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開牧那那家的門,阮天藍拎着一大袋零食進去,看到眼睛紅腫的好像電燈泡似的牧那那,她上前安慰。
誰想到,這沒良心的丫頭髮現了零食後態度大變,拎着購物袋開始狂吃。
用她的話說,美食是治癒一切的良藥,所以,現在胡吃海塞是最好的選擇。
本來還想着安慰的話,現在來看不用了,阮天藍有些累,把零食給她,自己去浴室簡單衝了個澡,在牀上,剛合上眼就睡着了。
樓下,殷司坐在車裡,久久的看着樓上那扇亮着的窗子。分明是說好了要給她自由,讓她擁有自己的朋友圈,現在離開了,又捨不得。
對她,真是越來越放不下了。
第二天早上,阮天藍舒舒服服的醒來,伸了個懶腰。
她已經不記得多久沒有好好睡覺了,看來,暫時離開殷司不時爲一個好辦法。只是,在身體上舒適的同時,心裡又像是遺失了什麼。
“藍藍,求你一件事好嗎?”牧那那嘶啞的聲音響起。
阮天藍翹起腦袋找了半天,終於在牀邊找到了牧那那,牧那那在空調下面鋪了一張涼蓆,呈“大”字睡在上面。
經過一個晚上,她的眼睛更加紅腫了。
“你怎麼睡在這裡?”阮天藍從牀上爬起來,揉了揉亂糟糟的頭髮,這也太誇張了,她竟然睡在地上……
“你睡覺的時候不老實,我不是同性戀,不想稀裡糊塗被你抱着。”牧那那一副嫌棄的模樣。
阮天藍撇撇嘴:“真是抱歉啊,睡在你的牀上讓你沒法好好睡覺,那我走了?”
“別啊,開玩笑的。藍藍,求你了,你答應我,替我去找木棍好嗎?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失戀這種事,一開始只會難以接受,但是想的越多越難過。
“當然可以,但是你確定讓我自己去嗎?”感覺,他們兩個見一面說清楚比較好。
牧那那點頭:“你自己去吧,我沒有勇氣見他……”
“好吧。”阮天藍起身換上衣服,“別多想了,先吃點兒東西,我一會兒約木棍兒見面。”
來到外面,阮天藍在廚房裡找了一圈,只有兩包方便麪,她跟牧那那說了一聲,拿着零錢和鑰匙去買早餐。
剛出門,阮天藍就碰到了上樓的端木。
“少夫人,殷少讓我把這些送來給您。”端木提着兩份打包好的食物。
“他呢?”阮天藍伸出腦袋,找尋着殷司的身影。
“殷少不在,他說,您無論有什麼需要都可以說,想要回家的話給他電話,他會來接你。”端木說。
回家?她纔不回!阮天藍接過早餐:“好的,我知道了,你走吧。”
進門後,阮天藍把雙份的營養早餐全部拿出來擺在桌上,這些食物色香味俱全,看上去蠻有食慾的。沒想到殷司夠體貼,想的真周道!
“那那,出來吃東西了。”阮天藍喊道。
房間裡,牧那那也聞到了早餐的香味,跑出來狼吞虎嚥的吃着。看來,她是真的把失戀的痛苦轉
移到了食物上。
看她暴飲暴食,阮天藍有些擔心……
當初得知姬揚失戀的時候,她不見得有多難過。可是現在,牧那那把所有的悲傷都淤積在了心裡。
那麼,如果有一天她跟殷司也吵架或者離婚,是不是也會痛不欲生?這樣的事,想想都覺得可怕,還是不要吵架比較好……
“你還吃嗎?不吃我全都吃了。”牧那那口齒不清地吞嚥着。
“我去給林昆打電話。”阮天藍起身,打電話的時候,牧那那吃東西的頻率降低了許多,顯然是在偷聽他們的對話……
跟林昆約定了見面的地點,阮天藍又安頓好了心靈受傷的牧那那,自己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去見面。
林昆平時話很少,好在阮天藍跟他比較熟,無論問什麼,他都會老實的回答。所以,阮天藍已經大體上把這件事弄清楚了。
聊完之後,阮天藍不太敢回家。因爲,回去說出事實,恐怕牧那那要非常非常的難過。
總之一句話,她愛錯了人,林昆和牧那那不是一類人。也就是說,林昆一直都是被動的被牧那那追求,卻沒有真正接受過這段感情。
這樣說的話,阮天藍跟殷司也不是一類人,但是他們在一起了,感情這種事,又有誰能說的清?
跟林昆告別後,阮天藍漫無目的的走在路上,這件事到底該怎麼跟牧那那說?不管怎樣,受傷的都是她吧!唉,這個世界啊,愛也難,不愛也難,好糾結。
與此同時。
在恩佐的住處,豪華的別墅裡,恩佐背靠在落地窗上,陽光把他的身影拉的修長。冷峻的眼眸,薄薄的嘴脣,孤傲的姿態,足以顯示出這個男人特有的魅力。
他的手裡拿着一大打照片,照片上,一個呆萌可愛的女孩兒笑的天真爛漫。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生的俊俏,尤其是那笑容,不知道會迷倒多少男人。
照片上的人,正是阮天藍。
旁邊,是關於阮天藍的資料:阮天藍,十八歲,生日2月14,殷司的妻子,阮氏集團千金,性格迷糊遲鈍,喜歡紅酒,膽小怕鬼……
恩佐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輕撫之後,把照片撕了個粉碎。
“阮天藍是嗎?很好。”恩佐喑啞的聲音響起,像是指甲刮在生鏽的鐵皮上。
他輕舔嘴角,帶着一絲嗜血的笑意。
一陣高跟鞋的聲音響起,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過來:“主子,殷司並沒有跟夏西爵發生衝突,我們下一步怎麼做?”
“不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不怕她打不起來。”恩佐說完又拿起了一張照片。
“要不要把殷司的照片發出去?”女人又問。
昨天,他們的人搶走了阮天藍的包,檢查一番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反而在她的手機上看到了殷司的照片,於是偷偷把照片備份了一份。
當初,拿走阮天藍的錢是爲了掩人耳目,按照她單純的性格肯定不會多想。不過,如果這件事被殷司知道的話,殷司肯定會覺察,有所動作。
“
照片留着。楚涼,你去帝錦。”恩佐吩咐說。
楚涼先是一怔,很快會意:“是,我現在去準備。”
牧那那家。
“你說什麼?他真的是這樣說的嗎?”聽完阮天藍的話,牧那那不可置信。林昆竟然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從來都沒有!
“我知道現實有些讓人難以接受,但是就是這樣的。那那,既然不合適就分手快樂吧,放棄了這棵歪脖子樹,還有一整片森林等着你。”
幾個月前,牧那那就是用這句話安慰阮天藍的,沒想到,這麼快她要反過來用這句話安慰她。
“阮天藍,我恨死你了!”牧那那一臉氣急的模樣。
阮天藍聽得莫名其妙,她好心好意去跑腿,竟然吃力不討好:“我怎麼啦?”
“你知道我會難過還要說,難道不知道善意的謊言麼?”牧那那生氣地說。
“忠言逆耳,我這樣是爲了讓你認清現實。再說,想讓我撒謊不等於欺騙你麼,到時候你又得說我……”與其讓她生活在痛苦中,還不如早先讓她認清楚現實。
自從這件事後,牧那那整個人都變得安靜了,連着三天都一言不發,飯倒是沒少吃一口。
平時零食不斷填塞,阮天藍怕她暴飲暴食對胃不好,把零食給她戒了。
結果,一到了飯點,牧那那就可憐巴巴的等阮天藍給她準備吃的。
這是阮天藍見到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二個人失戀,她知道這段時間難捱,一直陪着她。
每一天,她除了像是老媽子一樣照顧她的衣食,其他什麼事都做不了。還好,殷司會派人一天三頓的變着花樣送東西過來,讓阮天藍避免了因爲做飯難吃而遭嫌棄。
第三天的晚上,天已經黑了,端木還沒有送飯過來,阮天藍伸長了脖子可憐巴巴的等着,可惜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難道真要她去做飯嗎?
可是,家裡除了方便麪再也沒有其他的,吃零食的話,又不能當飯。
現在牧那那可憐兮兮的,像是一隻嗷嗷待哺的幼崽,而阮天藍則是那隻沒了母乳的幼崽的母親。
單純煮泡麪,牧那那不肯。實在沒了辦法,阮天藍只好到小區門口的小賣部買點青菜雞蛋。
收拾妥當,她到門口的小賣部,發現來晚了,連青菜也賣完了。
她只好買了好幾包速凍水餃,以後端木不來送飯的話,天天吃水餃也能對付好久……
牧那那的家在三樓,恰好三樓樓道的燈壞掉了。
到了二樓,阮天藍拿出手機照亮,結果,手機屏幕藍色的光芒映照在玻璃窗上,無非更進一步增加了詭異的氣氛。
這個小區有些舊,走在這樣的樓道里,阮天藍心被揪緊,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大步朝着樓上走去。
一口氣跑到了樓上,她伸手到兜裡找鑰匙,這時候身後一陣涼風,她感覺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敢回頭去看。
那個人靠近,從背後抱住了她,她想要尖叫,一個寬厚結實的懷抱把她摟到懷裡,是她最熟悉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