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畫廊售賣的畫是有要求的，恕我直言，徐子萱她名不見經傳，作品只怕很難賣出去。”
眉眉實話實說，倒不是針對這兩個人。
顏心雅畫廊售賣的作品，大都是成名畫家的作品，這叫噱頭，畫家有名氣，客戶纔會出錢買，一般來說是沒人願意掏錢買一個沒有名氣的畫家的作品的。
除非真的畫得特別好，有識貨的人看到了這位畫家的潛質，纔會願意出錢。
但是……這種可遇不可求，一年到頭都碰不到一個這樣的客戶。
徐子萱本身還是有靈氣的，可她現在的狀態，腳殘疾了，憔悴不堪，而且每天都在爲生計擔憂，狀態極差，眉眉真不覺得她還能畫出有靈氣的作品來。
姜志儒尷尬地笑了，搓手的頻率越發快，他自己就經營過畫廊，當然知道眉眉說的是實話，徐子萱這樣的畫家，京都數不勝數，比她有才，比她有名氣的，更是數不清。
在找眉眉之前，姜志儒也找了一些經營畫廊的朋友，只是那些朋友都委婉拒絕了，他無奈之下，纔想到來找眉眉，希望她能看在往日的一點交情上，給他一點面子。
可——還是被拒絕了！
姜志儒的心拔涼拔涼的，生活的沉重，徹底擊垮了這位昔日驕之的清高，日子都過不下去了，還有什麼資格清高！
眉眉微皺了皺眉，說道：“徐子萱如果真想掙錢，我建議她畫商業畫，如果她有意，你可以去畫廊找劉經理，規矩和別人一樣，就說是我讓你們去找的。”
姜志儒喜出望外，“謝謝……”
商業畫他當然清楚，雖然對於畫家來說，畫這樣的畫是種無奈之舉，可眼下還是掙錢要緊，再無奈也得畫了。
他的那些朋友甚至連商業畫都不願意交給徐子萱畫，姜志儒本來已經絕望，卻沒想到柳暗花明，登時喜形於色，對眉眉感激不盡。
眉眉微微笑了笑，告辭離開了。
顏心雅畫廊的生意十分興隆，大都是南邊和國外的客戶，出價都很不錯，當然要求也比較高，功底不深的畫家很難讓客戶滿意，所以顏心雅這段時間都在找年青畫家合作，徐子萱的功底沒問題，讓她去畫，既能解決她和姜志儒的生活困難，也能幫畫廊的忙。
一舉兩得！
她何樂而不爲？
只是——
“我不願意畫……那些畫是沒有靈魂的……”
姜志儒回家家裡後，同徐子萱說了畫商業畫的事，卻遭到了強烈的反對。
徐子萱的反應很大，她不願意畫沒有靈魂的商業畫，她覺得這是對她的一種污辱。
姜志儒沒想到生活困難到這個地步了，徐子萱竟還這麼不懂事，向來好脾氣的他動怒了，沉下臉呵斥：“不畫也可以，我一個月就只一千多塊工資，供不起你買名牌和化妝品，以後我們就吃清粥小菜吧，衣服也別買了！”
……
三天後，畫廊劉經理打電話給眉眉請示，問怎麼對待徐子萱。
“不必特殊對待，和其他畫家一樣，畫得不好就走人。”眉眉淡淡地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