麾下的軍士當真可說是一敗塗地。
但聽一聲鳴金之響,便好似一幫烏合之衆一般,不顧身後砍來的刀刃,爭先恐後四散逃竄……
愚不可及!人力豈能比之馬力?
受了如此窩囊之氣,不怪他如此動怒。
要知道,長安可也是分派系的!
他董越,雖然與董卓有關係,但倘若要是失職,亦是要背鍋的!
“罷了罷了,”他也不想與這些在場的將領們鬧得太僵,只需給他們一個警告就好,望了身旁的一眼,低聲嘆道。
“事已至此,還望諸君覈對好口供,到時候軍師責罰起來,衆人也好有個交代,共同進退,法不責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