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想過我。”
秦少白淡淡的開口，他的嘴角掛着一道略微有些深沉的笑容，看着戚景人，他突然向她伸過手去，輕柔的攏過她被汗溼透的頭髮，和之前一樣耐心的替她整理好。
“有啊。”戚景人爽快的回答，她沒有避開他的視線，也沒有制止他的動作，任由他那只有血粗糲的大掌在她的頭髮上面撥弄。
秦少白用指腹擦去她額頭上的細汗，笑容更深了一些，“上次在山上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蘇久衣問過你的問題，我現在想再問你一遍。”
戚景人看着他，“你和我哥同時掉水裡我會救誰這個問題？”
秦少白點頭：“嗯。”
雖然他明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但他還是想聽到她親口說出來，斷了他的念想。哪怕這個答案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他也是那麼迫切的想知道。
“秦少，你這是認真的嘛。”戚景人笑了，“這麼幼稚的問題。”
“幼稚嗎？”秦少白看着她，低笑：“我不覺得。”
戚景人勾了勾脣，“可能會救我哥吧。”
“戚景人，好好回答這個問題。”秦少白突然用手握住了她的肩膀，可能是怕弄傷了她，他把力度放得很輕，嘴角依然掛着玩世不恭的笑容。
“我說真的。”戚景人說：“從小到大我哥都很疼我，好吃的讓給我，好玩的讓給我，但凡是我喜歡的東西他都會想盡辦法弄到手給我。”
秦少白嗯了一聲，大概也猜到了她會這麼說，他的笑容裡帶着幾分失落，或許是怕被戚景人看出來，他掩飾得非常好，不着痕跡。
他把手從她的肩膀上移開，徑直躺到地上，合了一下眸子說：“該的。”
這兩個字沒有別的含義，只是單純的迴應她而已，因爲秦少白卻是覺得是應該的，問戚景人他和她哥同時掉到水裡她會救誰，等同於戚景人問他，她和他母親同時掉到水裡他會救誰一樣。
兩個都是很重要的人，如果真的只能救一個的話他當然會選擇救自己的母親，人有七情六慾，關鍵時候舍誰取誰並不能用來驗證一個人在另一個人心中的地位。被救的那個人或許是生命裡最重要的，卻不一定是心中最重的。
所以這個問題從來都得不出一個明確的答案，因爲不同的人會做出不同的選擇，而在做出不同的選擇之後同樣有不同的理由。
戚景人躺在他的旁邊，轉過身面對他，笑着說：“秦少，你知道本姑娘不怕死的。”
秦少白聞聲睜開眼睛，或許是沒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他皺了皺眉，有些不悅：“怎麼這麼說。”
戚景人笑着閉上眼睛，重新躺平身體，不再說話。其實她想說的是，她救了她的哥後，興許會跳下水陪着秦少白一塊兒死。
見她不說話，秦少白也沒有多問，他側目看着她猶豫了一會兒，然後將自己的右手從她脖子下面穿過去，讓她枕在他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