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留步。”
李成洙叫住已經摸到門把手了的陳辰。
“李代表還有什麼沒說完的話嗎？”
陳辰給了個面子，原地轉身。
李成洙快步走過來，眼神中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想賒賬。”李成洙直接說了兩遍，“關於給您一個內部位置的事情，我想賒賬！”
“不是沒得商量，但你有合適的抵押物嗎？”陳辰還是很願意做生意的，只是他現在要變得更挑剔一些，“別跟我說什麼只要相信你就好，就你今天這個表現其實我已經有點無法相信你了。”
“雖然很少，但我可以把我手中的股分抵押到你手裡。”
李成洙把誘人的股份交了出來。
“很少是多少？”陳辰自然是瘋狂心動，“從來沒聽說過你持股的消息，能有個兩點嗎？”
“一個點都不到。”李成洙略微臉紅，“就是象徵性的拿到了一點，我主要職能還是在製作本部那邊。”
“那也行了，只要你願意拿股份出來我們就一直是有的聊的。”陳辰聽到股份後彷彿變了一個人，拉着李成洙重新到位置上坐下，“一邊喝茶一邊聊吧，感覺要聊很久。”
“好。”
李成洙鬆了口氣，儘管把股份拿出來做了抵押，但能讓陳辰重新回到合作位置那就稱得上成功。
“你做家族演唱會的想法是什麼？”
陳辰喝了口水，悠閒問道。
“我沒什麼想法。”李成洙苦笑道：“光是開起來就很困難了，估計我也沒什麼精力再在演唱會本身上做文章。”
“C本部可以幫忙。”陳辰將水杯放到桌上開始打名牌，“你也別裝了，拉我進來的目的不就是這個嗎？”
“哈哈，確實是這樣的想法。”李成洙很是低調，“只是我也確實還沒有開始做設計，因爲不知道演唱會能不能開起來。”
“你猜我信嗎？”
陳辰有些無語，都這個時候了還要裝蒜，就這麼要面子啊？！
“如果你不願意開口的話我先給你開個頭吧。”陳辰接着說道：“把這次家族演唱會開成慈善演唱會怎麼樣？”
“所有門票收入全部捐出，捐給青瓦臺或是做好事買成口罩分配給一般大衆。”
“有這樣的大義在，那些原本可能會拒絕參加演唱會的藝人們就沒那麼好拒絕了。”陳辰來了個一箭三雕，“這方面的聯絡能輕鬆不少的同時宣傳上也能方便許多，畢竟有噱頭嘛。”
“……”
“您真厲害。”
李成洙沉默了一小會兒，感嘆道。
“一般吧。”
陳辰謙虛了一句。
“這些都是我沒想到的事情，您領先我太多。”李成洙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也比我大氣太多，這麼些收入說扔就扔了。”
“什麼叫扔了，是回饋給了大衆！”陳辰不是很滿意這個說法，頂了一句。
“而且只是門票收入，其餘的諸如贊助、廣告之類的收入還是收到自己懷裡的。”陳辰補充道：“那部分錢一點都不少，至少能保證有的賺。”
“沒錯，傻帽家族演唱會的贊助商還是挺大方的。”李成洙意有所指，“但我想要贊助商更大方一些。”
“說說你的計劃吧。”陳辰不順着他的想法走，用大白話把兩人的想法攤開，“都到這份兒上了，再藏着就是不識時務了。”
“C本部有在年初開家族演唱會的計劃嗎？”李成洙把毫無新意的畫面展開，“不管有還是沒有，我們都能開個聯合演唱會。”
“而且您剛纔把演唱會提到了慈善演唱會的程度，C本部的收穫還能更大些。”
“你覺得怎麼樣？”李成洙又把腦袋低下了，“我知道是很常規的方法，也是會讓C本部付出跟得利不對等的做法，但我能想到的能用的只有這個了。”
“沒問題。”陳辰笑着說道：“李代表也不用把自己搞得那麼卑微，C本部不算特別吃虧。”
“我們不缺錢也不缺關注度，開家族演唱會的目的基本就是玩一下以及回饋粉絲。”
“現在能開一個更豪華、更好看的演唱會，我想包括C本部粉絲之內的大家都會高興的。”陳辰給李代表吃了顆定心丸，“聯合演唱會可以辦，沒問題。”
“那就多謝陳老闆了。”李成洙接着話題往下說，“贊助商這方面，您看是C本部說了算還是傻帽說了算？”
“都不算，你李成洙說了算。”陳辰魄力要更大一點，“計劃的核心目的是把你的地位擡高，那不妨從準備階段就開始鋪路。”
“這樣可就旗幟鮮明的跟李秀滿會長對上了。”李成洙苦笑不已。
“不然呢？”陳辰皺了下眉，“難道你現在不是旗幟鮮明的對立面？”
“我是說您。”李成洙連忙解釋，“我已經確認立場了，就算想改也改不了。”
“這個我無所謂。”陳辰擺了下手，“我到傻帽公司就是幹這種事情的，全南韓都知道！你們李秀滿會長更知道！”
“而他就是在知道這個事實的情況下把我吸納進來的，爲了傻帽公司的股價，爲了出售股份能獲得更大的利益。”
“至於他有沒有其他算計.”陳辰摸了下下巴，“肯定有，但現在我猜不出來，他那邊暫時沒有動作。”
“您纔剛來，李秀滿會長也很難有動作。”李成洙心思還是在演唱會之上，“C本部會有哪些藝人蔘加呢，我們好根據人數定場地。”
“什麼意思？”陳辰玩笑道：“我們來的人少的話你打算定個小的？”
“當然不是那樣！啊不有點那樣”李成洙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Integrate來跟不來差別還是很大的。”
“呵，你別管這個，先把傻帽內部的事情處理明白吧。”陳辰暗示道：“C本部會去很多人，所以場地我們自己挑選。”
“但是吧”陳辰拐了個彎又把話說了回來，“C本部挑選完之後定場地這事兒還得傻帽來。就算疫情形勢確認徹底放開了，可搞這種大型活動給青瓦臺的壓力依舊很大，需要一點關係來維穩。” “明白，我會盡快處理好這邊的事情把結果反饋到C本部。”李成洙接下任務，“疫情下的大型活動這事兒您不用擔心，既然青瓦臺確認放開疫情了那就不會有問題。就算有，也是在傻帽的可處理範圍內。”
陳辰也能搞定場地，但他比較珍惜跟青瓦臺那邊的人情關係，能不用就不用。
“不着急，這可是件麻煩事。”陳辰寬容的搖了搖手，“傻帽公司藝人又多又散，把這些人統一起來需要時間。”
“多謝陳老闆。”
李成洙再次道謝，真情實感的那種。
……
這份感情在第二天變成了一份抵押合同出現在陳辰辦公桌上，白紙黑字紅印章的合同。
只是這股份數量.
“啊~~~！！那是不到一點嗎？！”陳辰仰天長嘆，“你連零點五都沒到啊！勞資被空手套白狼了！”
“哈哈哈哈，你陳辰也會有今天！”雪莉在旁邊笑到肚子痛，“你就沒事先調查調查嗎，怎麼這麼輕易就上當了？！”
“零五年入職藝人開發與音樂製作部門，零九年晉升爲組長參與多個愛豆團體製作，一五年起擔任製作部門本部長，二零年成爲代表理事”陳辰照着李成洙的履歷唸了一遍，然後又是仰天長嘆，“我怎麼會想到如此重量級的傻帽高管手裡面竟然只有這麼點股份，就算神仙也想不到！”
“神仙肯定想得到，可惜你不是神仙。”雪莉笑得愈發猖狂，“這下可有的樂了，洪老闆、金社長肯定會知道這件事，說不定很快其他圈內人也都會知道。”
“我很期待圈內人的反應，超級期待，因爲圈內想讓你犯錯、吃虧的人太多太多。”
“終日打雁可算被啄了眼了，大家應該會像我這樣樂上好幾天吧！”雪莉抹抹笑出來眼淚，“陳辰啊陳辰，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幹嘛？！”陳辰不滿地看了她一眼，“你也盼着我吃虧是吧？！”
“不想你吃大虧，但確實很想你吃點小虧。”雪莉哼哼唧唧地解釋起來，“你做什麼都成功看着太打擊人了，明明大家做事的時候都那麼困難，憑什麼你做什麼成什麼？！嫉妒、妒忌，你怎麼說都行，反正也不是我一個人有這種心思！”
“我怎麼沒吃虧了？”陳辰梗着脖子爭辯道：“每次做生意我都讓步，天知道這些讓步讓我少賺了多少！”
“你那叫讓利，比極限或是正常情況少賺了一點點而已。”雪莉撇撇嘴巴，“問題是你每筆生意都是大賺的生意，少一點點還是很強，還是會讓大家嫉妒！”
“……”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陳辰瞪起眼睛威脅道：“反正你不能把這事兒說出去，要是別人知道了就是你乾的！”
“知道這事兒的人多了，最起碼傻帽那邊就得有好幾個知道的，你憑什麼說是我？”雪莉甩了個白眼過來，“還有啊，星船跟方塊娛樂的藝人要參加到演唱會來肯定得跟金社長、洪老闆通氣，他們也會知道的！”
“……”
“煩，下班了！”
陳辰拍拍屁股頭也不回地走了。
……
出門走上兩步，練習室裡的LIGHTSUM吸引了陳辰的目光。
像個班主任那樣從後門盯着看了一會兒，陳辰沒有選擇去打擾姑娘們。
溜達到電競室前臺拿瓶可樂，陳辰到正在忙活着的打遊戲宮脇咲良旁邊坐下。
“向下交閃不就回到隊友身邊了嗎？向左邊交閃是什麼意思，小饞貓非得吃人家Q技能是吧？！”
陳辰激情開麥，老懂哥全面附身。
“歐巴，我在躲這個技能。”宮脇咲良用手指着屏幕辯解道：“太緊張了，根本沒有觀察隊友位置的空閒。”
“這技能中了也沒事了，再加個彗星傷害都死不了。”陳辰再次點評，“隊友位置這種打團的基本點隨便看看就行了，兩邊陣容你都知道，打起團來應該腦子裡有畫面的。”
然而宮脇咲良一句話就讓陳辰再也開不了口了。
“歐巴，我要是做得到那些我還會是個白銀嗎？”宮脇咲良充滿怨念的說道。
“好吧。”陳辰吧唧吧唧嘴換了話題，“LIGHTSUM最近的狀況你瞭解嗎，這種時候還在集體練習有點不對勁兒。”
“問我你可算是問對人了！”宮脇咲良熟練的點下同意投降按鈕，轉過身來，“我的後輩同胞很依賴我，經常會跟我說話。”
“連我這個問題也在裡面嗎？”陳辰問道。
“在裡面的。”宮脇咲良道出答案，“這是由各種因素共同締造的結果，簡單來說就是壓力問題，LIGHTSUM的姑娘們感受到了壓力。”
“有哪兒來的壓力？”陳辰不解道：“洪老闆說什麼了？”
“沒有，是她們自己給自己的壓力，也可以說是她們的對手Hybe女團給的。”宮脇咲良長話短說，“她們在競爭中落後了一點，可她們認爲自己是絕對不該落後的那一方。”
“同樣都有矮子王成員，配置都是老帶新，都是頂級大公司，作品也全是好作品說起來應該是打平的樣子。”
“可是LIGHTSUM有一首《As It Was》，這首歌很誇張，超級誇張，誇張到現在仍然待在公告牌相當高的位置上。”
“有這首歌作爲外援的情況下，競爭的結果竟然是落後”宮脇咲良聳聳肩膀，“有良心的人都會感受到壓力。”
“原來是這樣。”陳辰不由皺起了眉頭，“嘶~難搞了啊。”
陳辰肯定不能跟姑娘們說對方買數據了，但不說這個的情況下根本沒辦法解釋爲什麼優勢局面輸掉了競爭。
總不能說C本部市場調查沒做好吧？這可是C本部的招牌與頂級藉口，絕對不能動！
“歐巴不用想着怎麼讓她們想通，只要安慰就好了。”宮脇咲良似乎看出了陳辰在想什麼，說道：“女孩子嘛，先哄，別去講道理，然後未來某個時間贏回來就好。”
宮脇咲良眨眨眼睛。
“我們最後肯定是贏的，對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