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這也是怕吵醒你。”
駱德斌笑了笑,順着甄弈棋的話接了下來,好一副恩愛夫妻的模樣。駱漢秋不動聲色的喝着粥,視線卻是始終在駱德斌跟甄弈棋二人的身上流轉,想要從二人的身上看出什麼端倪。
如鷹般銳利的眼眸之中透着一絲讓人看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駱德斌突然的開口道:“弈棋,你身體情況不好,這陣子德斌工作很忙,讓他直接誰書房吧。”
此話一出,甄弈棋跟駱德斌都是一陣錯愕。駱德斌顯然是沒有料到自己的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甄弈棋卻是在聽到這話之後心中有了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雖然甄弈棋沒有說出來,可是她真的是在心中祈禱過,駱德斌能夠每天都像是昨晚一樣不要回來。說真的,甄弈棋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的面對駱德斌。
“工作這麼辛苦嗎?”
甄弈棋不確定的重複了一遍,轉頭看着駱德斌,眼眸之中承載着幾分關切。
她張了張嘴,似是有幾分猶豫,看着甄弈棋這般模樣,駱德斌的心中有幾分不自在。駱漢秋這話是要讓他跟甄弈棋“分居”,甄弈棋剛剛出院,他就跟甄弈棋分房睡,實在是有些不好。
雖然他看着甄弈棋也是覺得不知道該如何相處,可是如今聽着駱漢秋的話,只怕是甄弈棋的心中會覺得難受。畢竟,這話聽起來有幾分像是在嫌棄甄弈棋的身體不好了。
駱德斌的心中猶豫了一下,想要開口對着駱漢秋解釋幾句,告訴他沒事。只是,他還未開口,甄弈棋卻是看着他一臉關切的開了口。
“睡書房怕是不舒服,不然讓德斌會房間睡,我去誰客房,或者跟嫣兒一起睡吧。”
“嗯,這樣也好。”
駱漢秋點了點頭,未等駱德斌開口便表了態,算是同意了甄弈棋的說法。
甄弈棋的心中鬆了一口氣,轉頭對着駱德斌笑了笑,伸手又夾了菜放到了駱德斌面前的碗裡。
“多吃點吧,別太辛苦了。”
“誒誒。”
駱德斌看着甄弈棋這關切的模樣胡亂的應聲,心中有幾分慌亂讓他摸不着頭緒。只是,此時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不能多問。
駱漢秋到底是爲什麼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是打的什麼主意?駱德斌的心中不清楚,卻是不會當面拆駱漢秋的臺,心中盤算着一會兒出奇的時候要問問他。
早飯之後,甄弈棋收拾着餐具,駱漢秋跟駱德斌像往常一樣換了衣服準備去上班。
汽車上,駱德斌熟練的打着方向盤,剛剛的開出門口。車後座卻是傳來了駱漢秋的聲音。
“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駱德斌的心中一顫,腳下一時不穩猛踩了一下油門,車子猛地往前躥了一下。
看着駱德斌的這個反應,駱漢秋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更加的肯定自己的之前的猜測。
駱德斌今天早上必然沒有說實話,只是,他到
底是做什麼去了?駱德斌的工作情況駱漢秋是很清楚的,他的那番推辭能夠騙得了甄弈棋,卻是騙不了他的。
車內的氣壓似乎是壓抑了一分,駱德斌不自覺的吞了一下口水,下意識的擡頭從後視鏡裡看着車後座的情況。
只見駱漢秋端坐在車後座,臉色讓人看不出喜怒,只是那篤定的眼神跟輕皺的眉頭,顯然是已經篤定自己對他說了假話,而且對此很不滿。
駱德斌的心中又亂了幾分,緊緊地握着方向盤,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的開口。
他雖然不知道非常的懼怕自己的父親,也知道自己的父親並不像是杜炎坤那個老傢伙一樣,整天的說什麼只有喪偶沒有離婚的那一套,即便是知道了自己昨晚做的事情,也不會有太過於激烈的反應。
駱漢秋一直以來對駱德斌的教導就是工作最爲重要,而女人,僅僅是作爲工作之外的調劑。畢竟,只是一門心思的忙工作容易產生各種的壓力,這個時候感情的存在會讓生活達到一個平衡。
所謂陰陽調和,就是這麼一個道理。
但是,女人對於駱家的男人而言永遠都不會太重要。更是絕對不能夠變成工作之中的絆腳石。
所以,駱漢秋並不是很介意男女關係的這些事情,即便是知道一些駱子兮的事情,也從來都沒有指責過他,只是提醒他不要迷失。
只是,駱德斌雖然知道這些,卻是不知道該如何的告訴自己的父親,自己昨晚竟然剋制不住自己的衝動跟柳詩茗發生了那樣的關係。
駱德斌抿脣不語,心中慌亂,駱漢秋亦是一言不發,不再追問。只是,駱德斌的心中很清楚,駱漢秋這並不是放棄知道剛纔那個問題的答案,而是在等待着他主動地開口。
算了,說吧,畢竟甄弈棋那邊是駱德斌拿不準的。除非把甄弈棋滅口,不然自己如何抹掉她昨天晚上的記憶?
“我昨晚……去了地下室……”
駱德斌的喉間有些乾澀,說話間禁不住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脣,只覺得說話是如此的困難。他下意識的放慢了車速,只覺得自己此時的精力難以集中,只怕會發生什麼意外。
駱漢秋聽到這個答案稍稍一愣,隨即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駱德斌怎麼會去了地下室?只是去地下室的話,會如此的隱瞞嗎?難道說……
駱漢秋的瞳孔禁不住縮了一下,立刻的開口道:“靠邊停車。”
駱漢秋很謹慎,更是很惜命,他得把這件事情給弄清楚,也不想讓駱德斌心煩意亂的開着車。畢竟,他們平日裡都小心翼翼的活着,就怕有人會想方設法的給他們弄出什麼“意外”。如今又怎麼可能自己掉以輕心呢?
“吱……”
駱德斌的心中一墜,踩下了剎車,車子發出了尖銳的聲響,穩穩當當的停在了路邊。
“你昨天在地下室待了一整晚嗎。”
雖然是詢問,可是駱漢秋的語氣卻是篤定。他的眼眸越發的深沉,如
果自己猜的沒錯的話,自己今天早上在客廳裡看到駱德斌的時候,他應該是從地下室裡剛出來纔對。
駱漢秋不知道駱德斌爲什麼去地下室,但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是待了一整個晚上。駱漢秋是個男人,而且是一個早就經歷過這些事情的男人,他可不相信駱德斌跟柳詩茗會什麼事情都不做。
“是……”
駱德斌的臉頰一片燥熱,艱難的開了口應了一聲,卻是立刻的低下了頭去,完全不敢跟駱漢秋對視。
“第幾次了?”
駱漢秋的神情嚴肅了幾分,心中不免多了幾分警惕。
“第一次!我就昨晚纔下去,之前都沒有去過……”
駱德斌連忙的回答着,不想讓駱漢秋對自己產生誤會,再以爲自己已經跟柳詩茗廝混很久了。
冷汗從駱德斌的額頭上滑落,他的洗澡呢有些焦急,已經是顧不得自己心中的尷尬跟不好意思,轉頭看向了駱漢秋。只是,此時駱漢秋聽了他的話卻是沒有急着表態,而是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團。
車內的氣氛似乎是更加的壓抑了,駱德斌覺得自己有幾分透不過氣來,他想要打開窗戶吹吹風,可是此時身體卻又像是僵硬了一樣,做不出任何的動作。
“你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事情了。”
駱漢秋突然開口,只是駱德斌卻是瞬間愣住,一時之間有一種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感覺,完全不知道駱漢秋這話是什麼意思。
看着駱德斌這呆滯的模樣,駱漢秋直言道:“弈棋的身體情況已經成了定局,能活多久也全都是看運氣罷了。你現在才五十幾歲,再生個孩子完全來得及。”
駱漢秋將自己心中的想法直接說了出來,他就是因爲考慮到這個事情,所以今天早上纔會提出讓駱德斌跟甄弈棋分房睡。反正甄弈棋是一定會死了,駱德斌還是少在她的身上花心思的好。
從現在就開始隔開,這樣讓他們的感情淡化一些,等甄弈棋去世,駱德斌也不至於太傷心。
原本駱漢秋還想要幫駱德斌物色一個合適的對象,如今倒是沒想到已經有了現成的。
“爸……”
駱德斌不太確定的開口,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該怎麼繼續的說下去。
他想說不要這樣,可是駱漢秋所說的甄弈棋的身體情況又是事實。他想說不要太着急,至少等到甄弈棋真的去世了再說,可是昨晚自己卻已經做出了對不起甄弈棋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麼立場跟資格來說駱漢秋着急。
心中亂糟糟的感覺更加的明顯了幾分,讓駱德斌有幾分無所適從。他真的要從現在開始就考慮那些事情嗎?
只是駱漢秋卻是完全沒有把駱德斌所介意的那些事情放在心上。
“給柳詩茗安排個新的住處,別讓她住地下室了。這事情秘密的進行,別被人發現了,姜冠林也不能透露。”
駱漢秋的眼眸深沉,透着幾分嚴肅,直截了當的開了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