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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啓按照孟如畫說的,慢慢的控制着自己的真氣在離淨塵的體內遊走,一點點的匯聚到他丹田處的七個穴位上,緩緩的加重力道,將他體內的毒素往外逼。
這過程說起來很是簡單,但是要做到卻並非易事,諸葛啓的額頭也隱隱見了汗珠。
離淨塵更是痛苦的皺着眉頭,強忍着,讓自己的身體依然直直的坐着,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白淨柔美的臉往下淌,**的上身,也都是汗水。
讓他單薄的身體更顯得有些弱不禁風。
差不多過了半個多時辰,從金針的位置流出來的血才慢慢變成了正常的紅色,而離淨塵的臉色也漸漸的舒緩,自己的丹田之處,也緩緩的覺得有真氣在匯聚,身體也暖了起來。
“現在集中精力,衝擊任督二脈。”孟如畫見時機已經成熟,對兩人說着一句,同時雙手一揮,八根金針同時回到她手中,只有一根護在他的心脈之處。
打通任督二脈是個艱難而又漫長的過程,一遍遍的衝擊,不但耗費着諸葛啓的功力,同時也考驗這離淨塵的忍耐力,沒衝開之前,那每一次的疼痛,都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孟如畫卻對他有信心,一個能高傲的人,能放棄尊嚴,忍受一切侮辱的活着,只爲一個不知道在何處的機會,(2)這樣的人,還有什麼是不能忍的?這也是孟如畫看上了離淨塵的原因。
如果真的要感謝,就要感謝離淨塵的演技還沒有達到真神的地步,讓孟如畫無意間看見他的憤恨,感受到了他堅毅。
整整兩個時辰,當離淨塵的頭頂終於冒起絲絲白煙,當他的眉頭舒展,帶着一種祥和和喜悅感的明悟着的時候,孟如畫終於滿意的點了點頭。
掏出懷中的帕子,溫柔的去擦拭諸葛啓臉上的汗水。
諸葛啓睜開眼溫柔一笑,也有些淡淡的疲憊,不過調理了一會自己的氣息,臉上的倦意已然好多了。
兩人坐在椅子上沒有說話,等着離淨塵的醒來。
又過了大約兩刻鐘的時間,離淨塵慢慢睜開了眼睛。
幽幽的轉過頭去看孟如畫和諸葛啓,他的臉上盪漾着一種複雜的神采,亮若星辰的眼眸上染着淡淡的光暈。
“離淨塵願意終身效忠。”離淨塵再一次跪了下去,雙手握拳交叉在胸前,謙卑的低着頭,赫然是一個臣服之禮。
這一次他不是在完成一種交易,這一次他不是在故意給誰看,這一次他是真心的,發自肺腑的願意跟隨面前的人。
他知道這樣的人,不會將他們馬幫看在眼裡,馬幫不過只會是他們某一個時刻要用到的一個棋子而已。
(3)可是他們對他的恩惠去不是如此能夠償還的,是他們讓離淨塵真的再生了。
“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就記住你今天的話,否則,我給你的一切,隨時都可以收回。”閻君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着跪在面前的離淨塵,陰冷的說着,那寒意似乎能穿透離淨塵的身體刺進他的靈魂,讓他不禁顫抖了一下。
但是他不後悔自己所做,他也相信他永遠都不會後悔。
“馬幫的幫主是如何上位的?”諸葛啓示意離淨塵起身,然後淡淡的問了一句。
“馬幫的幫主每一屆都由上任的幫主指定,然後將馬經與騰雲令交給他,等到老幫主正是宣佈退位之時,新的幫主就可以上任了。
現在的幫主是我的表舅,也是我父親最信任的手下之一,我父親當年有三個得力的手下,有他,還有趙毅和馮大有三個人,趙毅就是給我下毒的那個人,而馮大有主人也見過,便是當日被沐青叫三叔的那個人,就是他們三個害死了我的父親,而且下毒封住了我的真氣。
不過他一直都只是代幫主,因爲他一直拿不出馬經和騰雲令,而馬幫自從我父親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培育出一匹王者種馬。”離淨塵幽幽的說着,臉上的淡然,依然沒掩飾住他眼中的傷痛。
“騰雲令和馬經在你手上?”諸葛啓眉毛(4)一挑,又恢復了一臉邪魅相,看着離淨塵。
“是,在我手上。”離淨塵也得意的一笑,那俊美的臉上還是帶着那樣溫柔的目光,似乎他已經習慣了。
“地圖。”諸葛啓點點頭,邪佞的一笑,似乎已經有了計較。
離淨塵掀開炕上的席子,一張羊皮地圖拿了出來。
“你就這麼放着,膽子倒不小啊?”諸葛啓讚賞的看着離淨塵一眼,他的膽識果然不錯。
“這麼明顯的地方,他們已經翻過千百次了,現在請他們來翻,他們都不會來了。更何況,他們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離淨塵淡雅的一笑,悠然的說着,彷彿就是在說一個笑話。
對於他受過的那些屈辱,不是不在意,只不過他會讓那些人一百倍的去感受,而這一點根本不需要說。
“不管怎樣,他畢竟坐了這幾年的幫主,再不濟也一定有些死心塌地的,而你要重新掌管馬幫,必然要出現些讓人信服的事情才行。
而這最讓人信的,你們猜猜是什麼?”諸葛啓神秘的一笑,看着孟如畫和離淨塵兩人。
兩人想了半天,依然不明白他的意思。
“鬼,這個世界上,人重來都不信任,卻唯獨信鬼,所以人話既然沒人信,說鬼話就行了。
這件事我會安排,今天,天快亮了,(5)也不適合做手腳了,明日你準備好,只要安心的在炕上睡覺就行,而且……”諸葛啓對着離淨塵深刻的教導了一番。
離淨塵聽完已經完全愣了,看着諸葛啓的眼神變得很怪異,再看孟如畫卻是有心擔心。
孟如畫莞爾的一笑,和諸葛啓一起走了出去。
看着兩人離開的背影,離淨塵突然也無奈的一笑,柔和的笑意在他俊美的臉上盪開,他整個人都亮了起來,身上淡淡的散發出一種飄逸出塵的美。
他這是在幹嘛,擔心嗎?彷彿他還沒那個資格去擔心她,而且這男人雖然狡猾腹黑又陰損的讓人齒冷,但是他對她的溫柔,也着實會讓每個人都嫉妒吧。
但是他離淨塵,對天發誓,永不背叛!
……
當諸葛啓和孟如畫除了馬幫的時候,天邊已經染上了一抹緋紅,那輪紅日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跳出來。
“等一下再回去,跟我來。”諸葛啓邪魅的一笑,伸手抱起孟如畫,便飛身向山頂躍去。
這馬幫本就是在一個山谷之中,兩邊盡是山峰,雖然不高,卻是青草野花到處都是,景色倒是好的很。
諸葛啓抱着孟如畫一路飛奔,朝霞迎着他的臉,讓他那邪魅的笑意更顯妖嬈。
不多時兩人到了山頂,諸葛啓抱着孟如畫席地而坐,兩人(6)望着天邊那一抹紅,心境都開闊了不少。
那紅日一點點的冒出頭來,暗紅、橘紅直到整個山頂鋪滿耀眼的金光。
諸葛啓懷中抱着孟如畫,閉着眼迎着那金光微微的仰着頭,嘴角那邪魅的笑,如今看上去也有些灑脫的味道。
柔和的金光照在他身上,那一身銀衣似乎在感應那金光一般,也發着淡淡的光暈,金銀相互輝映,都內斂了的光芒,卻又都融合了對方的神采。
孟如畫仰頭看着諸葛啓,那俊郎堅毅的臉龐,那帶着邪魅的笑意,那狹長的鳳眸,那耳邊微微飄動的碎髮,每一處都牽動着她的心絃。
沐浴着日光的諸葛啓是那樣的奪人心魄,身上那淡淡的金光,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有些飄逸,如神一般。
“諸葛啓。”孟如畫輕輕的喚着他,看着他的眼中帶着迷惑。
“嗯?”諸葛啓睜開眼,低頭看着她,溫柔的目光如晨間靜靜流淌的溪流,柔和而充滿愛意。
“吻我。”孟如畫輕輕的吐出兩個字,然後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諸葛啓嘴邊的笑意水煎擴大,眉眼都帶着魅惑的俯下了身體。
脣與脣的碰觸,亦是靈魂的傳遞。
晨間的風,輕輕的吹過,青翠的小草努力的搖曳着身體,彷彿在歡快的舞着。
林間的鳥兒(7)也開始高歌,彷彿亦感染了兩人的曖昧,成雙成對的追逐嬉戲。
就連那天邊的紅日,也紅的越發的燦爛。
兩人回到雷府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大廳中等着,見到兩人滿臉幸福的攜手歸來。梅楓和錢緊,一副猥瑣的樣子看着兩人。
雷峰和雷老爺,則是眼神異常複雜。
“呦,老闆娘,一晚上不見,你越發的容光煥發了啊?”梅楓見兩人完好無損的進來,氣就不打一處來,極盡所能的挖苦着。
狠狠的鬆了諸葛啓一個大白眼,有好玩的也不叫他們,根本就是見色忘義,有異性沒人性。
“老了,畢竟不如文西年輕,一晚上不見之後,文西的風采依然讓我印象深刻呢!”孟如畫淡然的瞟了梅楓一眼,優雅的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茶給自己。
梅楓愣了一下,臉上頓時染了紅色。
錢緊本來也想說些什麼的,但是看了梅楓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的轉移了目標,“小梅啊,你果然還是和從前一樣倒黴,只不過,從一重倒黴,變成了雙重倒黴。唉!做兄弟的,我也只能在精神上同情你了。”
錢緊憋着笑,裝着一臉很無奈的樣子,拍了拍錢緊的肩膀,然後實在忍不住笑,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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