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臺上,此時正在拍賣的是一枚指環,它看起來非常普通,表面沒有任何花紋,像極了路邊攤五文錢一個的廉價貨。
“這有什麼好稀罕的?”流月不解。
“往下看你就知道了。”九爺故意賣着關子。
展臺處,拍賣師開始講解指環的來歷,
“諸位,這枚指環是一百年前,某位傭兵在古戰場遺蹟發現的寶貝,據說是六界大戰時的遺物,不過……”說到這裡,拍賣師停頓了一秒,隨後再繼續道,
“不過這枚指環很特殊,過了一百多年,至今未有人知道它到底能做什麼,也許它真的只是一枚普通的指環。
諸位若是喜歡,可以買回去收藏觀賞,起拍價,二十兩黃金。”
衆人聽着前面的話,心裡原本非常期待,可沒想到話題一轉,這指環居然什麼用都沒有。
霎時間,觀衆席充滿了失落和不屑。
“二十一兩。”
“二十二兩。”
“二十三兩。”
“……”
由於指環沒有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二十兩黃金不是一筆小數目,只有少數幾個貴婦,略微有點興趣,漫不經心地喊了一會兒價。
九爺聽着這些價格,聲音有了一絲戲謔,“真是有眼無珠,那可是上品神器靈虛指環,價值連城!這些人居然只賣幾十兩黃金,簡直是暴殄天物!”
上品神器?
流月雖然對煉器行業不是很瞭解,但也知道上品神器非常貴重。
按照等級,靈器可分爲寶器、神器、聖器,每一種又分爲上中下三個等級。
剛纔獨孤傲買的衣服是上品寶器,花了三百萬黃金,現在這枚指環是上品神器,豈不是要翻很多倍?
“丫頭,快出價,這枚指環你必須買,傾家蕩產也要買!”九爺急聲催促。
流月揚了揚眉毛,如此絕佳的撿漏機會,她當然不會錯過。
“三百兩黃金。”流月直接將價格從原本的五十兩,喊到了三百兩。
這一喊,衆人頓時噤聲。
畢竟,爲了一個不值錢的破玩意,浪費幾百兩金子,他們可沒有那麼多閒錢。
當然,一樓沒有,並不代表二樓也沒有。
洛羽翔剛纔被流月坑了一筆,看見流月對指環有興趣,報復的情緒立刻涌上心頭,“本少爺出三萬兩!”
靠!
衆人只覺得,沒有最傻,只有更傻,剛纔斗篷人喊了三百兩,他們已經覺得很浪費了,沒想到這洛大少一開口,直接就是三萬兩!
有錢人的世界,他們果然搞不懂。
此刻,洛羽翔站在窗口處,眼神無比挑釁地看着流月,比砸錢是嗎?老子今晚豁出去了!
流月微微擡頭,她只顧着買指環,倒忘了剛纔坑了洛羽翔,以這人的性格,肯定會報復回來。
得了,看來這指環之爭,要開始複雜了。
就在流月猶豫,要不要再次加價時,“邪”字號房間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三萬零一兩。”
衆人望向獨孤傲的包廂,他們沒有預料到,這看似普通的指環,居然引發了這位大人物的加入,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邪王怎麼也加入了……”洛羽翔頗有些無奈地看着對面的包廂,他雖然很想報復斗篷人,但不敢得罪這位脾氣陰晴不定的邪王大人。
邪王殿下看中的東西,他可不敢搶。
於是,洛羽翔關上包廂的窗戶,不再加價。
流月不知道獨孤傲到底有什麼意圖,既然他加一兩,那她也加一兩得了,於是流月開始報價,“三萬零二兩。”
“三萬零三。”
“三萬零四。”
“……”
兩人就這樣一兩又一兩的加着,現場的氣氛也越來越詭異,尤其是邪王站在窗口處,充滿深意地看着斗篷人,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在流月喊出三萬零九十九兩時,獨孤傲終於不再跟價。
流月鬆了一口氣,好奇地看向獨孤傲那邊,很想知道他爲什麼停下了。
一擡眼,流月正好看到獨孤傲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那表情似乎在說,女人,這一次就放過你,待會兒再慢慢收拾你!
想到這一點,流月低頭,心中莫名地苦。
她到底做了什麼孽,怎麼就遇到了這麼一隻大尾巴狼!
……
三小時後,拍賣會結束。
流月第一時間跑到後臺,交清三萬零九十九兩黃金後,她拿着指環,快速逃跑。
不過,剛跑沒多遠,她就撞到了一個強有力的懷抱裡。
“女人,你今晚倒是挺不錯,居然主動投懷送抱,很好。”獨孤傲微眯着眼,笑容邪魅,低頭俯視流月。
雖然身份被揭穿了,但流月沒有絲毫慌亂。
她淡定地摘下斗篷,撕掉面具,皮笑肉不笑地迴應道,“哈哈,沒想到是邪王殿下!真是太巧了!
今晚的夜色可真美,如果沒有事的話,我就繼續看風景了,再見!”
說完,流月直接變換方向,拔腿就逃!
這速度,簡直是在用生命奔跑!
不過,她剛跑了一分鐘,又撞入了獨孤傲的懷抱裡。
反反覆覆三次之後,流月放棄逃跑,直接攤牌道,“累死老孃了,不跑了!獨孤傲,你想怎麼樣,直接給個痛快!”
“本王只需要一個解釋。”獨孤傲定定地看着流月。
流月揚眉,不解問道,“什麼解釋?”
“你告訴慕容白,說你不會參加拍賣會。但今晚,你卻突然出現了。”
“那又如何?”
“你爲何欺騙本王?!”獨孤傲的聲音陡然提高,眼神也越發銳利。
流月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下來,她直直地看着獨孤傲,聲音輕飄飄地說道,
“我沒有騙你,我騙的是慕容白。是他自己笨,相信了我的話,所以你應該去找他。”
聽到如此理直氣壯的解釋,獨孤傲頓時語塞,這個女人,要不要這麼無恥?
“好了,尊敬的邪王殿下,我已經解釋完畢了,可以放我走了嗎?”流月眨了眨眼睛,露出八顆牙齒地標準微笑。
但心裡,流月卻是拼命地吐槽道,臭王爺,你再不放我離開,我就回去扎你小人!
獨孤傲頗有些無奈地看着流月,七年前,明明是她每天跟着他後面,像個跟屁蟲一樣纏着他,喊他傲哥哥,撥動了他的心絃。
沒想到過了七年,她不僅忘了他,連與他多相處一會兒,都覺得分外難受。
月兒,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