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柴伯是聽誰說的？”
“忘了，我老了，記性不好。”
鳳九璃皺了皺眉，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柴伯，總覺得他有什麼問題。
君無絕點了點頭，道：“據悉，廚房的人是不會輕易出去的，外面的弟子也不會輕易進來，雖然沒有這樣的規矩，但是長期以來都是這樣，我也查過，聽你說這些話的那個人說，當時他是進來給師兄拿飯菜，然後你就突然拉着他說了這些話。而他去拿飯菜的原因是廚房的人忘了給他師兄送，而當天負責將飯菜交給別人送的，是你。”
“莊主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是老朽做的，是不是？老朽爲什麼要這麼做？從莊主生下來，老朽就一直看着你長大，直到家族出事的那天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你。這十多年來我一直都在惦記着你，沒想到莊主長大了，已經不認得老朽了。”
本來一開始鳳九璃還挺喜歡這個看人的，但是現在她一點也不喜歡他了。
在君無絕問問題的時候，他總是以這樣的話來擾亂君無絕的視聽，間接性地說君無絕沒心沒肺，連他都在懷疑。
鳳九璃不是傻子，這老人對她也沒有恩情，所以鳳九璃看得就要清楚一些，而君無絕是局內人，容易被老人擾亂視聽也很正常。
“柴伯，您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是了。”君無絕淡淡道。
見君無絕一直不放棄，老人只好道：“當時我是忘了給他師兄送飯了，那時候我也纔剛剛聽說這些話，他來的時候我就嘮叨了兩句，誰知道他竟然會一傳十十傳百？”
“是嗎？可是我也查過了，在他之前，沒有任何人到達過廚房，反倒是經常有送菜的過來，但是送菜的人寡言少語，我剛剛去過一個負責收菜的人那裡，她說，當天送菜的人來了之後，坐下喝了杯茶，然後說了安十六被殺的事情，這件事情現在的確已經人盡皆知了，送菜的那個人一直關注着我們凌幄山莊的動靜，所以他會知道這並不奇怪。不過那個人當時也只說了安十六死了的事情，並沒有說什麼。”
鳳九璃突然覺得，君無絕在處理事情上就像一個偵探。
也只有鳳九璃知道，其實君無絕根本就不知道在那弟子之前到底有沒有人到達過廚房，他只是按照平時弟子們的生活習慣瞎蒙的。
君無絕對弟子們的生活習性瞭如指掌，可見他當初是用心了的，否則也不會這麼清楚了。
“莊主，聽您的意思，還是在懷疑老朽？”
老人臉上的笑容和無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和他面容不太符合的冷意。
“柴伯，不是我想懷疑你，只是這些事情，這些破綻，我希望你跟我解釋一下，您的修爲不低，以前我母親在的時候，您便是族中長老，後來我成爲了莊主，想要提拔您當長老，您卻拒絕了，自願來這裡做一個燒火的，當時您的表情我是看到了的，帶着不滿。”君無絕看着老人的眼睛，似乎已經知道了結果。