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羽低聲咳了咳道：“舉手之勞而已，我不過是碰巧路過，然後看到你在跟人比試罷了。”
“你別急着解釋啊，我又沒說你不是碰巧路過。”鳳九璃掩脣偷笑。
她自然不會相信歐陽雪羽是真的碰巧路過，像他這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黃花大閨男，怎麼可能會主動出門。
不過鳳九璃並不想拆穿他，或許歐陽雪羽是真的被自己的話說動了，打算接觸一下別的人了呢？
改變還是讓他自己慢慢來吧，自己也不必去插手。
聽到鳳九璃的話，歐陽雪羽微微有些尷尬，眸子轉來轉去的，似乎是不知道說什麼。
既然歐陽雪羽說不出來，鳳九璃便幫他說。
她想了想道：“你是不是想跟我說，離開了之後好好照顧自己，別被人欺負，做事要先考慮清楚，不能莽撞？”
歐陽雪羽有些驚訝地看了看鳳九璃，半晌之後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鳳九璃笑道：“我就知道你要說這些，今晚所有的姐妹們都這麼跟我說的，我已經爛熟於心了，放心吧，我會好好的。”
歐陽雪羽再次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鳳九璃突然覺得，歐陽雪羽之所以話這麼少，大概真不是因爲他太過於冷漠，而是因爲太久沒有說話，語言能力退步了，不會說了。
當然，這只是她胡思亂想的罷了，從來沒有哪個人到了二十歲還要重新學說話的。
“那我就先走了，你也保重。”說着，她轉過身便走開了。
“在外面待不下去的時候，記得回來。”
歐陽雪羽的聲音傳進鳳九璃的耳中，她心中一暖，卻並未停止腳步，一邊往房間走，背對着歐陽雪羽一邊道：“放心吧，我肯定會回來的。”
她沒有注意，她走了之後的許久，歐陽雪羽都一直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像極了一個雕塑。
*
次日一早，鳳九璃很早就起了牀。
讓她有些意外的是，本來都愛睡懶覺的姑娘們此時都已經起了牀，一個個都等候在了大門口，似乎是在等着給她送行。
看着姑娘們的身影，鳳九璃心中又是一暖。
夢春樓大概是鳳九璃見過最爲團結的羣體了，沒有任何利益的糾紛，也沒有任何利用與爭奪，每個人都用情至真至純。
她仔細看了看，卻並沒有發現歐陽雪羽的身影。
鳳九璃想，大概是因爲昨夜喝了酒的緣故吧，所以纔沒有醒過來，亦或者是因爲已經說盡了想說的話，所以沒有必要再來。
翠兒站在衆姐妹之首，見鳳九璃走了過來，遍側身給她讓開了路。
鳳九璃看着翠兒，嘴角帶着笑意：“多謝姐妹們相送，後會有期。”
翠兒點點頭，眸子幾番閃爍，最終又歸於平靜：“我們也就只能在這裡送你了，今日一別，再見不知又是何時，一路小心，保重。”
“你們也是。”鳳九璃慢慢看過所有的姑娘，突然也有些不捨了起來，“記得幫我轉告蘭姨，阿九走了，希望她好好的，我走了，你們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