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遠忽然就想起前些日子在網上看到網友說的一段話:
如果你深愛一個人,而那個卻不懂得珍惜你。不要怕,等你們徹底分開後,上帝懲罰的是他。
葉明遠覺得,這一定是上帝在懲罰自己,讓自己在失去展思顏的生活裡,過的壓抑,過的牽強。
展思顏與葉明遠相對坐着。選擇面對,何嘗不是一種勇氣。窗外天空陰鬱,大街上的行人行色匆匆。
“大概一會兒要下雨了。”展思顏看看外面的天氣,“要不我們今天就說到這裡吧。我擔心一會兒下起來,回不去。”
“沒事。我送你。”葉明遠等的就是這場雨,他特別想跟展思顏單獨呆在一起。呆在展思顏身邊,葉明遠會覺得無比心安。
“不用了。”展思顏理所當然地拒絕。
葉明遠垂了下眼瞼,他早該料到展思顏會這麼說。
“好了,就先這樣吧。”展思顏站起身來。
隨後,屋外響起淅淅瀝瀝的小雨聲。
展思顏往外望了一眼,好吧,真是天公不作美。
“我送你吧。”葉明遠認爲這是最後的機會。
“不用。”依舊是決絕的態度。展思顏徑直走出去,走在雨簾中。
葉明遠就那樣落寞地站在門口,看着展思顏的背影一點點變得模糊,隨後消失掉。
他知道,她徹底的離開了他的世界,離開的那般乾脆。就像當初她義無反顧闖入他的世界裡一樣。
走到站臺,坐公交,再走一段路,回到家。這一路上,雨越下越大,展思顏回到家的時候,身上已經完全溼透了。
展思顏脫掉衣服,打開花灑,熱水衝到她的身上。
展思顏盯着鏡子中的自己,她看到自己眼圈發紅,她把眼睛閉上,再睜開,依舊如此。鏡子漸漸蒙上一層熱氣,展思顏蹲下身子,環抱住自己。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無助過了。其實想想,明明丟掉回憶應該是釋然,有爲何感覺沉重。
這樣想着,一向調節能力很好的展思顏站起身來,雖然看不清鏡子裡的自己,但她的嘴角還是勾起了微笑。
出了浴室,展思顏歡脫地跑進臥室,外面的氣溫實在太低了,凍得展思顏瑟瑟發抖。
直接裹上被子,展思顏的大腦放空,迷迷糊糊就這樣睡着了。
而此時此刻,展思顏的手機
正在客廳的茶几上,無聲地振動着。
葉明遠的車停在展思顏所住地的樓下,他在車裡,看着車窗外豆大的雨點。其實那會兒他突然反應過來,他想要最後一次抓住展思顏,於是他開着車疾馳。
然而,當他趕到站臺的時候,剛好看到展思顏上了那輛公交車。葉明遠有些頹然,他只好調轉車頭回家。可是,還沒踏進車門,孟以欣那張臉浮現在腦海中,葉明遠只覺得內心煩悶,便又掉頭直奔展思顏的住處。
到了展思顏的住處,他已經給展思顏打了兩個電話了。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葉明遠再次掛斷電話。如果是在以前,他早就直接上去敲門了,然而他至少還有最後一絲的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能這樣做。
他已經結婚了,已經是一個有婦之夫了,可能不久以後還會有孩子,可他依舊不能離開展思顏特有的那份安靜和溫良。
葉明遠又耐着性子打了幾個電話後,依舊無人接聽,葉明遠正感到挫敗,電話突然響起來了。
葉明遠瞬間激動,他以爲是展思顏給他打回來了,然而看到屏幕上“老婆”的來電,葉明遠的目光黯淡下去。
“喂?”
“你在哪兒呢?”
葉明遠皺了皺眉,孟以欣就是這樣,一上來就是指責的口氣。
“在外面。”
“在外面幹嘛呢。”
葉明遠控制着自己不讓自己發火:“回家的路上。”
“嗯嗯。你回來的時候在樓下超市買上一袋鹽上來,再買些零食,我愛吃的!”
葉明遠的眼底洶涌着暗潮。孟以欣總是這樣使喚他做這做那。
“你下個樓不就能買嗎?”
“我還有個面膜沒做呢!再說電視劇也快開始了!你回家順便買了不是捎帶的事兒嘛!”
“你是個女人,家裡這些瑣碎事應該都是你做吧。”葉明遠有點受不了了,話說的不輕不重。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有本事你給我請保姆啊!”
“啪”,葉明遠實在是不想聽到孟以欣的話,他更不願意在想起孟以欣那張臉。
果真,孟以欣的電話又像催命一樣打過來,葉明遠掛斷,孟以欣繼續打。終於,反覆幾次後葉明遠直接關機。
世界瞬間清淨許多。葉明遠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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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屬於展思顏房間的那個窗口。一踩油門離開了。
“好冷。”房間裡,展思顏輕聲嘟囔着,她只覺得渾身滾燙,自己卻還覺得冷。
展思顏抻了抻被子,突然打了個機靈,驚醒。
身體忽冷忽熱,該不會是感冒了吧?生活一向獨立自主的展思顏很快意識到這一點。看看窗外,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着。看來自己睡的時間並不長。
展思顏下了牀,她覺得身體有些沉重,然而每走一步卻像是輕飄飄的走在雲朵上。
展思顏難受着,卻還是強撐着到了客廳,找出溫度計,展思顏傻愣愣地看着鐘錶一秒鐘一秒鐘的過去,隨後拿出溫度計來看。三十八度二。
嗯,沒關係,只要沒上三十九度就不會死人。展思顏迷迷糊糊地想着,隨後覺得身子一歪,展思顏被嚇了一跳,難不成這是燒到要暈倒的節奏?
下意識的,展思顏拿起桌子上的手機。此時她已經感覺非常不好。
看到手機上葉明遠的好幾個未接,展思顏內心深處有些微微的觸動。
罷了。展思顏打消想要給他打回去的衝動,無非就是自己現在身體不舒服,所以想有一個依賴而已。
正想着,手機卻突然響起來,巧的是,正是葉明遠打來的。
“喂?”
“你……還好吧。”葉明遠回到了家,又是與孟以欣一頓爭吵,他在臥室中煩悶,給展思顏再次打了電話。
“嗯,還好。”
“怎麼聽着你的聲音那麼虛弱,好像有氣無力一樣。”
“沒什麼。可能因爲淋着了,身體有些不舒服。”
“發燒了?”葉明遠着急起來。
“嗯,有點吧。”
“我現在去看你,你等着。”
“不用了,我熬點薑湯……”
“葉明遠你出來!你不知道我不喜歡吃話梅嗎!”
展思顏的話還沒說完,只聽葉明遠那邊有一個女聲怒吼着。
一定是孟以欣了。展思顏都不敢相信葉明遠這樣要面子的人此時是什麼心態。
果真,展思顏聽到那邊僵持了幾秒,隨後電話被葉明遠掛斷。
展思顏揉了揉太陽穴。孟以欣那句怒吼把她的頭震的更疼。
展思顏迷迷糊糊着,倒了杯熱水喝,隨後又裹着被子沉沉睡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