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聽到李成的話,就知道這下壞了,李成可真敢下死手的人,心裡有點埋怨唐少傑,爲什麼出這個頭呢,不過事到如今也沒辦法,打是肯定打不過他們的這麼多人的,只能豁出自已的臉了:“李哥,我這兄弟年輕不懂事,不知道你的威名,你大人有大量別和他一般見識,下次有機會叫上慶哥,咱們好好喝一杯,今天我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你和兄弟們聚會了。”李成冷笑了一下:“猴子,你把我當三歲小孩了嗎,我是第一天出來混的嗎,實話告訴你,我今天特意爲你而來,如果你不說出樊虎在哪,你別想出這個門,對了,還有這個小白臉。”說完手往唐少傑的臉上拍了兩下:“小子,毛還沒長齊就出來裝大個,你算……。”他想說的應該是是”你算什麼東西“。還沒等他說完,只聽砰的一聲,李成的腦袋上已經捱了一酒瓶,酒瓶應聲而碎,唐少傑出手太快了,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原來打架沒贏過,可也從來沒慫過的唐少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桌上的酒瓶拿到了手中,看着耀武揚威的李成,拍打自已的臉,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挑釁和侮辱,此時不動手,還能等着他過年嗎。李成也是沒想到唐少傑突然動手,等他察覺的時候,酒瓶已經落了下來,他的頭又不是鐵做的,鮮血當時就順着額頭流了下來,本來他的臉就不好看,這回更是難看至極,他擦了一下,滿手是血,在這麼多手下面前被人揍了,哪個老大的臉上能過得去,他左右看了看:”你們還等什麼呢,把這小子給做了,有事我擔着。“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換別人也許李成的這些手下會有所顧忌,可是對方就一個瘦小枯乾的陳亮和一個毛頭小子唐少傑,他們怎麼會放在眼裡,立刻就將他們死死的圍住了。
陳亮看到眼前這陣勢,今天想安全脫身看來是不行了,開始有點後悔自已逞這個能幹什麼,老老實實的陪着鍾元喝酒吃飯多好,現在後悔也晚了,唐少傑剛纔是血氣上涌,完全沒考慮後果,眼着突然站着這麼多人,也有點害怕了,捱揍他倒是不怕,就怕這些人真要了自已的命。還是陳亮經驗比較豐富,這個時候只能拼命往外跑了,被打個半死,總比被打死強,他已經把鍾元送的那把鷹爪刀拿了出來,給唐少傑使了個眼色,唐少傑一看就明白了,隨手抄起一個酒瓶,趁這夥人還開始動手,就往外衝。打架就是這樣,膽小的怕膽大的,膽大的怕不要命的,一人捨命,十人難擋,還真讓他們衝出去幾步,可是李成這邊畢竟人多勢衆,而且這些人也都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明着有點打怵,暗地裡可敢下黑手,桌子板凳茶杯酒瓶菸灰缸的可全是稱手的傢伙,對着兩人就招呼上了,那還能有好嗎,陳亮被一把凳子砸中,一分心,頭上也捱了一菸灰缸,唐少傑也沒好到哪去,手裡的酒瓶早就沒有了,跟着鍾元學了這麼長時間,多少也有點功夫,單打獨鬥或許還行,可是人太多,顧東顧不了西,顧前顧不了後,沒一會也慌了神,只有捱打的份了。
陳亮和唐少傑這兩人完美的詮釋了被動就要捱打這句話,現在他們連反抗的力氣也沒有了,護住頭,想怎麼打就怎麼打吧,這時李成捂着腦袋走了過去,所有人都散開了,他看了看蜷縮在地上的陳亮和唐少傑,先是給唐少傑來了一腳:“這回認識我了吧。”唐少傑擡起頭,用非常輕蔑的眼神看着他,接着吐出一口血水,穩穩的落在了李成的腳面上:“呸,有本事,你就把我弄死,要不然,我肯定弄死你。”英雄好漢人人愛,李成沒想到唐少傑這麼有骨氣:“行,你小子還真有種,這樣,你給我磕個頭,認個錯,我今天留你一條小命。”唐少傑冷笑了一聲:“就你這樣的垃圾也配。”李成立刻火冒三丈:“給臉不要臉。”說完從腰裡拿出一把匕首就捅向唐少傑,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刻,陳亮用手裡的鷹爪刀別住了李成的匕首,陳亮最近跟着他乾爹老牛頭,可沒閒着,沒事就練這個鷹爪刀,不能說已經大成,但對付李成這樣的人足夠了,他怎麼能眼看着唐少傑受傷呢。他別住李成的匕首以後就準備反手用鷹爪刀去割李成的手腕,可是還沒等他動手,李成突然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接着碰的一聲,一個酒瓶掉在了地上,竟然沒有碎,誰都沒看見這個酒瓶是從哪裡來的,不過都知道李成是被這個酒瓶給砸倒的。
陳亮看到滾到眼前的酒瓶,心中狂喜,總算是來幫手了,能把力道控制着這麼好的人,應該是鍾元來了,這下總算是有救了,李成的手下看到李成倒在地上,有的人去扶,有的人在四處找兇手,這時就看到在酒吧的角落裡有一個緩緩的走了過來,誰也沒想到酒吧裡還有其它人,剛纔動手的時候,其它客人都跑光了,怎麼還有一個人沒走呢,只見這個人,一米八左右的大個,一身黑色的動動服,帶着一副黑色的墨鏡,留着精緻的板寸,陳亮剛想叫老大,可是仔細看了看,這個人並不是鍾元,個頭和鍾元差不多,不過身材比鍾元要魁梧不少,臉型也完全不一樣,他可以肯定沒見過這個人,於是就把嘴給閉上了。李成的手下可不管是誰,反正就一個人,有什麼好怕的,四五個膽大的立刻就過去把這人給圍住,其中有一個人說,但是明顯說起話來有點底氣不足:”你是什麼人,沒看着我們這有事的嗎,別找不自在,快點滾。“那人連理他都沒理,繼續往前走。說話的這個人感覺到面子上受到了極大的侮辱,要是不教訓一下他,以後還怎麼混呢,赤手空拳,他還真不敢,於是抄起桌上的一個酒瓶就砸了過去,就在那個穿着動動服的大個子快要被砸中的時候,就看到他很隨意的伸手,先擋住落下的酒瓶,然後胳膊一轉圈,就把那人的手臂夾住,也沒見他用力,只聽見一聲慘叫,接着就是酒瓶掉落的聲音,這個人直接跪在地上抱着胳膊,顯得異常的痛苦。其它幾個人見同伴受傷,怎麼可能不幫忙呢,立刻將這個穿運動服的給圍住了,打算像剛纔收拾陳亮和唐少傑那樣,來收拾這他,結果這幾個人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全被打到在地,哭爹喊孃的。不光陳亮和唐少傑詫異,就是圍着他們的那些人也是驚詫不已,還能等着人家來揍嗎,人多力量大,也顧不得陳亮和唐少傑這兩個廢人,全都向那人衝了過去。
十幾個人圍着這個穿運動服的傢伙,可是看不出他有一絲的慌張和恐懼,反而還有點興奮,把墨鏡拿了下來,鷹一樣的眼睛,讓人不寒而慄:”來吧,別站着了,一起上吧。“這些人還客氣什麼,不用他說,也要一起上了,用虎入狼羣來形容這個場景,有點不太適合,應該用羊入虎口更爲應景,因爲李成的這些手下,完全沒有還手的能力。也就幾分鐘時間,酒吧的地上已經躺了一片,李成緩醒過來,看了看四周,知道是今天是遇見茬子了,乾脆繼續暈着吧。他的舉動早就被這個穿動動服的人看在眼裡,不過這人的心思好像不在李成的身上,完全沒有理會他,而是四處查看,他更關心的是陳亮,現在陳亮不見了,開始有點後悔剛纔打的太高興了,沒注意到陳亮什麼時候溜了,於是戴好墨鏡追了出去。
陳亮心眼子多多了,心想這穿動服的人這麼厲害,自已和唐少傑被揍的這麼狠,他都沒出手,恐怕不是自已和唐少傑的朋友,估計應該和李成的目的一樣,也是想知道樊虎的下落的,要是他把李成的手下都給收拾了,倒黴的就該是自已了,不跑還等什麼,他拉了一下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唐少傑:”兄弟別看了,此地不宜久留,這人也不是什麼好鳥。“唐少傑也不知道這人是誰,還以爲是陳亮的朋友呢,聽陳亮說這人也不是好鳥,也有點擔心了,自已可沒活夠呢:”那好吧。哥,我聽你的“說完兩人頭也不回的就跑了。他們兩個是逃跑,那速度能慢得了嗎,雖然也就幾分鐘時間,等那個穿動動服人追出來,他們早就跑沒影了。
陳亮和唐少傑兩人剛纔被胖揍了一頓,什麼酒也醒了,就算不醒酒也顧不得酒駕駕不酒駕駛了,逃命要緊。他們現在衣服破了,身上也都是血,臉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這要是回去找鍾元肯定是不行的,那麼多人在,還不得被罵死啊,陳亮想了一下:”兄弟,還是去我乾爹那吧,世上沒有比那裡再安全的地方了。“對這個提議唐少傑舉雙手贊成:”哥,還是你主意多,對了剛纔謝謝你的救命之恩。“陳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有什麼的,是我帶你來這的,你要出點什麼事,老大不得把我的皮給扒了。“唐少傑看見猴子傷的比自已重,心裡也是很過意不去:”都怪我太沖動了,連累了你,他們是什麼人啊,我和他們沒完。“陳亮就把李成的情況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唐少傑邊聽邊點頭:”後來那個大個子是誰啊,看樣子挺厲害的。“陳亮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從來沒見過,也從來沒聽說過東海的地面上有這號人,我想應該也是爲了找樊虎,想得到賞金的。“
此時的天已經黑了,太平間門口的燈,還是一閃一閃的,兩人相互攙扶着來往裡走,陳亮已經習慣了,唐少傑雖然來過,不過心裡還有點瘮的慌。在房間裡的老牛頭還沒有睡覺聽到聲音,立刻就走了出來,看到乾兒子一瘸一拐的,這回真成親爺倆了,忙過去扶住他們:“你們這是怎麼了。”陳亮笑了笑:“爹,沒事,就是碰到幾個流氓,打了一架。”老牛頭把他們扶到房間裡,用溫水幫他們擦拭傷口:“嗯還好都是些外外傷,不過也不能太意了,你們等着,我去給你們找點藥去。”陳亮忙站了起來:”爹沒事,我們這都習慣了,養兩天也就好了。“老牛頭把臉一繃:”胡說,再小的傷口也不能大意,我這腿就是最好的例子,等着吧,我馬上就回來。“說完就出去了,老牛頭在醫院這麼長時間了,找點藥對他來說不是難事。唐少傑看了看陳亮:”哥,你這乾爹對你可真不錯。“陳亮點了點頭:”那是,比我死了親爹強了不知多少倍。不光心地善良,能耐還大,要不是我跟着他老人家學了幾天,今天咱們能不能活着脫險還真難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