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藍狐疑的打量着唐月初,話說,唐月初怎麼這麼有把握她可以治好錦燃啊?
這個女人的話,她連個標點符號都不願意相信。
上一次,也是因爲錦燃中了子彈,阮天藍放心不下她,再加上殷司不挽留她,她跟她一起上了保姆車。
因爲那次,和殷司一分開就是四年。
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兩次,所以,阮天藍覺得應該多一些警惕,避免再一次被唐月初騙了。
同時,錦燃是她多年的朋友,如果唐月初說的是真的,他若出現了意外,她的心裡也會過意不去……
所以得好好想想,想一個兩全的辦法,不要讓任何一方受到傷害。
“先等五分鐘,我再打個電話。”阮天藍說完走向了一邊。
唐月初以爲阮天藍又要給殷司打電話,很不開心,卻又不好多說什麼。只是不停地重重的嘆息,用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阮天藍走到一邊竊竊私語了一會兒,回頭問了錦燃所在的醫院,又跟電話那邊說了一通,最後才掛了電話。
“可以走了嗎?”唐月初催。
她這種行爲很讓人反感,因爲阮天藍知道自己怎麼做,她用這種咄咄逼人的語氣說出這種話,很不討喜:“走吧!”
剛纔,唐月初還在擔心阮天藍打個電話派其他人一起去,見她親自去,稍稍鬆口氣。
醫院裡。
等殷尋和阮天藍趕到,雷澤已經在樓下等着了……
唐月初恍然大悟,難怪阮天藍那會兒打電話,原來是喊保鏢來了。
她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阮天藍,這丫頭比以前成熟了,貌似比她想象中的要難對付的多……
醫生已經跟錦燃做了全面的檢查,所以,阮天藍只是帶着他的一些檢驗樣本,借了這裡的實驗室,一頭栽進去再也沒出來。
門外,殷尋焦急的走來走去,他覺得自己做事有些欠缺考慮了。
聽說阮天藍一旦工作起來會變成拼命三娘,他還聽說,上次安安生病,她在實驗室裡連着幾天沒有出來,把殷司心疼壞了。
這次殷司回來,發現阮天藍不在,可以想象他的臉色有多陰沉。
“尋少爺,天藍的手機是不是交給你保管了?”雷澤問。
“嗯。”阮天藍說她忙起來的時候不想被打擾,又怕錯過殷司的電話,讓殷尋幫着保管。
“先給我,我有件事……”雷澤一直惦記着阮天藍手機裡的那些照片……爲了以防萬一,必須得先把照片刪除。否則,這樣的照片出去,他的形象全都毀了。
“什麼事?”
“咳,是照片。我要銷燬證據。”雷澤不自在的說。
殷尋對這個沒興趣,痛快的把手機遞給了雷澤。
根據他的觀察,雷澤除了剛纔刪除照片的時候露出了短暫的欣喜,其他時候都很淡定,好像對裡面發生的事絲毫不在意。
“如果我哥回來,知道這事一定會發飆。你沒發現你淡定的太過火了嗎?”殷尋問。
“他會想通的。”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少主會想通天藍和
錦燃的關係……”畢竟,當初青梅竹馬,這段關係是青澀的,當時他們只不過是十歲左右的孩子,沒那麼多的想法。
現在這樣,多少是把對方看做朋友。
殷司的煩惱,最根本的來源在於他太在意。
若是不去在意那麼多,看輕了,也就看清了。
“聽不懂,反正我已經做好了回家被我哥K一頓的打算了。”殷尋垂頭喪氣道。
雷澤笑笑,看向門口……
門打開,阮天藍出來。她身子單薄瘦小,穿着寬大白大褂,巴掌大的小臉更加精緻可人。
“天藍,怎麼樣?”雷澤問。
“唐月初呢?”阮天藍四下看了看,沒看到唐月初的影子。
“那會在門口嘰嘰喳喳的煩人,讓我趕走了。”雷澤說,“怎麼樣了?這病,能治好嗎?”
“應該能。”阮天藍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說。
“爲什麼是應該?”
“厲害的人可以治好,但是我覺得我沒有這個本事……”阮天藍耷拉下腦袋。
“你不是跟安吉麗娜學了很多嗎?”雷澤問。
他這樣說,並沒有半點想要責怪或者怎樣的意思,只是單純的覺得,安吉麗娜應該把所有的東西都教給了阮天藍,阮天藍竟然會有不會的地方!這不科學!
阮天藍暴躁的抓抓頭髮:“就是說啊,外婆教會我很多,我也認真的學了。但是,錦燃的情況太特殊了……我不行。”
醫者父母心,相信阮天藍也很想把錦燃治好吧!再看阮天藍垂頭喪氣的樣子,應該也很鬱悶。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出結果了嗎?”正在時候,唐月初顧不上形象,咋咋呼呼的跑了過來。
“對不起,我也沒辦法。”阮天藍不敢直視唐月初的眼睛。
或許唐月初不肯相信她,但是她真的不行。不然,就算不是錦燃,隨便換成一個路人甲,只要有能力,她也會竭盡全力的幫助對方……
“天藍,小燃可是你小時候最好的玩伴啊,你怎麼忍心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唐月初抓住阮天藍的衣服,用力的搖晃着,“不管怎樣,都求你救救小燃……”
“你閉嘴!”阮天藍冷冷的打斷她。
唐月初張張嘴,驚愕的看着她……
“我當然知道這件事有多重要啊!但我不是也沒有辦法嗎!你吵吵鬧鬧的,你以爲我希望他出事嗎?”阮天藍面無表情道。
“對對,咱們一起想辦法,一起想……”唐月初語氣軟下來,“天藍,你有什麼好的辦法嗎?”
“我也不知道,我開了一個藥單,你買了先給他服下,能暫時穩住情況,我再想想辦法吧!”阮天藍拿出一張紙,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字。
遞給了唐月初,阮天藍轉身離開……
唐月初盯着上面這些,眼淚再次決堤。
如果連阮天藍都沒有辦法,難道錦燃只能等死嗎?
她親自去買了這些藥回來,給錦燃服下,又沒精打采的想着辦法……
想來想去,她決定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丈夫,如果錦燃有什麼意外,他一定會擔心。兒子是他們兩個人的
,困難也該一起面對。
然而,她沒有打通丈夫的電話。
打給錦家老爺子嗎?他那麼大年紀了,怎麼能受得了這樣大的打擊?
錦權?這個時候估計只能依靠錦權了。
每次錦權接電話都接的很快,讓她感覺他在時刻等她電話,這次也是一樣。
電話打出去不出十分鐘,錦權氣喘吁吁的跑到了醫院裡……
“月初,小燃怎麼了?”
“小燃他……”唐月初抽抽噎噎的說着,邊說邊抹眼淚,最後變成了哇哇大哭。
“好了,沒事,我們一起想辦法。”錦權毫不吝嗇的把肩膀借給她,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你是說,連天藍也沒轍?”
“是啊,她也沒轍!”
“不會是故意的?”
“應該不是裝的。”
“那你有什麼打算?”
唐月初從錦權的懷裡掙脫開,意識到剛纔有些失禮了,她微微泛紅:“我想請安吉麗娜幫忙……”
錦權抿脣,真巧,剛讓安吉麗娜知道他殺死了慕容薔兒,又得求安吉麗娜幫忙,冤家路窄……
“天藍還太小了,學的再多也不如安吉麗娜的閱歷豐富,找她幫忙,說不定能治療好小燃。”唐月初自信滿滿道。
“你怎麼確定她會幫你?”
“因爲,我也曾經幫過她!”四年前,還是她冒着錦燃死去的危險幫助安吉麗娜騙走了阮天藍,這個情分,安吉麗娜一直沒還,現在是時候反過來幫助她了。
聽着唐月初用這樣自信的語氣說出這些話,錦權嘴角上揚。
還好,所有事都在朝着他的計劃發展。
他設置了一個賭局。
誰輸誰贏還不確定……
殷府。
阮天藍、殷尋、雷澤一起回到了家裡。
看着阮天藍沒精打采的樣子,殷尋有些不忍:“嫂子,已經沉默了一路了,不打算搭理搭理我們嗎?”
“我在想事,別打擾我。”阮天藍低聲道。
“天藍,別想太多。就算是華佗李時珍也有無可奈何的病,何況你只學了四年,根本沒法跟安吉麗娜這樣的老油條比嘛。”雷澤看到殷尋的眼色,也來安慰。
“對,那個安吉麗娜在搞什麼鬼,不是說把所有東西教給你嗎,竟然有所保留……”殷尋吐槽。
如果是換做其他人,倘若沒法治好錦燃的病,最多心裡不自在。
但是,阮天藍心太小,遇到事情容易鑽牛角尖。再加上被治療的人是錦燃,她想要治療卻無能爲力的感覺一定很無奈……
“你沒聽說過嗎,老虎向貓拜師,貓把大多數的東西都教給了老虎,唯獨沒教它爬樹。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師傅向徒弟隱瞞一些技能,這些都是有情可原的……”雷澤說。
阮天藍突然擡起頭:“你的意思是,我外婆能治好錦燃的病?”
雷澤點頭:“有這個可能。不過,以錦權當初做的事,想讓她同意,應該很難……”
“對啊嫂子,先別想這麼多。你不行就好好休息,我哥快回來了,等他回來再說……”殷尋也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